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芝的情况一天一个样，有时清醒，有时糊涂。

按医生的说法刘秀芝这种情况，如果配合积极治疗，重现一些她经常念叨的场景，辅助做一些手工，会慢慢好转的。

看着满地狼藉，凌宵宵心里乱糟糟的。

“宵宵啊，你爸爸给你买的那双白色运动鞋丢了，我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刘秀芝说着四下张望。

鬼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白色运动鞋啊，凌宵宵和妈妈搬家都N次了，有什么鞋也不会来回搬家带着吧。

“哦，妈妈是不是说的我八岁生日的时候，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啊，九十一双很漂亮的白色运动鞋，还防水？”凌宵宵看着妈妈的表情变化，不紧不慢地说。

“对，对呀！就是你爸送你的生日礼物，但是现在丢了，找不到了啊。”刘秀芝着急地又想站起来去找。

“我的好妈妈，那双鞋是我八岁生日的时候，爸爸送给我的，我当然放的好好的，锁在以前家的鞋柜里，就是担心不小心弄丢了。”凌宵宵小心翼翼地说着。

“真的？”刘秀芝狐疑地看了女儿一眼，“那我们以前住在哪儿？”

刘秀芝这么突然一问，凌宵宵说话变得结巴起来，她还没想好说什么。

“我们从哪儿搬过来的？”刘秀芝不依不饶追问道。

“妈妈如果想回到原来住的地方，我明天就可以带你去，咱现在……”

凌宵宵没说完，就被刘秀芝打断了：“我们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呢？为什么要搬到这个大房子里？你爸爸知道吗？”

刘秀芝突然冒出一连串问题。

凌宵宵不禁抬眼望了一眼天花板，她被老妈难住了。

回答不出来的问题，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不回答。

“老妈，你闺女刚回家，你就问东问西，还让不让闺女吃口热饭呢？”凌宵宵扯开了话题。

刘秀芝点点头，跟着凌宵宵去洗手间，洗了洗手。

“别怪妈妈耽误你吃饭啊，我就是觉得像是丢了什么，心里没着没落的。”刘秀芝像是丢了魂似的。

吃过晚饭，刘秀芝神情有些恍惚，吃了药，早早地睡下了。

一楼客厅。

凌宵宵和三个阿姨围着长方形茶几坐着。

唐艳先说了刘秀芝这些天的细微变化。

黄阿姨和马阿姨负责刘秀芝的饮食起居，以及家里的卫生，她们都很尽职尽责。

“我妈妈这样反反复复，让几个阿姨受累了，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时陪着她，只能先拜托阿姨帮忙照顾……”凌宵宵说得很真诚。

她觉得将心比心，她对阿姨好，阿姨应该也会对她妈妈好一点儿。

黄阿姨和马阿姨就是普通本分的小市民妇女，也没多高的文化，都是实诚人。

她们一听到凌宵宵说感谢的话，都极力说自己做得不够好，只要“东家”不怪罪就好。

短短一个月的相处，主仆磨合得相当好。

唐艳阿姨建议经常带刘秀芝到她曾经生活的地方走走，或者带她做一些以前的工作，也许会更容易康复。

凌宵宵看向了妈妈卧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