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烨的声音，鞭笞，烙铁，凌辱，无休无止……

“唔！”凯莎猛地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出了汗。

刚才那是，梦吗？为什么这么真实？凯莎四下看了看。

我怎么会在梅洛星？我不是应该在怒海战场吗？

“嘶！”一想到这些事，凯莎的头就开始疼了起来。

“做噩梦了？”杨钧的声音传来。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

“怎么是你？”凯莎下意识地抱住自己。

“你穿衣服了……”杨钧有些无奈道。谁让他猜拳输了，结果就来了。

作为唯一的神体，他的损耗是最少的。事实上，照看凯莎的活也只能交给他。

其他人都已经累得虚脱了。

凯莎放下了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睡裙。

“这是，谁换的？”

“大家都去打仗了，自然是……”

“混蛋，我杀了你！”凯莎瞬间暴起，但是下一刻她就腿一软。

这一下，就摔进了杨钧的怀里。

“自然是，留守在这里的天使给你换的喽。我说，你能听我说完吗？”

该死的！你自己说话慢竟然怪我！凯莎想起来，但是全身还是很无力。

凯莎现在能做的只有倒在杨钧的怀里。

“你，你……你抱，抱我起来。”凯莎很不情愿这么说，但是这个姿势再持续下去她可能就要羞死了。

“噢，好。”杨钧也是有些无奈。凯莎的身体有点软，和她的性格与气质截然相反。

这感觉就像是，猫。

平常的时候高冷地不行，被人抱住的时候却是软的。然后还要炸毛。

杨钧突然觉得，平时高冷的女王凯莎，突然变得这样。好像，还蛮可爱的……

把凯莎重新抱回了床上。杨钧坐了回去。

“你的腿伤，还好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真没给你换衣服。从天宫救出来你的那天，我看到了华烨对你的……”

杨钧欲言又止，他知道这对于凯莎来说，是她不想回忆的过去。

也许，她刚才做的，就是这样的噩梦。

“凌辱，对吗？”凯莎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许久，凯莎才继续开口。

“杨钧，你觉得我，是不是已经，不干净了？”

“啊？为什么这么说？理论上来说，华烨没对你做任何事。”

“但并不是所有的天使都这么想。即便我杀了华烨，一切也都无济于事了。除了你和华烨，没有人知道那天的事。”

“华烨是不会说的，而你……杨钧，你不是天使。”

“所以，你就甘心一直带着这个污点走下去吗？”杨钧有些不解。凯莎把自己的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这样的污点几乎会毁了她的一生。

“比起我的清白。现在，天使的独立和自由，更加重要。”凯莎摇了摇头，然后把头别了过去。

“你，回去吧。我没事……”

杨钧轻叹了一声，站了起来。

“凯莎，种族很重要。但，有时候你还是需要为自己做点什么的。”

凯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谢谢……”

杨钧走到了门口，正要开门。突然，他听到了一声隐隐的抽泣声。

他的脚步停住了。

凯莎，原来连你，也会哭吗？

这还是那个死战不退的天使女王吗？杨钧转了回去。

他突然发现，凯莎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是如此的瘦小，孤单。

杨钧知道，此时此刻的凯莎最需要的，是一个拥抱。

但这个拥抱，或许不应该由我来。毕竟，我已经有凯特琳了。

……

……就，安慰她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凯特琳不会吃醋的。我只是，只是单纯地安慰一下她。

就是那种，来自盟友的鼓励和安慰。该死！最受不了女人哭的，你们都一个个的！

杨钧将他的步子声音降到了几乎无声。他慢慢走到凯莎面前。

时有时无的哭泣声越来越清晰。走到凯莎背后的时候，杨钧没有说什么，直接上去，抱住了她。

凯莎一瞬间就受到了剧烈的惊吓。

咚！杨钧的腹部直接挨了一下重击。我去，你这一个胳膊肘差点把我的肠子打没了……

“杨钧，原来你没走……”凯莎意识到了是杨钧后放下了手。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反感杨钧抱着她。

“是啊，实在没有办法看着妹子哭我还坐视不理啊。”

“……我没事，你回去吧。”

凯莎抬起了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已经止住了眼泪。

“那，你必须答应我。我走了以后，不能再一个人偷偷哭了。”

“要哭，就先一次性全哭出来。好吗？”

原本已经止住了哭声的凯莎又一次颤抖起来。杨钧的话彻底击溃了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直接转过头，直接扑进了杨钧怀里。

“不要，不要走，我不想再一个人了。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走的，不会的。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

杨钧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话，持续了很久很久。

直到，凯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你，你别睡着啊……这，我动不了了啊！

杨钧象征性地推了推凯莎。后者却更变本加厉地贴得更紧了。

“嗯，不要走，不要……”

我去，睡梦话也是这几句吗？

杨钧无奈。这个姿势对于他来说简直不要太难受，毕竟他是跪在床上的。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算了算了。

凯莎总算是安静了，我也睡会儿……靠，谁教教我跪着怎么睡觉！

……

杨钧的眼皮开始打起了瞌睡。他实在熬不住了。

凯莎醒了。

看到了自己和杨钧的这个姿势，凯莎的脸色都变了。

她一把就推开了杨钧。

“唔！”杨钧还打着瞌睡，结果一下子就撞在了床背上，睡意全无。

“啊，凯莎。你醒了啊？”杨钧挠了挠头。

“下去！”凯莎的话突然变得很冷。

“呃，好。”杨钧下了床。

“你走吧。还有，昨天的事，你要是透露出去。我，必杀你。”

凯莎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峻。

哈？杨钧懵了。什么情况啊。

“哦……”

看凯莎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她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王者气质。

不过，我怎么感觉自己亏到爆炸？

在离开的路上，杨钧一直在想。哭的时候抱着我让我别走，好了就让我滚蛋……

这怎么这么像渣女桥段？算了算了，跟我有啥关系，又“渣”不到我头上。

看着杨钧离去的背影。凯莎的脸庞依旧有些冰冷。

只不过，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固若金汤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