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五年,狗皇帝居然要我当替身
作者:沉渔儿 | 分类:古言 | 字数:6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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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珩氏
谌厉澜眼看二人也是争不出个结果来,便吩咐人先带琴音下去安置。
这宅院平日都由专人来洒扫和留守侍候,也是可直接住下的。
“珩宣公子不必担心,本王定会吩咐他们好好照顾琴音姑娘的。”
珩宣一脸怅然,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梧叶会意,适时对着门外侍从开口,“日后珩宣公子过来,你们不可阻拦,一并好好招待。”
“如此就多谢王子了,在下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珩宣也不敢在此多待下去,父亲的脾气,他也是知晓的,此事若不说个明白,于琴音也是不利的!
待他走后,沈梧叶立即回禀刚刚得到的消息。
“爷,如您所料,大王子进宫了。”
谌厉澜轻笑,“本王的婚事将近,这会便是最好的良机,今夜的宫宴也必不会风平浪静了。”
沈梧叶面色凝重,“可无论如何,大王子都是已废的中城王子,现今又还是戴罪之身,君上难不成还能再……几位王子也定然不会罢休的!”
谌厉澜唇角笑意加深,不急不缓的轻抿了口茶。
“那便看看是诸位哥哥们厉害,还是我这父王更棋高一着了。”
珩府。
珩俢端坐正厅已是等了许久,越发的有些暴躁起来。
珩宣刚出现,侍候的家仆便自觉退了下去,偌大的厅堂里就只剩下二人,父亲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呵斥他跪下。
“父亲,宣儿知错。”
珩宣伏首跪下,随后却是挺直了腰背,平静的看向珩俢。
“只是,出于对琴音的相助,宣儿却是不悔!”
珩俢皱眉,愤而拍桌。
“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玉香楼的花魁!你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偏是她?你当众与她拉拉扯扯,还要为她赎身!你让我们珩家的脸面往哪放!”
珩宣为着琴音,并不肯轻易松口。
“她本清白人家女子,家道中落又历经母亲病逝,孤苦无依,她有孝心又顾及我的身份,才不肯相求,否则今日也不会入那风尘之地!父亲,我必须为她赎身!不仅如此,我还要娶她为妻!”
珩俢怒而摔杯,“真是愚蠢!”
“父亲,珩氏荣殊历来经久不衰,伯父已经是内阁首辅了,名声自是不必多言,而我们就只是珩氏旁支,家中有您一个侍郎大人还不够吗?
我本就无心仕途,便连自己的婚姻之事也不能如愿吗?”
珩俢越发有些恨铁不成钢,厉声训斥。
“你怎的到如今还看不清局势!你当真以为为父就为了你那点儿女私情揪着不放?为父是怕你已然被他人拖下水,卷入权势斗争的漩涡里!”
珩宣蹙眉,“父亲何意?您是怀疑琴音的身份?宣儿可以保证,绝对不可能!一年前,我便就与她相识了!
父亲说的,莫不是……五王子?”
珩俢有些惊讶,“你今日见的是五王子?”
如今朝堂之上,几位王子皆是暗里集结培养自己的势力,自从君上身子日益消减,病态显现,朝臣们竟也颇有种蠢蠢欲动的站队之势。
其中珩氏,更是无法逃脱被盯上的命运。
首辅大臣珩翎寒自是难以撬动的,于是他这稍逊色,暗淡的旁支,也似乎突然间就变成了香饽饽。
这些时日,朝臣的试探,王子随侍的接近,更是多不胜数。
大兄还特意嘱咐过他,珩氏一族皆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尤其在这波云诡谲的局势当口,先祖教诲理应时刻谨记!
珩宣抿了抿唇,说出了他的判断,“是,正如传闻中那般身子孱弱,动辄轻咳不止,想来今日多半也是碰巧相助罢了,父亲不必多虑。”
珩俢眸色沉了沉,精明多虑。
“三年了,五王子这怪病生得倒是甚为赶巧,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是福还是祸,此时断言未免为时过早!”
“父亲是怀疑……”
珩俢打断珩宣要出口的话头。
“不必多言!朝堂之下不可妄自议政,你也休要搅和进去!我不管是五王子还是其他人,只要是跟朝中有关,你便能避则避!这段时日就在家中静思,不必出门了!”
“可是父亲,琴音她……”
“你还敢再提她!退下!给我安分些!”
父亲这意思就是连琴音也不能再见了,珩宣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父亲,我早已心属于她,决不能负她!宣儿愿意遵从父亲的吩咐,只求父亲,让宣儿接她从五王子处离开,另行安置妥当。”
“你还要去接她?”
珩俢不怒反笑,定定的看着珩宣。
珩宣却只是微微低头,默认的模样。
二人沉默对峙片刻,珩俢再也无一句多的言语,便甩袖离去。
天色渐暗,宫灯初上。
宫人们忙忙碌碌,鱼贯而入,在恭和殿来去穿行,帐幔珠帘皆在前些时日就全部换了新,四处一派喜庆之色。
谌宗彻端坐于正殿之上,两侧则是王子和肱股朝臣落座。
曾经被罢黜外放的大王子谌怀仁此时就坐于右侧首席。
在场的目光皆是不时飘来在他身上,却无一人敢先开口去当出头鸟。
“儿女婚事乃是大事,孤的澜儿与徐左柱国家的孙女大婚在即,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许是孤年纪大了,近日又多身子不爽利。
自仁儿远赴他乡,孤常感念于他们兄弟间的情谊深厚,也盼着能和寻常百姓家一般父母兄弟团聚。
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是,这侍奉父母,出席弟弟的婚礼,孤自以为也是不悖孝义纲常的。”
谌宗彻语气平缓,轻咳了几声,目光幽深扫过下方众人。
珩翎寒会意,先是拱手点头,“君上说得是,这两年,大王子在外也受了诸多苦楚,且甘州当下并不太平,王孙至今也还未寻到,大王子先回王宫也是现下的妥善之策。”
二王子谌铭哲暗暗攥紧了衣袖,面上却是始终带着浅笑。
“王兄这次回来,不妨多待几日,我们兄弟几人也好团聚一番,待五弟婚事结束,臣弟愿亲自护送王兄启程,一路保护王兄安全。”
四王子谌景润微微侧头浅笑,一副温和模样。
“二哥此言差矣,父王也说了让王兄侍奉父母,既是侍奉父王母后,短短几日又如何能尽孝?”
接着,他起身先是恭敬行礼,又有些忧心的看着谌怀仁,继续开口道。
“父王,王兄纵使有错,可这罚也罚了,看王兄如此沧桑之疲态,想来定是日日反省深思己过的。
圣人都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儿臣以为不如就留王兄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