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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第135章 恩人

书名: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字数:6684 更新时间:2025-03-15 02:20:14

“笑话,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恩人?”

“看来使者大人忘记了,这个比赛的规矩,是一命换一命。刚才要不是奴婢出手阻止,那侍卫命丧之时,也是使者大人偿命之日!”

沐葵发誓!要是施澈真的因此而有了不测,即使出动整个精卫阁,她也要阿依达血债血偿!

阿依达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身手也了得,连小小一个宫婢也如此,看来汉朝真的是人才济济!好吧,愿赌服输,我阿依达甘拜下风!”

一句甘拜下风,这场选亲比箭的似是而非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阿依达向刘彘行了匈奴人最高的礼,众大臣山呼万岁,刘彘赏赐众人,韩嫣心事重重,沐葵猛盯着赵婴齐,而赵婴齐,目不斜视。众生

百相,拉开了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序幕。

宣室,沐葵怒瞪着刘彘,韩嫣在一旁有点心虚地低着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沐葵的语气里,是红果果的质问。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宫里的事情都没有人向她汇报,原来,所有宫里的消息,都被刘彘封锁了。

“他说他不是施澈。”刘彘心里面明明也认为赵婴齐就是施澈,可偏偏就是嘴硬。

“所以你就安排他去做宿卫?那可是南越的太子!”

“那又怎样?只要朕不高兴,朕明天派兵灭了南越也可以!”刘彘冲口而出,连称谓也没有改变。

灭了南越?那可是她两千年前的家乡!沐葵下意识地反对:

“不可以!”

“不可以?因为赵婴齐吗?还是那该死的施澈!”刘彘暴怒,“沐葵,醒一醒吧,如果他真的是施澈,那他可足足骗了你六年!”

沐葵愣住。是呀,如果这个赵婴齐真的是施澈,那么……她眼睛看向右边,开始找借口:

“或者……他有苦衷……”

“苦衷?”刘彘先是浅浅的冷笑,然后是抑制不住的大笑,“你知不知道南越这几年暗中积攒了多少兵马?!你知不知道南越从我朝偷运了多少铁器去冶炼兵器?!你知不知道南越就像蓄势待发的狼,

对着我朝虎视眈眈?!”

“我知……”作为精卫阁的执首,沐葵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因为那里是南越,两千年后孕育了她的土地,所以她潜意识地偏袒了它。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暗地里指挥这些事的人是谁,你同样不知道,那个人,曾在十三年前到匈奴为质,并许下承诺,他朝到长安潜伏,然后和匈奴一起,前后夹攻,铁马踏破汉朝的城墙!而那人

,正是赵婴齐!”

沐葵猛然睁大眼睛。怎么会,那样如梨花一样清澈干净的人,又怎会如此工于心计?她的头如拨浪鼓一样摇摆,嘴里说着: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刚刚大家都有目共睹,要不是我阻止,那阿依达的弩箭可是正中他的心脏!”

“鬼知道是不是他们合谋的一出戏!”

“连你也不知道我会进宫,他又怎么可能会把我预料进去?!”沐葵反驳。

这回轮到刘彘口哑了。确实,沐葵的出现,完全是意料之外。要不就是,赵婴齐,真的如南越国境里的子民传诵的那样,有着神慧。

呵,神慧呢,能把贫瘠的土地变得肥沃,能算出耕作的日子,能知道狂风暴雨到来的时辰,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样的人,当真神也!只是,要是世上真的有神,那也只有他刘彘一个!

“罢了,小彘,我不想继续和你争辩,再见。”沐葵说完,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刘彘怒问:

“你是要去找他吗?”

“不关你事。”

“葵葵,”沉默已久的韩嫣终于出声了,“我们的婚约,还在。”

沐葵的脚步一顿,联想这些天发生的种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幽幽地说:

“其实,就连婚约,也是你们想绑住我不去见施澈的手段,不是吗?只要成功,是谁都无所谓,这样,有意义吗?”

她的话很尖锐,如同一把尖刀,在一下一下地沐迟韩嫣颤抖的心。他喃喃地说,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沐葵已经听不到了,她走远了。

“对不起,嫣儿,我一直都在对不起你……”刘彘轻拍上韩嫣的肩膀,韩嫣一震,反射性地避开,刘彘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臣冒犯了,陛下恕罪。”

臣?陛下?他们的关系又像以前一样冰冷了吗?!

“嫣儿,我知道那件事给你留下了阴影,可……”

“不要说了!陛下!”韩嫣声调陡然提高,情绪开始激动。那个噩梦,真的要跟着他一辈子吗?他无时无刻都在想方设法忘记,为什么你还要提起?

“不,嫣儿,我要说!”刘彘下定决心,不再逃避,尽管这个问题,他同样感到羞耻,“你听着,那次真的是个意外,不是我蓄谋已久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张开眼睛旁边

就换了个人!”

第135章 恩人

痛苦往事被一再勾起,韩嫣也忍不住发飙了:

“那你怎样解释,为什么我喝了那杯茶后就陷入昏迷,然后被抬到龙床上?”

“什么?”刘彘一愣,“你是说,你喝了一杯茶后,就陷入昏迷,然后被人抬到我的床上?”

“难不成是我自己爬上去的?我那时是来求旨赐婚的,不是来自取其辱!”韩嫣越说越激动,刘彘努力回想起那天的情形,说:

“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耳边老有着声音,头痛得厉害,那时以为床上的是……现在想来,那是幻象。”

韩嫣一惊,忙说:

“你的意思是……”

刘彘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道:

“我们被设计了。”

“是谁?”

刘彘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离间吗?还是有别的阴谋?只是事隔多年,要是有阴谋,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显现?忽然间,刘彘忆起,那天自己的异常,一直伴随着若隐若现的特殊的

香气。于是他连忙派人传召香内侍,没多久,有宫侍入内,只是并不是香内侍。

“怎么是你?朕要的人呢?速传!”

“回禀陛下,香内侍他……他已于三年前……”那宫侍一脸为难的样子。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快说!”刘彘不耐。

“是!香内侍他三年前回家探亲,然后得了急病,去了。”

死了?!三年前?!刘彘和韩嫣同时惊讶地睁大眼睛,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出现一个名字:施澈。

沐葵离开宣室后,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宫殿之间。与刘彘的争辩,让她身心疲惫。尤其是,她其实底气不足。刚才的那一幕,和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有着惊人的相似。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沐葵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公司突然破产,爸爸跳楼自杀。然后呢?刺耳的汽车喇叭声,迎面而来的悬崖,刹车失灵的心脏剧跳,再然后,就是眼前蜷缩在身旁的儿时刘彘。

沐葵正回忆着往事,突然,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抬头一看,呼吸骤停,面前竟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孔――施澈!

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赵婴齐已经笑着开了口:

“我认得你,你就是刚刚那个伶牙俐齿的宫女。”

语气陌生,眼神有着距离。沐葵心中一痛,冲口就问:

“你是又把我给忘了吗?你究竟要把我忘记多少次才心满意足!”

赵婴齐有点不明所以,他说:

“我没有忘记你呀,你是那个宫女呀……”

“够了!”沐葵现在是又生气又难过,她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一句话,你是不是施澈?”

“施澈?原来如此。”赵婴齐当下明了,“陛下和韩大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呢,可是你们都弄错了,我是南越赵婴齐,而不是你们口中的施澈……姑娘,你做什么?!”

赵婴齐正解释着,沐葵突然从怀里掏出流星镖,把锋利的镖口抵在他的喉咙上!

“要是你不是施澈,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恶狠狠地说着,却没有发现,眼泪正沿着眼角,在缓缓流下。赵婴齐一怔,然后伸出手。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可你,在哭呢。”他的食指,很轻柔地,拭去沐葵眼角的泪水。

“我说我会杀了你!你听到没有!”沐葵越说越激动,他怎么能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子都这样温柔?这么温柔的人,居然与匈奴合谋,企图吞并大汉!

“呵呵,你不会杀了我的。”赵婴齐笑了笑,语气笃定。

“那你要不要试试?”沐葵的手动了动,赵婴齐白皙的颈上马上多了一道血痕。

“你还是这么顽皮呢,小沐。”施澈抚摸着她头顶上的秀发,一下一下的,从这个高度,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沐葵的天灵盖,他似乎只要用上三成功力,眼前的人就会香消玉殒。

小沐?!沐葵浑身一震,流星镖在施澈的颈上留下第二道血痕。她颤抖着问:

“你叫我什么?”

施澈笑了。像是流浪的孩子找到妈妈,雨后的蜻蜓找到依托,他用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说:

“小沐,是我,我是施澈,天晴医药连锁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的儿子,你的未婚夫。”

如饱经苦难,终于找到指引明灯一样,一切豁然开朗。沐葵手上的流星镖从手中掉落,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再也忍不住,扑进施澈的怀里,嚎啕大哭。

施澈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

“傻孩子,怎么那么爱哭。”

他任着她在他胸前恣意流泪,直至沐葵的大哭变成低泣。施澈一边用衣袖擦着沐葵的花脸,一边笑着说:

“你看,都成了大花猫了,比你家里养的那只球球还要花。”

沐葵脸红,然后嗔道:

“哪有,球球才是最花的。”

“是是是,球球才是最花的,我家的小沐是最干净的。”施澈宠溺地说。

沐葵顿时得意起来,刚才还痛苦着的心情一扫而光。末了,她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她问:

第135章 恩人

“你怎么会也穿了过来,成了南越太子的?”

“那天,赵芳说你发生车祸,下落不明,只看见车的残骸,我一心急,就去了你出事的地方,结果……”

“结果怎样?”

施澈笑了笑说:

“结果就是,我也出事了,然后我醒来时,发现周围很古代风格,再照照镜子,发现镜中的样子不是我自己的,接着一大堆人进来叫我小王子,我才知道我穿越了。”

“不公平!”

“怎么啦?”

“为什么你穿过来是做小王子,我穿过来是做小乞丐?太不公平了!”沐葵气愤地说,那段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太难熬了。

“呵呵,”施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这有什么公不公平的?你还不一样活得好好的,还得到汉武帝和韩嫣的宠爱。”

他语气含笑,把阴暗藏在背后。小王子?旁人欺辱,侍人背叛,背后冷箭,匈奴为质,步步惊心。

沐葵脸红,说话有点结巴:

“小彘和嫣儿只是朋友,你不要想歪。”

“真的?”

“嗯。”沐葵有点心虚地点头。

“既然如此,跟我回南越吧。”

“啊?!”沐葵一惊,不愿意的表情表露无遗,施澈全部看在眼里。

“为什么这么惊讶?南越,只不过是个称呼,那里其实是我们的家呀,回去,不好吗?还是,你放不下你的朋友?”

“不是的,”沐葵摇头,“只是,太突然了。”

“怎么会突然呢?之前我忘了你,现在想起了,自然要带你走。”施澈说得很顺理成章,沐葵却捉住了重点: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失踪的三年你去了哪里?”

三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例如赵佗病逝,赵?登基,再例如,八襄背叛,七赢大义灭亲。

“三年前,赵佗病危,我必须回去,然后,赵佗病逝,八襄在灵堂的香里下了紫苏香,我就恢复了记忆。”施澈说得很平静,像是述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紫苏香?”

“嗯,由紫苏草研制而成。”施澈在避重就轻。

“那……”沐葵想问,他有没有和匈奴合谋,可她怎么也问不出口。施澈到底是和她青梅竹马,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有,那诸葛弩也是我亲手送上的。”

沐葵一惊,连忙问:

“为什么?你暗中招兵买马,真的是想入侵中原吗?”

“小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诚然我是在筹建军队,但那只是自卫性防御,不是入侵。”

“自卫性防御?我不明白,汉朝和南越不是一向相安无事吗?”

“那只是目前,他日只要匈奴被攻陷,刘彘的野心扩大,下一个遭殃的必定是南越,我只是自保。”

“小彘不会那样子做的!”沐葵否定。

“小沐,不要自欺欺人,刘彘在历史上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懂。”

沐葵语塞,施澈看着她略骤的眉头,低垂着双眸问:

“还是,你喜欢上了他?”

心脏剧烈一跳,沐葵连忙否认:

“才不是!”

“那你手上的草戒指,是怎么回事?是谁帮你戴上的?”那枚草戒指,已经碍眼地在他面前晃了很久。沐葵连忙把手藏在背后,支吾着说:

“是小彘帮我戴上的……”感觉到施澈的不悦,沐葵连忙又说,“不过是嫣儿求的婚,与小彘无关。”

“哦?是吗?”

“嗯。”沐葵猛点头,忽然她又觉得不妥,在未婚夫面前戴着另一个男人的求婚戒指,实在是太混蛋了!

“小沐,那韩嫣似乎对你一往情深呢。”施澈是笑着说的,只是让人感觉不到笑意。

沐葵有点怕怕地说:

“呃……你看错了……”

突然,她听到前面转角的墙后传来声响,心下一惊,沐葵大声喝道:

“什么人!”

她正要掏出流星镖,施澈已经施展轻功,飞身一跃,朝那躲在墙后的人颈上一劈,那人还来不及呼叫,就当场晕厥。

沐葵上前一看,一身华丽服饰,清丽秀容,那人竟然是卫子夫!

“子夫!”沐葵惊叫,刚才的对白她听到了多少?施澈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卫子夫,然后说:

“杀了她吧。”

“不行!”沐葵当即反对。

“她听到了不应该听的东西。”

“不行就是不行!”沐葵坚决反对。

施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

“其实,小沐,你潜意识里也希望她死的吧。”

“啊?!”沐葵愕然。

“难道不是吗?”施澈把他那纤纤素手伸到卫子夫的咽喉处,“在我们的史书上,卫子夫是一代皇后,她的传奇一生,为世人所津津乐道,可是在这里,卫子夫只是卫子夫,一个地位卑微的讴者,没有

人知道她以后会坐镇六宫,甚至,你可以替代她!只要刘彘说你是卫子夫,那你就是卫子夫!”

沐葵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施澈: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荒谬至极!”她推开施澈的手,拦腰抱起卫子夫。

“你去哪?”

“我带她回寝宫,你不要跟着,她那里有精卫。”

沐葵好歹学过武,抱着卫子夫也不算吃力,施澈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走远。这时,一阵笑声传来:

“呵呵,明明是我弄出的声响,你居然把卫子夫给揪了出来,真是佩服佩服!”

从另一面墙后走出来的人,赫然就是不久前要置施澈于死地的阿依达!

“不敢当,我也佩服你,明知道小沐会武功,还故意弄出声响,你这个昔日好友,还当得真不赖呢,赵芳。”

阿依达,不,赵芳,再次呵呵大笑。明明是男人,那笑声却又尖又细,令人毛骨悚然。

“笑够了吗?”施澈略带厌恶地说。

“不要这么冷淡嘛,好歹我们也有过肌肤之亲。”

“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两个男人,何来肌肤之亲?要真想找男人,你不是垂涎韩嫣很久了吗?”

“哟哟,生气啦?喝醋啦?韩嫣那个短命种我才不要呢!哎,其实我也不想的呀,你说我们一起穿过来,你换了一个好面相,我却由女人变成男人,上帝还真是不公平!好在,原来小沐是小乞丐,我倒

心理平衡了点……”

“说够没有?”施澈冷声道。

“哟,真的生气啦?你该不会,真的爱上小沐了吧?”赵芳依然是调笑的嘴脸,只是那笑,只到嘴角。

“与你无关。”

“有关!别忘了,我现在是二王子,要是你不说清楚,我回去就和父王说,南越太子不守诺言,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赵芳开始要挟。

“这样做对你有好处吗?”施澈沉声道。

“呵呵,我做事从来不问好处,只要我喜欢。这一点,你我不是臭味相投吗?要是不想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那就回答我,你是否真的爱上了小沐!”

“爱?那是什么东西?”施澈冷笑,“我不爱她,我是恨,我恨她!”

“有多恨?”赵芳捉住话题不放。

“我恨她,我要撕毁她所有在乎的东西,包括韩嫣,包括刘彘,包括汉朝!只因我恨她!”

此时的施澈,如同一朵带血的梨花,他的心情不再平静,他的思绪在翻滚,甚至,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是的,施澈,你恨她,你要记住,你恨她!”赵芳揽上施澈颤抖的肩膀,狠声道,“一辈子都要恨她!她的爸爸吞了你家的公司,害施爷爷心脏病发身亡,施叔叔烧炭自杀,施阿姨进了疯人院,家破

人亡,这个仇,这个恨,你一定要记住!”

赵芳像是说着自己的事,浑身都是恨意。往事涌上心头,施澈的嘴角开始微微抽搐。那个虚伪的人,要不是他的女儿看上了我,恐怕我会一直在孤儿院里呆着吧?可即使踏进他家的大门又如何?不过是

一个巨大的囚笼!

在那里,我必须要让他的女儿笑,不然就是一顿毒打!不能让她冷着、冻着,即使掉了一根头发,只要走出房门,背后就是一脚!没有尊严地活着,在冷嘲热讽下乞讨明天,我连她家里养的狗都不如!

年少的施澈,即使伤口结了疤,他也要用手把它抠烂,重新感受当初留下的痛楚!他不愿选择忘记,选择宽恕,他要记住这些痛,发誓有朝一日要加倍奉还!

“我恨她!”施澈再次说。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只是还不够。等着吧,小沐。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韩嫣死的那一天,沐葵会是什么表情。

恍惚间,他又看见孩提时的沐葵,梨花树下,笑得天真无邪。

“我等着你恨我,小沐。”施澈在心里说。

“你醒啦?”在沐葵的声音中,卫子夫缓缓苏醒过来,本来还是一片混沌的大脑,在看见沐葵后,她条件反射地向床里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