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将瓶塞轻轻提起，露出了一条狭小的缝隙，顿时，一股诱人的清香，扑鼻而来。

沈川情不自禁的眯着眼，探着鼻子嗅了嗅，仿佛整个人都要得到升华，飘飘欲仙，难以自拔。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清香。

同时，他耳旁传来文磊的傲睨话语：“这...就是我的依仗！”

沈川沉醉其中。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股清香，很奇异？”，文磊笑着调侃道，而后缓缓将瓶塞取下，从里面倒出来一颗指头大小的乌黑药丸，圆润光亮。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沈川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药丸夹在指缝间，瞪大眼眸，充满疑惑。

“这枚药丸，名叫启灵丹，我也正是凭借这种丹药，完成了由一个普通人向着修行者的蜕变”，文磊的脸上充满了追忆及感慨，随即耸肩道：“你小子运气好，这是我留下的最后一颗了”

一听这话，沈川立即将丹药塞回了文磊的掌心，拒绝道：“这丹药我不能要，本来你今天就帮了我大忙，怎么可以再拿这么珍贵的东西”

修行者的世界，沈川并不是很了解，可也清楚一点，武者的修行，需要耗费无数的资源，而真正能够成为修行者的，更是百中无一。

可文磊单凭借这种丹药，就能跨入修行者的世界，可以想象，这丹药肯定是价值不菲。

文磊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问道：“你知道江家的地位，为什么在金陵市不可撼动吗？”

沈川脱口而出，说道：“难道是因为江父在金陵市开了一家武馆，桃李满天下，门下弟子非富即贵？”

“错！”

文磊斩钉截铁的否认了，神色凝重道：“人脉始终是外物，而真正令江家屹立不倒的，是江大师自身的实力”

文磊一副看门外汉的表情，娓娓道来：“据我这些年所了解的，修行者共分为两个流派，武者和灵师，而实力从低到高又分为三个阶段，但我只清楚第一个阶段，蜕凡境，分为了武徒、武师、气海、化神、宗师，每个小境界又分为前期、中期、后期、巅峰。”

文磊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嗓音悄声说道：“据说江大师的实力，已经是化神巅峰，和武道协会会长旗鼓相当，说不来你可能不信，那会长可是宗师级别的强者。”

看着沈川一脸迷茫，文磊解释道：“武徒，实力相当于特种兵，寻常三五人难以近身。而武师，便可力战军队特种兵王，气海境可为军队教官，统领百人，而化神境可以称之为武道大师，飞叶伤人，力大无穷。宗师境杀人于无形，可开宗立派，被顶级世家奉为座上宾”

沈川猛然愣在了原地，浑身僵硬。

他虽然知道江父身为德泰武馆的馆主，实力肯定不弱，却不想经文磊一番讲解，才发现自己此前，是多么的鼠目寸光，愚昧无知。

看着沈川的神色，文磊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耐人寻味的说道：“所以啊，你如果想要和江大师作对的话，我奉劝你还是悠着点儿吧”

这一刻，沈川的内心是极度不平静的，在那看似呆滞的面孔下，实则早已风起云涌。

他一阵苦笑，感到深深的挫败与无力，看来自己这辈子想要一雪前耻，是不太可能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禁不住打击啊”，文磊摇了摇沈川的肩膀，眉头深皱，严肃说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对付江大师，你是别想了。但你忘记了，你的主要仇人，是江苿！”

“我倒是想，可是...”，沈川不假思索的说道。

“所以啊，你需要找准目标。武者的修行，需要耗费巨大资源，很明显是不适合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可你忘了，修行者除了武者，还有灵师！”

文磊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将那颗启灵丹在沈川面前晃了晃，故作高深道：“武者，需要洗髓丹，洗筋伐髓，开启任督二脉。而灵师，则是需要启灵丹，凝练魂海，掌控神魂之力”

“所以，只要吃下这颗启灵丹，你就有机会成为一名灵师，然后像我一样，将江苿玩弄于鼓掌之间，岂不快哉”

“只要吃下这颗丹药，我就能报仇吗？”，沈川双眸流露出坚毅之色，滔天的恨意积蕴在胸口，浑身都在颤抖，这是激动的。

“那可不一定！”，文磊摇了摇头。

“这取决于你能否成功凝练魂海，然后将我所掌握的灵术修炼至极高的水准”

文磊重重吐出一口气，拍了拍沈川的肩膀，宽慰道：“据说那江苿，目前是武徒巅峰，你加把劲，还是有机会追赶上的”

沈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些沮丧。

文磊紧挨着沈川坐下，将启灵丹送回他的手心，一字一顿道：“机会已经给你了，决定权在你的手里”

瞬间，沈川双眼通红，眼眶被感动的泪水滋润，他嘶哑着嗓音道：“好兄弟”

文磊嫌弃的摆摆手，笑眯眯的看着沈川，催促道：“还等什么，直接一口吞下去就行”

“好”，沈川壮志满怀，义愤填胸，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手里的启灵丹，热泪盈眶，红着眼睛大吼道：“我沈川一定要把江苿踩在脚下，我要变强！”

听见沈川这一席豪言壮志，文磊的嘴角掀起一丝笑意，这一刻，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在校园中挥斥方遒的金融才子，情不自禁的大声问道：“沈川，有信心变强吗？”

“你说呢？”

“哈哈，我等着你强大的那一天！”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情谊尽在不言之中。

沈川仰头，一口将启灵丹吞下腹中，顿时，一股热流，瞬间化作洪荒猛兽，直冲脑海，而后轰然爆炸。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顷刻间将他吞噬，沈川捂着头蹲在地上，面色狰狞。

沉寂的脑域，此时弥漫神圣的光华。

依稀间，那是一枚种子。

几个呼吸后，沈川大汗淋漓，精疲力竭。

“怎么样，是不是凝练成功了？”

文磊探过脑袋，紧张说道：“我的魂海是一片金色湖泊，你呢？”

沈川面色怪异，闭着眼睛内视，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