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拉罕-摩根有什么问题吗？不开玩笑的说这人除了问题以外什么都不剩，而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是界外魔所选中的‘种子’。

尤姆的同伴，界外魔的克洛艾早在神灵之前就选中了亚伯拉罕-摩根这个从根上已经发狂的男人，并且在他身上埋下了暗线，无论抛弃了天界的神灵躲在哪里，只要他们还带着亚伯拉罕-摩根，那么他们就在界外魔的监视下无从遁形。

“虽然这么说，可因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越界’联系，所以我们能够知道的也不过是所在位置这种琐碎的小事。”

漫长的说明到此为止，尤姆用了十多分钟基本上是已经把界外魔的老底给抖露了个干净。

尤姆的说明里有一个露希娅在意的地方。

“听你的意思，你能够知道另一个界外魔做了什么，甚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那么反过来也一样喽？”

尤姆点了点头。

“我们界外魔原本就是一些‘残渣’的意识集合体，本身并没有个体和群体之间的划分，也就是说我和克洛艾都是界外魔的一部分，我们可以是两个不同的人，也可以是同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自不用说，两个人的时候也能够根据需要来串联，进行情报共享。”

这种生态挺让露希娅感兴趣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

“那也就是说你做了什么，那边同样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尤姆点了点头，本来他还想多故弄玄虚一会，可发现露希娅定了动手指，似乎是在考虑怎么灭了他，他果断地将后续的话倒了出来。

“原本的话是这样，可自从我吸收了那个倒霉神灵取得了神力之后，就不同了。”

尤姆微微向着两边歪头，原本只有一个的脑袋以面部正中的位置为界限，分裂出了左右两个头来，那感觉就像是身体正中间有一面镜子而造成了镜像，可实际上这却不是什么镜像，而是确确实实地分裂出了两个头颅。

左尤姆说。

“自从那之后，我就有了两种本质，作为界外魔的我，和……”

右尤姆说。

“作为神灵的我。”

左尤姆又说。

“作为界外魔的我无法阻止这边的情报被那边知晓。”

右尤姆接过话。

“可作为神灵的我却能够阻止。”

原本在尤姆取得神力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副作用，他想要的不过是通过神力获得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资格，到那时候就算是界外魔也无法将自己抓回到那边去。可意外获得这副作用之后，尤姆就能够在欺瞒住界外魔的情况下做更多的事情，以此来加大自己的胜算。

而加深和恶神的联系就是其中之一。

露希娅看着尤姆和尤姆一唱一和地说着话，那感觉就像是在看表演一样，让她不由自主地拍起手来。

被掌声打断的尤姆沉默了一会，就算是在有了两个头之后他也还是跟不上露希娅跳脱的脾气，说正事呢，能不能认真点？

不过打不赢，所以就算是这样尤姆也只能按耐住内心的想法，强颜欢笑地恭维上一句。不愧是您，掌声那么美丽让我内心颇受鼓舞。

“那么现在，我重新问一次，您意下如何？”

尤姆已经将老底都全部抖给露希娅了，如果这样还换不来恶神的支持，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露希娅还是没有答复，倒不是说她想耍赖皮，用‘这不是我想知道的，而是你自己一个劲说个不停’这种没素质的话来打发尤姆，而是最后想要再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你说了这么多，就连神灵和界外魔的打算都说完了，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想从中获得什么？”

如果说尤姆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更清楚面对露希娅这样的存在时，该摆出什么样的心态。

“如果您想知道，那我就告诉您吧。”

那就是毫无保留的坦诚和谦卑。

“我想要成为人。”

这是非常奇怪的目的，以尤姆来说，不论是作为界外魔的他还是神灵的他，都早已远超人类这样脆弱的存在，可他却是想要倒退成为人。

“当然了，若是能够享受人类的好处，而不用连坏处一起承担则是最好不过的了。”

比如说，享受着人类的自我和丰富多彩，而没有寿命之忧，也不用体验那极端的弱小。

露希娅挑着眉看着尤姆的脸，好一会才说出话来。

“你还真是奇怪呢。”

这一点尤姆不想否认，甚至隐隐以此为傲。

“多谢夸奖。”

正因为他是奇怪的界外魔，才能走到今天这步，有了今天的‘他’，这是他最为之自豪的事情。

“不过说到底，一切的起因都还是因为您。”

在那个和露希娅相遇的雨天，刚被送到这个世界还未完成的尤姆，接触到了这世界上最大的异常，仅仅只是受其影响，就让这个诞生于总体意识的界外魔，成为了所有界外魔中唯一摸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的异类。

有时候尤姆都很怀疑，自己对于人类的喜欢和憧憬，是不是也来自于露希娅。不过他没有进一步搞这种参悟自我的把戏，对于他来说原因无所谓，就算自己的人格都是他人影响下产生的虚妄也无所谓，因为他享受的是现在有这样思想的这个自我。

和尤姆的自豪不一样，露希娅对此就比较讨厌了，只见她用手抱住身体，摆出满脸的嫌弃。

“事先说好，你可别想用这种理由赖上我，硬是要管我叫干妈什么的哦。”

自家的孩子终归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血肉，过程随性点也能接受。这种人家的孩子也来这套就是露希娅怎么都无法接受的了。

嫌弃归嫌弃，最后露希娅还是拍板决定两人的交易正式成立，不过附加了一条。

“我家的长女自尊心贼强，要是让她知道这些大概会很伤心吧，所以你得用委婉一点、照顾到她自尊心的方式来做，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是明白，可这事情麻烦到尤姆一点也不想明白。

Ps：老实说，我连有没有把界外魔的设定讲清楚都忘了，时间隔太久是一方面，篇幅太长是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