坐在一个三尺见方的小格子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这比监狱的条件还差。至少石青珊在六扇门看到的监狱空间都比这大。

只有三面墙壁，一面只有作答的座椅，朝阳的还好，背阳的房间冷风呼呼吹，考生哪能用心考试啊。

三天，每天都要坐六个时辰，从早上到晚上，中间都不能离开。

石青珊拿出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都已经被检查过了，甚至连餐盒都检查过了，就是怕人作弊。

不过就算检查了，也只是防君子不防武者，武者内力深厚，耳聪目明，眼力比普通人好太多了。

如果有人将字刻在米粒之上，其他人看不到，但见微知着的武者却可以轻易看到米粒上的文字。当然一般武功修炼到这种地步，并且来参加科举的都是有傲气的武者，基本上不会作弊。

练武需要恒心，而有恒心读书也一样会很厉害，根本无需作弊。

石青珊倒是需要作弊，可是她没想到利用武者的超人感官，所以到最后她也是一身清白地坐在考场的。

为了查案，根本没有读书，不过硬着头皮答题。

写了一上午，石青珊甩了甩左手，发现其实也不是很差，虽然引经据典有些问题，不过观点奇特，也能让考官眼前一亮。

吃饭，石青珊从餐盒里拿出已经凉掉的菜包子，这是昨天吕芸亲手做的，热乎乎的早餐，趁热味道很好。

不少考生也已经开始吃饭了，也有些人紧张地忘记了吃饭。

吃完饭，再起笔，填饱了墨开始下午的答题。

自己一个武力值超群的武者，却要考状元，明明可以靠武力吃饭非要考才华，真的是太艰难了。

一天结束，不少考生已经昏昏沉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考场的了。

“吕兄。”谷中仙见到石青珊，追了上：“这一日‘慎终追远，民德归厚’你是怎么回答的？”“我是这么答的：诗之失，愚；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谷中仙就好像是考试结束来对答案的普通学生，询问石青珊是答得怎么样。

知道你是学霸了，还不成么？

石青珊现在就感觉自己是和学霸走在一起的学渣，不想和学霸说话。

“我知道了，兄一定是累了，忘了兄不会武艺。”发现石青珊一言不发，谷中仙认为她一定是累了，在里面呆了六个时辰确实是大考验。

“爹！”吕芸演技不错，明明知道石青珊是个姑娘，在外人面前却从来没有漏馅，一口一个爹，叫的很甜。

“吕兄，你竟然已经有这么大的女儿了？”谷中仙还是第一次见吕轻舟的女儿，让他很诧异。

“小女吕芸。”

此时吕轻舟的另一个朋友刑尚走了过来：“春闱果真不易，题看似简单却处处陷阱。”似乎没有考好，垂头丧气。

“还有两日，还有机会的。”石青珊说道，其实她也没有多少信心，现在只希望皇帝看在她查案的份上取她做举人。

天『色』不早了，大家也没有耽误散开回家，第二天还要继续呢。

吕芸牵着石青珊的手快步回家，路上还问考得如何。

“我个人感觉很满意，已经尽力了。”

“那不是不成？”吕芸也知道石青珊的文章比起她父亲要差不少。

“你这小丫头，给我点信心，我虽然不擅长科举文，但写作还是没问题的。”

“略！”这小丫头吐出猩红的小舌头对石青珊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脱手快步朝家跑去。

“小心马车。”石青珊心说到底还是孩子。

第二天继续。

第三天坚持。

三天之后走出考场的考生或沮丧或开怀，考试已经结束了，如果今年不入取，那么只能等三年之后了。

而考试之后，就是大家放松的时候了，呼朋唤友开始聚会。有自信的人已经认为自己中举并提前庆祝了，每天痛饮三百杯，和好友们吹牛，畅想自己成为官员之后会有什么作为，成为国家栋梁。

也有人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没有考好，然后给自己找借口，是考场的风水不好，还是自己身体不好，总之是有因素的，所以今年考不上，三年之后也一定可以考上。

“马公子必定高中，因为师承就摆在这里，老师是韩大人，自然是平步青云。”也有人开始拍马屁。

马如龙呵呵地笑，虽然他没说什么必定高中，可是他的表情还是告诉大家他感觉良好，举人已经是囊中之物。

“此次状元也必定是马公子掌中之物。”

“哎，话不能这么说，此次春闱还有谷中仙这位强敌，我也不敢说必能高中。”马如龙假装谦虚地说道。

“呵呵，难道你就以为状元一定是你和谷中仙两人之间产生么？你可不要忘记还有大周第一聪明人呢。”来人正是白小堂、郭荣，他们身后是石青珊和刑尚。

四人是来聚餐的，白小堂请客。

自从石青珊打了二代们的脸之后，白小堂走到哪都说自己是第一聪明人的好友，可是颇为吃香。听到马如龙不把吕轻舟放在眼里，忍不住开口打抱不平。

“切，什么大周第一聪明人，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治国需要的是大智慧，皇上也不一定能查案，却可以日理万机。吕轻舟这么喜欢查案，去顺天府做个捕快不是更好？”

“哈哈哈”大家嗤笑了起来，显然都看不起吕轻舟。

“欺人太甚，面具案、八怪案、刺皇案哪一个不是奇案，给你们一百年时间你们都破解不了其中任何一案。”“知涯一个人就比你们都聪明。”知涯是吕轻舟的字，在顺天也只有白小堂这位老乡才会这么叫他。

石青珊心说你就不要给自己拉仇恨了。

不过现在晚了，仇恨已经拉过来了。

“好一个大周聪明人，我这里有一个难题，倒是想要让你破解破解。”马如龙身边的一个书生猛地站起，发出了挑战。

果然来了，石青珊心说怎么就又要应战了？要是动手还差不多，只动脑不过瘾啊。

“谁怕谁。”白小堂替吕轻舟接下了挑战。

“好，听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