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凡人对道的理解？”

兜率宫密室当中，文邑先生饶有兴趣地翻着书籍。

“你已成道不计年，何须再看凡人之道。”

一个声音悠悠飘来，密室当中，一个虚幻的身影渐渐凝实，赫然便是太上老君。

“咦？你不炼丹，出来干什么？”文邑先生看见太上老君，依旧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因为这是道祖而有什么尊敬客气，依旧自顾自地看书。

“来看你，需要理由吗？”太上老君道。

“行，天上地下你最大，我惹不起你。要看书吗？一起啊。”文邑先生道。

“莫要再逗弄扫把星，上次你逗白虎，差点弄的妖界大乱，而这个扫把星，身属乱命，上天不久，就开始各种扰乱天界，还和司法府冲撞上，你再煽风点火，怕要仙界不宁。”太上老君道。

“乱点，不是才有意思吗？否则平平静静，近乎永恒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你要不是嫌生命太长太无聊，怎么会有我？又为什么一直不把我收回去。”文邑先生道。

“你这是想让我把你毁灭的意思吗？”太上老君道。

“无所谓啊，你存在，就是我存在，说到底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文邑先生道。

“错，是你是我，而我不是你。”太上老君纠正道。

“行啦，你开心就好，现在请出去，别打扰我看书。”文邑先生道。

“凡人看书，你还真看上瘾了。”太上老君摇了摇头，却自己坐了下来，拿过一本书来看，“相对论？爱因斯坦，域外神族的子民吗？当速度够快的时候，就能超越时间，穿梭时空，咦，这凡人的想法也不错嘛。”

“灵智与法力多少并没有必然联系，凡间不少凡人，不过百岁，对道的理解却不见得比天上成千上万年的神仙差。你不也这样，如果以年岁算，当年赢的一定是大椿。”文邑先生道。

“大椿？当年，人人争命，他在睡觉，一觉过去，三万两千年，我都把仙道推演完毕了。”太上老君道，“这凡人想法不错，不过还只是猜想无法验证，倒还不如须菩提，亲自验证了一番。”

“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想要以极快的速度穿越时空，却发现自己的法力不够，最后只弄出一个上蹿下跳的筋斗云，让孙猴子学了去。”文邑先生笑道，“过去现在未来，凡人总说未来最重要，但如今仙道可以干涉的了未来，却干涉不了过去，要不你看看，看能不能借鉴一下，更改过去。”

“过去现在未来本质一样，但未来尚未到来，未来的变化就像是河流的分支，故而我等可影响一二，让他改道，可过去已然发生，涉及无数因果，更改起来难度可想而知。禹帝曾经两度穿梭时空，依旧更改不了涂山氏天人五衰的事实。”太上老君道。

“就是因为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所以你还能活着，否则一切都能解决，无所不能，你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文艺先生道。

太上老君摇了摇头，将相对论大致浏览一遍，又翻开量子力学的书，形式重组，以量子形式穿梭，还有一切以量子组成那未来也可由量子改变。

这一刻，太上老君忽然变成了沉思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没有了生命一样，但如果仔细看看又会发现，不是单纯的没有生命，而是像根本不存在。

文邑先生挑了挑眉，发现太上老君周围的空间发生奇异的扭曲变化，点点星光闪烁，似虚似实，仿佛根本不在兜率宫中一样，但这种力量却不像他先前所知的任何一种力量，心道不会又悟了吧？

许久之后，太上老君眼神才恢复了灵动，微微笑道：“似乎挺有意思的。”

太上老君眼中精光闪烁，看透阻隔，目光落在兜率宫扫地的夏华身上，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虚空中，便拿你试试，看看你最近的未来如何。

夏华此刻刚刚将兜率宫打扫好，眼角余光扫到金丹，然后当做没有看见，准备收起来。

接着，夏华脑海当中忽然浮现西游记里，孙悟空偷吃太上老君金丹的事情，心里无限惊羡要是自己能吃一颗就好了。

摇了摇头，不要多想，这是丹药不是随便吃的，自己可不是孙猴子。

再说就算是孙大圣，也还被关进八卦炉里面炼了九九八十一天，结果伤了眼睛，取经路上，被黄风怪、红孩儿各种针对，明明不怕风不怕火，结果受不了烟熏，差点狗带。

冷静，冷静。

拽起扫把，夏华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竟然失败了，没有让他偷金丹的未来成为现实，看来自己修炼还不够。”太上老君略带一丝失落又带一丝雀跃道，有难度的事情才有意思。

“未来支流许多，一条为主流，便是推演算卦之后的命运，依靠这方法，贫道强行将那条主流的命运化作虚无，再让其余的支流都消失，单单剩下一条支流，如此这条预计的命运之流就是未来，也就是现实。可为什么会失败呢？”太上老君银眉微皱，这一刻仿佛成了老学究。

“因为人不是木偶傀儡呀，你一直坚持的理论。”文邑先生道。

“你是说偷仙丹，太不可能，扫把星是在没这个胆子，以我的能力也难以强乱天数。应选性格较为不稳定的。”太上老君道，性格不稳定，在天界最应该的是小一辈的年轻神仙。

最特别的是八位公主，但玉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太上老君思绪一转，这事情是扫把星引起来的，那就该让他来试验，他不行，就身边人，贞英吧。

一想到这个，太上老君双眼神光闪烁，穿透三十三重天，落到正在玩耍的贞英身上，又是一指点出。

远处云端上，贞英漂亮回旋踢，踢出一个彩球，化作一道五彩流光踢向九色鹿，真好玩，等一会儿再去仙女阁和红儿姐姐她们一起玩。

“小公主。”

九色鹿奋力一跳，脑袋一拱，将彩球拱回去，和公主玩这种游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只不过是又换了一个小公主，倒没什么，而且论年龄，他也是老人了，照顾贞英，也就像照顾小孙女一样。

贞英又一个漂亮回旋踢，用力地踢出去，心里开心，这么踢球真开心，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三哥说的踢混球来得开心。

咦？混球，司法府好像混球很多，自己要不要去试试？

踢个爽！

九色鹿又一跳，头一拱，贞英看着活泼的九色鹿，眼里泛着小星星，好好的鹿，为什么家里没有，又有人要伤害他们啊、

嗯？谁伤害他们？

记得了，司法府银甲天将王锐，为了想要有一头好的坐骑，陷害一头成精的仙鹿，把他打入大牢，然后逼他化为原形，当了坐骑，自己明明知道，现在却还在玩，不去伸冤，是不是很不好啊？

贞英只顾着玩，却不干事，不是一个成熟的神仙。

“九色鹿，我们不玩了。”贞英鼓着小脸，跳到九色鹿身上。

“怎么了？小公主，不开心吗？”九色鹿一脸奇怪道。

“没有不开心，只不过我们不能再玩了，要做事了。回扫把星宫，调兵，踏平司法府！”贞英豪迈道。

兜率宫里，太上老君抚须微笑，理论果然可行，贞英去跟仙女阁一起玩的未来消失，而贞英调兵攻击司法府的未来变成现实。

一条新的未来之道，太上老君眼带笑意。

“有收获了？”文邑先生道。

“小成，大成后，教你。”太上老君道。

“这么说你算不算欠了那扫把星的人情呀？”文邑先生道。

太上老君一挑眉，这么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