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孔芝云以为能胜过她，或者，这匹马有猫腻……

莫凝香看了眼孔芝云，又看了看马，笑道，“这烈马我不太敢骑，不知孔小姐可愿意与我互换一下？”

莫凝香声音轻柔，一脸笑容，不急不缓的询问。

孔芝云愣了下，讥讽道，“你还是不是男人？”

虽说丑侍卫长的瘦小，但也算是个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有男子汉气概点，非要跟娘们一样，磨磨唧唧，一点不利索。

丑侍卫那匹马，确实被喂了紫草，还不到发作时间，所以她想赛马，加速那匹马发疯，赛马过程中，就算丑侍卫摔下马死了，也不会怀疑是她做了手脚。

偏偏这个丑侍卫就是事儿多。

天哪！她不会怀疑了吧？

要不怎么说做贼心虚呢，孔芝云觉得她喂马紫草的事儿，就是被发现了。

再抬眼去看莫凝香，越看越不顺眼。

莫凝香目光正直，盯着孔芝云，等待结果，最终却换来一句谩骂，说她不是男人。

哈，说实话，她还真不是男人，孔芝云没有骂错，所以她也不生气。

她要是真正的侍卫，真男人，孔芝云这声质问，怕早就被暴揍了吧。

“孔小姐想赛马，我奉陪到底，只是……”莫凝香冷笑一声，“我必须亲自挑匹千里马才行。”

孔芝云忍不住骂娘，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让人郁闷。

当然，她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赛马，而是让莫凝香骑疯马，被马践踏死。

若小九公子亲自换一匹，她的紫草早就用完了，哪能保证小九公子骑的是疯马啊。

孔芝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她思索再三，拒绝道，“小九公子，你骑的是汗血宝马，本就是千里良驹，何须用换。”

“我在皇上身边久了，也算懂一些识马的常识，这匹确实如孔小姐所说，是千里马，只是……”莫凝香看了眼乱躁动不安的马，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这匹马是好马，只是这匹马明显躁动不安，恐早就被人动了手脚，她若还骑，那就是傻子了。

她年纪轻轻，大好前程，更有渣男贱女要虐，又怎会白白死在孔芝云的算计下。

孔芝云却不这样想，在她眼里，莫凝香不按照她的安排走，那就是胆小如鼠，那就不是男人。

孔芝云气够呛，眸子闪过一抹阴狠，手中石子一弹，直接击打在莫凝香牵的马腿上。

幸好莫凝香多了个心眼，一直关注孔芝云，这才发现她的暗算，她手一松，朝一旁滚去，离马远远的。

那匹马腿疼，像是脱缰的野马，直接冲了出去。

若莫凝香牵着，想必早就将莫凝香拖拽在地，乱蹄踏死。

穆栖修眸子深谙，看了眼孔芝云，急忙松开手中的马，跑了过去，将莫凝香抱起，“怎么样，可有受伤？”

莫凝香摇摇头，心神恍惚。

那匹疯狂的野马，四处乱撞，没有目标，力道十足。

紧着，穆栖修那匹马，前蹄一扬，嘶鸣一声，跑了出去，很显然，也疯了。

穆栖修紧紧护着莫凝香，退到安全的地方，吩咐那些士兵，“杀!”

简简单单一个字，注定了那两匹马的命运。

孔芝云也吓傻了，瞪着眼，牵着马，站在马场中间。

她只是让老牛给小九公子那匹马喂了紫草，为什么皇上那匹马也会发疯？

她觉得她脑袋不够用，完全想不明白。

孔芝云抱着脑袋，仰天，长啸，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穆栖修眸子微暗，显然也猜到了马被人动了手脚。

“这里不能多待，咱们要赶快回去。”穆栖修眉头凝着，心中充满担忧。

看孔芝云的样子，怕也是被人利用了。

两匹马被士兵用长枪扎成了筛子，倒在地上，看着很悲壮。

孔芝云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转折，不行，她不能让皇上误会她，她要去找老牛，让老牛作证，她没有害皇上啊。

孔芝云爬起来，踉跄着朝房子跑。

老牛正在屋里喝着小酒，哼着小曲，美滋滋的翘着二郎腿。

孔芝云推门进来，上前去抓老牛手腕，“你跟我走，去跟皇上解释清楚！”

老牛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孔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让你跟皇上解释清楚啊，我只让你给小九公子那匹马喂了紫草，为什么皇上那匹马也疯了？”孔芝云冷冷地盯着他。

老牛年纪虽大，却不傻，这种谋害皇上的事儿怎么可能承认呢。

他虽然苟延残喘的活着，却也不想死，孔芝云这番话，完全能致他与死地。

“孔小姐，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老牛装疯卖傻。

孔芝云像疯了一样，拖着老牛往外走，“皇上今日不原谅我，我就一刀剁了你。”

她神情凶狠，语气恶毒，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老牛喝了酒，都说酒壮熊人胆，被一个女人这样恐吓，老牛酒劲上冲，嘿嘿一笑，“孔小姐，在我死之前，也要先快活快活……”

他以前当过兵，虽然退下来喂马，但是力气还是有的，加上他本身是男人，制服一个女人绰绰有余。

见没有旁人跟来，胆子变大。

孔芝云却不知自己深陷恶魔的算计中，依然急吼吼的让老牛去跟皇上解释。

“孔小姐等会，我去拿样东西，再随你一起去。”老牛也不抵抗，突然变得很好说话。

孔芝云见他不反抗，点点头，同意他去拿东西。

老牛转身，将橱子打开，掏出一个小瓶，将小瓶里的液体倒在帕子上，朝孔芝云一步步走来。

他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嘴里飘散着酒味。

“孔小姐，您可是说了，要保我一命的，还要给我千两黄金的。”老牛打个酒膈，酒味喷在孔芝云脸上。

孔芝云厌恶的抬起手，扇扇风，“皇上若是信我，千两黄金就是你的。”

孔芝云没有预设穆栖修若不信老牛的话，那咋办。

她一直觉得，只要解释了，穆栖修信了她，穆栖修知道她是好人，就会带她一起回京。

孔芝云急切的想回穆栖修面前。

“孔小姐……”老牛猛然喊了一声。

孔芝云顿住脚步，回头。

老牛疾步上前，长臂一伸，将沾了药的帕子捂在她的口鼻上。

孔芝云满眼震惊，透着一丝恐慌，软软的倒在地上，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