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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7万

第92章 陪伴

书名:我要休了你这暴君 作者:杨素衣 字数:6563 更新时间:2025-03-15 02:20:14

“井底真的好冷,娘娘一定要来陪伴奴婢!”沐葵向后退了一步,用一种极为缓慢的语调问道:“娘娘您记得奴婢的名字么?奴婢的名字叫初云!”

胭妃在角落有些发冷的感觉,黑暗看不到尽头,漫漫的长夜一人度过总是那么难熬,她的王上是真的将她忘记了。她的目光落到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了沐葵惨淡的影子投影到了光滑如镜的金砖之上。

胭妃蓦然抬首,仔细地打量着那张模糊的脸庞,良久之后,她颤抖着说:“你不是鬼,鬼不会有影子,你……究竟是何人?又是为何要来向本宫索命!”

沐葵只是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道:“不是所有鬼都没有影子的,娘娘可要摸一下奴婢的手腕,看看有没有脉搏呢?”

胭妃沉思片刻后,轻轻摇首,她没有这个勇气去触碰一个她自己所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东西。

整个寝殿太安静,胭妃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远处地砖上投射进来的月光形成了惨淡的灰影,那窗格的影子,犹如一个又一个诡异的符咒映在地上,沐葵静屏呼吸,手中突然扯出一条白绫,谁人能够知道,这条白绫便是要了胭妃性命的东西呢?

胭妃瞪大惊恐的美眸,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近,甚至依稀可以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她有呼吸声,难道她真的不是鬼。

白绫灵巧地套在了胭妃的脖子间,沐葵还未使劲,她的身后便闪过另一条人影。

沐葵拉着白绫的一边,迅速将另一边抛向身后的沐云龙,白绫交错间,只微微一用力,便闻得胭妃惨烈的呼叫声,她满意地看着那张艳丽的容颜一点一点地扭曲,沐云龙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安静地收紧白绫,听着胭妃越来越紊乱的呼吸声,她笑出声来:“娘娘,有了你陪我,井底便不会那么冷那么寂寞了,你不用害怕,到了井底,我依旧伺候着你!”

“你……你……”胭妃使劲地抓住近在眼前的手腕,只觉得微弱的脉搏在跳动,彻骨的寒冷之间隐隐透着些热度,她是人,她不是鬼……

“想知道我是谁么?”沐葵缓慢地擦去眼角的血水,清澈的眸光见不到底,胭妃看到了她眼底的冰棱,刺骨地寒意袭向她的周身,“你……你……”

胭妃的舌头缓缓吐出,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挣扎着,手指直直地指向沐葵:“你是……”

还未说完,沐云龙便使力勒紧了她的脖子,她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是骨头折断的声音般清脆。

“我便是你口中低贱的女奴!”沐葵的脸庞突然完全呈现在她的眼前,胭妃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着她,无神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从未想到自己尽然会死在一个女奴的手中……

“娘娘放心吧!等你去了之后,我会好好地帮你取悦你的王上的,或许不久之后,你的王上便来陪你了,你慢慢等,很快便会等到他。”沐葵的眼角唇畔满是嘲讽的浅笑,看着之前还鲜活的生命再次在自己的手中凋零枯萎,满手的血迹,可有什么圣水可以洗净呢?

所有的气息消失在瞬间,带着她还未说出口的话一起进入了一个永恒的时刻,她是再没有机会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了,而她的王,道此刻都不会想起她么?遥想当年宠冠后宫的时刻,叶陵珑,临蓦宛算什么?她们此刻的隆宠怎能比上自己当年的一分呢?

最后一眼望着眼前亲手将自己杀死的人,不再做任何的反抗以及挣扎,整个世界仿佛明亮了起来,是天亮了么?突然惊觉眼前的女子和男子在某些地方有着惊人的相似,这一生还如此的漫长,可是她再也等不到尽头了。

双眸有些无力地阖上,所有痛苦仿佛在瞬间消失……最想问一句:王上,如果我死了,你可会想起我们的曾经,你可会把我的身影存入你的脑际,你可还会记得我的名字――赵泠胭……

待到胭妃的臻首一偏,沐云龙这才松开手,迅速抽出白绫甩向殿顶的横梁,轻拍沐葵的肩膀,惊觉她的肩膀颤抖地厉害,便柔声问道:“葵,你怎么了?”

沐葵突然抬起脸来,目光清澈见底,仿佛不沾染尘世间的任何杂志般纯净,笑靥如花间,声音清脆悦耳:“二王兄,你看……我又杀人了!”

变了……终究还是变了……沐云龙的喉咙突然哽咽,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怔怔地望着越来越陌生的妹妹半晌,便抱起胭妃僵硬的尸体,顺着她脖间的勒痕套进了白绫,如此,明日胭妃被发现之时,便是自尽……

沐葵只是安静地看着沐云龙做完一切,忽地从袖间拿出一个纸包放到胭妃芙蓉帐后面的矮柜中,这里面包的是临溪国的奇毒“其草”,对亏了二王兄在身边,她才可以得到“其草”,其实这是沐云龙偷偷潜入临蓦宛的月息宫偷得的。

“王兄,你可知道当日朱国的军队杀死了沐仪国多少子民么?”木葵走至他的面前,温柔地拥住他:“二哥,如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请你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第92章 陪伴

沐云龙蓦然一惊,缓缓拥住冰冷柔软的身躯,不知在多久以前,他便已经发誓,此生永远都会陪伴在她的身侧,他此生唯一的爱恋……

翌日一早,朱王宫内便传遍了胭妃自尽的消息,当时朱澈正准备上朝,听得秦受的通报之后,只是淡淡地说道:“明日道赵府送去朕的圣旨,赵均升任为工部尚书!”

他上完朝也不曾去过郁秀宫,只是安静地审查着秦受呈上的胭妃的一些遗物,他的目光落在两柄精美绝伦的绿如意之上,他记得昶曾经说过,绿如意只有一双,而昶也只得到一柄……遥想起当日昶将那柄绿如意交给胭妃之时,竟然只是为了解救一个女奴而已,清奴在他的心中究竟有着多大的分量呢?

他的目光漫过所有的东西,最终看到的是一个纸包,秦受在一边小声地说道:“启禀王上,这纸包内便是临溪国的剧毒‘其草’……”

朱澈的目光在片刻变得凌厉,如同两柄利刃缓慢地割着人的心脏,秦受猛地打了个寒战,颤抖着说道:“禀王上,这便是令清姑娘……”

“传朕旨意,胭妃降为平民,不得入王陵,赵家诛灭九族……”

“王兄,怕是不妥!”朱昶的声音自殿外响起,他缓步走入,“依臣弟之见,赵均也算是有功于朱国,王兄可否念在他活擒沐云龙的份上从轻处置呢?”

朱澈略一沉吟,便吩咐秦受道:“赵家全部流放关外,永世不得入与京城!”

秦受深深地一弓身,便退了下去,不久便将郁秀宫的宫女梦幽以及秋夕带了进来,她们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皆是哭肿了双眼。

“昨日在郁秀宫中,胭妃可有何异常的行为?”朱澈的目光落在了瑟瑟发抖的宫女的身上。

“回……回王上!昨日的娘娘并无异常……只是……”秋夕缓缓靠进一边的梦幽,一寻求一切安全,心中思量着是否要将见到初云鬼魂之事说出。

“只是什么,说!”朱澈有些不耐地命令着。

“奴婢昨晚见到了初云的鬼魂……”秋夕的声音轻到自己都听不见。

朱澈终是不耐地朝梦幽道:“你说!”

“是……是……”梦幽不敢抬头,只是低声地说着她昨日与沐葵商量好的话语:“回王上的话,昨晚奴婢们已经安歇,半夜初云索命的鬼魂便来到郁秀宫说要取杀她的凶手之命……奴婢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不料她并未伤害奴婢,当时奴婢听到她说要索命之后便吓晕过去了……秋夕也吓晕了!今晨一早便知道了娘娘……娘娘薨了!”

朱澈眯起双眼,寒声问道:“你的意思可是在说胭妃便是杀死朱殿宫女的凶手?”作为一个宫妃有何理由要杀死一个柔弱宫女呢?或许只因她知道了她的某些秘密,比如“其草”。

“奴婢不知,但是初云的鬼魂确是这么说的。”梦幽知道,如今胭妃已死,无论她与秋夕说什么都不会再次遭到胭妃的毒打,她虽不知初云究竟是否是胭妃所杀,她只知道将这样的罪名推到胭妃的身上令她心中很满足。

秋夕在一边附和着:“回王上的话,奴婢也是亲耳听到的,初云果真是这么说的。”

“你们下去吧!”朱澈挥了挥手,秦受立即将梦幽与秋夕带了出去。

朱澈对于整件事情的经过稍许有了一些了解,或许胭妃也看到了初云的鬼魂,因惊吓过度而畏罪自杀,只是一切对于他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死一个宫妃而已。

朱澈拿起其中的一柄绿如意,意味深长地叹息道:“你曾经说过,绿如意乃奇宝,得之不易,却又为何仅是为了救一个女奴而把你苦苦搜寻多年的绿如意拱手相送给胭妃呢?”

朱昶瞥见那一对碧玉通透的绿如意,对于朱澈的话蓦然一惊,很快便平静地说道:“臣弟明知道胭妃是在说谎,只为故意嫁祸一个女奴,臣弟本无其他意思,只是不想因为后宫妃嫔的某些莫名的嫉妒而残害了无辜。”

果真是如此么?朱澈的眼角掠过一丝疑虑,他太了解昶了,他在说谎之时总是会有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他的左右拇指轻轻地贴着右手的小指缓慢地摩挲着,自小到现在,他有什么心事可以瞒过他这个王兄呢?

“你是否很是中意朕的女奴呢?”朱澈若有深意地问道。

他身边的女奴何止沐葵一人,朱昶微微颔首道:“是,臣弟中意王兄的女奴!”

“那便送于你吧!”朱澈放下手中的绿如意,“这对绿如意想必王弟也是爱惜得很,便一并送于你,同时朕也要向你要样东西。”

朱昶目光微错,终是落到了那对绿如意之上,温润的美玉通透清澈,如同心中那个女子那般,时到今日,他都以为那晚是一场梦,一场过于真实的美梦。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他作揖道:“臣弟的一切都是王兄的。”

“朕只要你身边的女子!”朱澈突然忆起那一晚的完美舞姿,那样妖娆的体态,那样绝美的笑意,那样相似的脸庞,那样醉人的杏眸,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美好,如果他没有记错,她的名字可是唤作“?砂”?

第92章 陪伴

“好!”朱昶几乎是没有经过半分的思索,便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今生得到一个葵,百个?砂献出又有何干系?

“几日过后,朕便会命人将惜奴送与你的府上!”朱澈漫不经心的拂过温润的绿如意,目光自朱昶的脸上漫漫掠过,仿佛是在看他,最终将目光落到了殿外的某一处。

朱昶猛地抬首,万分讶异地望着朱澈半晌,薄唇微启,仿佛有说不尽的话,但是所有的话语在到了唇边之际,中还是被他忍了下去,他苦涩地一笑作揖道:“臣弟多谢王上!”王兄明明是知道他想要的只有一个葵而已,只是他明白此刻的王兄是万不会把她送与他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地走近,一袭烟青色的薄衫优雅地飘飞在微风中,“奴婢见过王上,见过王爷!”清脆悦耳的声音紧紧地扣动着朱昶的心弦,回首之际,淡然绝美的脸庞便落入眼中,那样极致的清丽,仿佛永远看不腻,自己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沉沦其中呢?

风从窗口慢慢地散进来,阳光透过窗纸射进来,到她的脸庞将她纤长的睫毛照成蝴蝶的触须微微地闪动,朱澈忽的一怔,自己也与昶一样,竟然对一个女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

沐葵有些讶异地问道:“王上是要把怜惜送去王爷那里么?”她的心中是欣慰的,敬亲王府比王宫好,在那里怜惜不用受这样的苦,只是……那个第一才子的真心注定如泪水般流淌,直至消失不见。

朱澈并未对她多加理睬,只是望着朱昶惆怅的黑眸道:“一月之内你便把她送到王宫吧!朕明日便会派人将惜奴送去。”

?砂手执着象牙梳,似有心事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长发,唇畔隐隐漾出一抹浅笑。

一道身影悄声无息地走到她的身后,犹豫了片刻,终是在身后轻轻将她环住,气息温润地拂过她的耳际:“?砂,你可是愿意为了本王做任何的事情?”

?砂突然微微扬起脸来,注视着镜中的朱昶,双颊在瞬间变得酡红,此情此景自此深深地刻入她的心底,这样的温情也便在刹那成为永恒。

夜露深重,原来秋天已在不经意间悄悄到来,月光清华如水地滑入屋子,照亮了地上铺着的金砖,竟有着惑人心魄的美好。?砂的笑意逐渐蔓延开来,坚定地颔首道:“是!自从王爷将?砂带回王府的那一刻,?砂便愿意为了王爷做任何的事情。”即便是杀人放火,只要她有足够的勇气,也定不会拒绝。

“好!”朱昶仿佛甚是满意地勾起她小巧柔美的下颔,目光在月色的沐浴之下变得迷离了起来。

这样的他,让?砂有一种错觉,虽王爷待她一向如此温情,但是此刻的温情却让他的心头生出一丝陌生,若非有事相求,王爷可是从不曾这样地温柔,而自己也已经掉入他的温柔之中。

“王爷可是有事……”

“嘘!”朱昶打断她,在这个暗夜中明亮的月光下将她越拥越紧,“此时此刻的你,可有感受到些什么呢?”

?砂有些迷茫地转首,臻首靠进他宽阔的怀抱之中,她的呼吸清浅地拂面而过。甚至让他有种错觉,此刻怀中的软玉温香便是那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女子,这般的真实,终是知道原来王兄亦倾心于她,只是因为世俗的束缚以及身份的悬殊而要去了?砂。

“你可愿意入宫为妃?”朱昶轻轻将她自自己的怀中拉出,满脸的波澜不惊:“入宫之后,你有的不仅是荣华富贵,高高在上的地位,你还将得到整个后宫女子穷尽一生所想要得到的恩宠。”

?砂顿时哑然失笑,王爷的意思可是要将她送至王上的身边?

“本王此时的梦想便是得到这个天下,若是你愿意入宫助本王一臂之力……”

“?砂……愿意……”她慢慢地向后退去,心中含着一丝不甘,贝齿紧咬住薄唇,她不知道王爷是否是真的想要这个天下,或者是那一个如幽梦一般萦绕在身旁的红颜。

朱昶长长地舒一口气,即便她不愿意,她的命运依旧不会有所改变。

“王爷……?砂……”?砂有些犹豫地想要说些什么,当目光触及到朱昶似乎在刹那变得陌生的双眸之时,便凄凉一笑:“没什么……”

忆晚楼本就是文人雅士爱去的地方,如今在玉舞阳的管理之下,客人更是络绎不绝,甚至连朝堂之上的王公大臣也会偶尔前来,更不知有多少人是慕着玉舞阳“第一才子”的名号而来。

然而……玉舞阳却是一天比一天憔悴,衣袋渐宽也未曾发觉,只是不知道伊人可曾知道他的心。

在自己的厢房中闭目养神,远远便听见楼下传来的丝竹之声,美妙的乐章却是仿佛从天际传来,虚幻而不真实,闭着双眼,遥想着某一日的某一个侧影,心中顿时春暖花开,自古才子爱佳人,而他玉舞阳从不是什么第一才子,如此虚名他担不起,要要的只是那个残缺女子的驻足相望而已。

“玉大人!”门外隐约传来管家的叩门声:“大人,有客人求见……”

玉舞阳斜卧在榻上,视线转移到窗外,惊觉满山的落叶已经变得枯黄,原来秋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来,飘零的落叶入眼,心情也在瞬间变得惆怅,“今日不见客!”

“大人,您会见我的!”一个娇柔的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轻叹自缝隙中传入,其中带着丝丝的甜蜜,他却是怎么也想不起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听过这样的音调,酥酥麻麻地钻入心底,他站起身,打开房门。

一张蒙着白纱的脸庞露了出来,水色的杏眸隐隐含着一股寒气,管家恭敬地屈身离去。

女子这才揭下面纱,完美绝色的脸庞映入玉舞阳的眼底,他从来就知道这样的美是这样动人心魄,他也从来就知道这便是倾国倾城,只是这样的美太虚太遥远,比起这样,他喜欢的是一种残缺的美好,比如怜惜。

“清姑娘,你……来了……”他疑惑地侧身让出一条道,作出一个请进的姿势。

沐葵好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轻笑一声道:“我虽是女奴,无法离开王宫半步,但是是有人派我前来带给玉大人一个消息……”她的慢慢地垂下眼睑,思量着该如何说出这样的一个可能令他崩溃的消息。

玉舞阳轻轻地阖上门,但是丝竹之声却仿佛是愈加清晰了,普天之下,有谁人能够使唤这样骄傲的女奴呢?除了王上还能有谁?

“是王上要清姑娘来的么?”玉舞阳的眸光淡淡地瞥过她优雅的笑颜。

“‘第一才子’果然是名不虚传。”沐葵的静静地立在一旁,面上的梨涡浅笑,宛若春风。

玉舞阳低首自嘲地笑道:“所谓‘第一才子’也只是世人给我的一个谬称罢了,我自己从未觉得自己够能力配得上这四个字。”

“玉大人谦虚了,不知大人还是否记得怜惜……”沐葵的声音很轻很轻,宛若是春风拂面一般轻柔,瞬间便消失无踪。

怜惜?怜惜!

玉舞阳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提了起来,怜惜这个名字早已经深深隽刻在心底的最深处,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而眼前的女子显然是了解着他的心事的,他便也毫无隐瞒地点头道:“自然是记得,她是王上身边的女奴,我永远不会忘记。”

沐葵的唇畔勾起一抹浅笑,似是意味深长地长声一叹:“当日你没有开口向王上要了她,如今却是改变了她的命运,明日的这个时候,敬亲王府的?砂便要入宫为妃,而怜惜……”

玉舞阳猛地回首,有些失神地盯住沐葵,紧张地等待着她接下去的话,改变了她的命运,这句话该如何理解呢?

“而怜惜,也将在明日的这个时候被送去敬亲王府,成为敬亲王的侍妾……”沐葵的眸光陡然变寒,“我不知道当日大人为何不向王上要了她,如今的境况难道是你想要看到的么?”

玉舞阳无语凝望着窗外满目的初秋景象,他是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待到此时,他的心头突然涌上一种深刻的悔恨,众里寻她千百度,她可还会站在那灯火阑珊的尽头对着她微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