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埃林。”弗兰肯的回答也没多做犹豫，“不过埃林的位置在物理层面和概念层面被双重隐藏了起来，我可以告诉你进入埃林的入口的物理坐标，它在血月降临之时会短暂出现。”

“至于如何找到入口，你还是去找小十九吧，苍白之塔隐藏冥河源头的方法和埃林隐匿自身的巫术同出一辙。”弗兰肯说着看向苍白。

后者眉头紧皱着点点头：“到时候我亲自帮你。”

隐匿巫术的解咒不能有丝毫泄露，只能亲自走一趟。

狄克咧嘴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就凭苍白现在对他予取予求的态度，就不枉他牵动冥河来这么一遭。

看着苍白那不情愿的表情，弗兰肯的嘴角微微上挑，随后，便离离开了利奥的身体。

注意到利奥气质变化的狄克扭过头：“怎么就走了？”

“浪头太高喵，漆黑之塔那里不得已开闸了，猩红之塔前就只有实验室有能力大幅度削弱河水冲击，这需要父亲的授权处理。”利奥说着，还瞪了狄克一眼。绛紫之塔是冥河第六塔，猩红之塔不容有失，冥河潮水必须在这里被截下。

“授权？是要动用魂弹吗？”苍白忽然开口问到。

利奥点了点头。

狄克一愣：“魂弹是谁？”

“……”利奥噎了一下，开口解释道，“魂弹不是人，是奥术侧的终极武器，哪怕最小当量，也可以轻松摧毁一座城市。”

狄克面露好奇之色，这个形容，有些耳熟啊：“和我说说呗。”

“原理倒是很简单，通过模拟并加速生灵繁衍时的‘灵魂交融’产生新灵魂的过程。让两个灵魂个体在极度狭小的空间内链式裂殖出数十亿乃至上千亿的混沌灵魂，并由灵魂的升华现象放能发光，产生冲击。”

“不过只是稳定冥河，没必要引爆，等灵魂裂殖到一定数量后，就可以投入河中。”投入大量灵魂，这是缓和冥河的唯一方法。

“…………”狄克不由瞠目结舌，根据他所接触异世界的科技水平，他的确猜测这里有着类似“蘑菇弹”的终极武器，但“模拟生灵繁衍”……

他是真没想到，泰罗瑞斯的原子弹竟然是在生物科技树上点出来的。

“哪怕没有爆炸也是一个很危险的过程喵，”利奥不满的说道，“过于密集的混沌魂灵的意念会影响很大一片区域的物理规则的运转，让爆炸区数十年不可踏足。”

得，连辐射都有，越来越像蘑菇弹了狄克不由开口恳求：“能给我一颗玩玩吗？”

利奥和塔主一人一猫的动作无比契合的给他了一个“你在想屁吃”的眼神。

“该回去了。”苍白看向利奥，算算时间，莫莫该出来了。

“我带你们去就近的传送室。”利奥回道，另一高塔的塔主，自然是不能让她坐轨道列车。

“我就不用了，”狄克摇头道，“你把治疗室附近的传送点打开，一会儿我传送去。”

说罢，狄克也不等利奥同意，便施咒，身亡。

…………

冥河中新的狄克开始重新审视自身，梦魇之力没了，但随时能找回。

梦魇也能随时唤醒，甚至能更进一步，用梦魇之力将黑狄克也分离出来，不过黑狄克和梦魇相关的记忆绑的太死，他只能在感染梦魇的情况下唤醒黑狄克。

所有的心灵模块都无比记忆清晰随时能够上线运行。

这次收货不菲啊，不过总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

啪，河面上的狄克一锤手心。

利奥答应了的要给他弗兰肯语系的资料来着。

这得找它要去！

狄克先是依靠逆召唤回了趟王城的豪宅，翻出了身帝国大贤者的官服套上，其实也就是身款式繁褥的白袍，穿在狄克的身上不伦不类的，不过狄克自己很满意。

心念一动，狄克回到了绛紫之塔传送室。

这时莫莫已经被从罐子中抱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完全清醒，正披着条长巾迷迷糊糊的坐在诊疗床上。

苍白塔主站在她的身前念咒，随后魔杖一点，莫莫身上便焕然干爽，身上的长巾也变成了一身和苍白塔主同款式的小号白袍。

莫莫也清醒了过来，看到了狄克，脸上露出了高兴之色，身体不由向前倾斜，接着，啪叽一下从床上摔了下来。

左脚在触底的时候狠狠的崴了一下，脚踝迅速的肿胀了起来，不过莫莫并没有露出疼痛的神色，反而好奇的扭身看向自己的双脚。

苍白不得不继续念治愈咒——离开了苍白之塔，塔主施展起巫术来，也不如以往举重若轻了。

“怎么回事？”狄克看着地上手脚瘫软爬都爬不起来的莫莫，上前说道，“不是说不需要康复训练，治好了就能下地吗？”

“只是说神经筋肉不需要额外的康复时间喵，”利奥无奈道，“她几乎没有手脚健全的经历，走路、取物都需要像婴孩幼崽一样从头练习。”

“不过神经肌肉已经发育完善，学起来很快的，就是练字稍微麻烦些，不过自然之子，不修习巫术的话也用不着学字，随笔乱画他人也能看的懂。”

狄克一愣：“自然之子的天赋这么霸道？”

利奥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最初的文字是怎么来的？”

“回塔吧。”苍白已经治好并抱起了莫莫，开口说道。

狄克点了点头，苍白之塔的塔灵应该很乐意陪莫莫学走路，他也回趟王城，看看能不能让黎明剑圣带着他和莫莫去猩红之塔看看。

不过刚和提及，苍白塔主便便主动道：“去猩红要塞的话，可以由高塔出面交涉。”

狄克一愣：“这么大方？”

苍白摇了摇头：“去了你就知道了，猩红之塔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还有，你最好尽快准备好一身巫袍，穿的不伦不类的在猩红之塔是受歧视的。”

“对，巫袍，要不咱们再谈谈，你们再给我做一身得了。”巫师的装备虽说更加注重款式、材质。但制作的过程中加上一定的仪式，装备效果会更好。

一般巫师的行头虽说不一定是自己做的，但最好也是懂点行的巫师经手打造，很难像狄克绒袍那样批发一堆日日替换。

“做不了。”塔主面无表情的拒绝道。

“那我可——”狄克拉长音，脸上写满了威胁。

苍白的表情没变，早有预料的解释道：“若你只想要一身不灭的衣服，我现在就能做给你，但你想要一身不毁不灭，还能保证巫术仪式效果，整个高塔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那秃老头？”狄克了然道，毁灭和不朽本就是一体两面，精通泯灭魔法的黑袍巫师自然也擅长施展不朽巫术。

“那让他给我做一件就是了，就算是给我的精神补偿了。”

“他已经封塔疗伤了，”塔主直接道，“你要是能把他从塔中拉出来，让他给你做三套都行。”

狄克摸了摸下巴，估计是打着解决巫术反噬的由头闭关研究新死咒去了，黑袍巫师虽然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头手段尽施也没能干掉狄克其实对他的刺激很大。

至于想办法把黑袍巫师揪出来……算了吧，去一个巫师老巢找人家麻烦，估计他连门都没碰着就化作飞灰了，天知道得死几次、花费多久才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要看他自己。”

狄克想想高塔中宅了两百多年的画巫师，咂了咂嘴，看来新的巫袍只能靠自己了，要不先做一个临时巫袍用着……

“我可以向你提供两个拥有赋予事物不朽属性的巫师所在的大概方位，你可以去找她们。”苍白忽然说道，“不过巫师都是什么性格想必你也有所了解，具体的交涉只能由你进行，高塔不会出面。”

苍白的想法非常简单，因为莫莫的原因，高塔不能再将狄克拒之门外，那就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引导他去霍霍别人去。

“那也行，”狄克答应的很爽快，“不过，你说的有不朽属性的平常服，先给我弄两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