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空虫洞直接开在了翡翠星的边缘。

凯莎从虫洞里走了出来。超新星即将爆炸的刺眼光芒让凯莎第一时间只能用手遮住眼睛。

然后，她把手放了下来。

一个人影浮现在翡翠星之前。

蕾娜？

蕾娜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全身放着可怕的光芒。显然，她被操控了。

凯莎看了一会儿，用手一拉把周围一块巨石拉到了她的身后。

“确实超出了我的理解。”凯莎径直坐了下去。

“你对虚空的藐视。”

“谁？”凯莎朝一个地方看去。

斯诺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是……”

“你不是卡尔。”

“我是……”斯诺的影像突然消失了。

“卡尔，来吧。解释解释。”

凯莎又一次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前方。

这一次，影像再现，卡尔的身影出现了。

他对着凯莎鞠了一躬。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凯莎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就像是在问卡尔一个习以为常的问题一样。

“在你们的宇宙思维里，时空是一个稳定的概念。”卡尔转过了身。

“但我觉得，时空是不稳定的。”

“嗯。”

“你们通过调节虫洞，从空间的一点到另外一点。虚空恰恰相反。”

“不改变您的位置，我改变了空间的位置。”

“所以我理论上还在地球上空？”

“姑且可以这么理解。”

“哼。”凯莎轻哼了一声，“哈，很令人愤怒啊。还有那蕾娜，我们不会使用这种方式来控制他人。”

“所以凡人尊敬你们，神就不一定了。”

凯莎却没有了理卡尔。

“眼前这颗超新星，还有不到一分钟就炸了。”

“是的。”

“的确可以把我炸碎。”

“希望吧。而且，莫甘娜提出用大时钟把您的碎片分散到已知宇宙的各个角落。她认为您可能具有聚合能力。”

“如果聚合的话至少保证三亿年之内做不到。”

“哼，死就是死。为什么碎了还要聚合呢？我不害怕，死了就应该好好休息。”

“你说的空间不稳定的这块知识，还是头一次听说。真的很吓人。”

“给我一些时间，我得慢慢消化。”

“只剩下三十秒了。”卡尔把身体转了回来，“对不起，凯莎女王，您为什么不试图逃走，还要稳稳地坐在这里等死呢？”

“卡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凯莎突然打断了卡尔的话。

“凯莎女王，您说。”

“是你杀的吗？”

卡尔愣了一下：“凯莎女王，您说的是谁？”

“你知道是谁。他，真的是你杀的吗？”

卡尔明白了过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

“……是的，凯莎女王。同样的方法，超新星。”

“看来，你也不是很有新意啊，卡尔。”

“但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所以，你就不需要问我为什么不逃跑的问题了。”凯莎站了起来。

“如果我还能活下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

卡尔的影像还有蕾娜都消失了。因为超新星已经开始起爆。

走不掉了。

杨钧，我们还挺有缘分的，被同样的方法杀死。

凯莎闭上了眼睛，把手张了开来。

也罢，这样死了，挺好的。至少不会再有困扰了。

超新星的能量喷薄而出。

“我说，你怎么这么傻。你明明可以逃跑的。”一个声音传来。

凯莎的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她的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只是她没有睁开眼睛。

这是死前的幻觉吗？

“我们好不容易见个面，你闭着眼睛我们怎么交流？”杨钧走上了前。

超新星的能量越来越近，杨钧的手向后一张，无色墙直接打开，将他和凯莎保护在一个无色能量球中。

爆裂的能量流直接撞在无色墙上。

“主神，您的能量护罩只能支持五分钟。”

“杨……杨钧？”凯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他的头发全部都白了，可凯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杨钧。

“你的头发……”

“没事，死而复生的后遗症，比起我失去的东西，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利息。”

杨钧又上前了几步：“倒是你，你个傻女人。不是都提醒你地球有危险吗，怎么还不小心点？”

“那个警告……是你？”

“嗯，我特意不让程楠告诉彦的……别打岔，为什么还来？”

“鹤熙告诉我，你可能在地球。”

“什么？”杨钧错愕了，这件事他没有告诉鹤熙。

凯莎把起因告诉了杨钧之后，杨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失策了。这么隐蔽都被发现了。

而且，从刚开始看见自己，凯莎的情绪就变得有些不对，仿佛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是在怪我，没有提前告诉她？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心软。

杨钧知道，他接下来的话只要自己的心一软，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凯莎……现在这个情况，我救不了你了。”

“没关系。”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决定。我，相信你。”凯莎的表情越来越挂不住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相信我?”

“没有为什么，没有……”

“凯莎，你必须告诉我理由。”杨钧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杨钧，你个混蛋！”凯莎的情绪于突然就崩了。杨钧直接就懵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理由！你真想知道？好，我告诉你！因为……”

“我——喜欢你！”说完这句话，凯莎流泪了。

这是杨钧第二次看到凯莎流泪了。只是这一次，她哭得，好像更伤心了，像是要把这些年郁结的所有情绪都爆发出来。

“凯莎……”

“你闭嘴！”凯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

“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

“我花了几万年才试着忘记你的，现在……混蛋……”

“对不起……”杨钧走上前，抱住了凯莎。

“我一直都不知道，对不起。”

凯莎的声音也小了下去，她只是把头埋在了杨钧的怀里。

杨钧到如今才反应过来，凯莎说得确实是真的。

曾经的一幕幕都在他的脑海中像是放映机一般呈现了出来。

在天使星云的日子，形体战争的日子……我，竟然这样都没有发现。

是了，因为那个时候我深爱着琳。所以这些事情我根本就注意不到。

杨钧，你早该注意到的。

看着怀里还在哭的凯莎，杨钧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