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基地的经历给琳达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十三个耸立在浓雾中的鬼影。

灵魂？

肉体？

卢克·萧居然可以灵魂出窍，分出十三个有独立人格的意识体。

氪星历史中有不少关于魔法的记载，从没听说过有哪种魔法可以把人的灵魂分成十三份，十三个独立的人格意识体，每一个都是卢克·萧！

“太可怕，那家伙简直不是人。”

琳达莫名地打个寒颤，暗暗决定以后在卢克身前要小心点，不能那么放肆。

圣诞节越来越近，琳达的生活也变得忙碌起来，半年多的时间，她已经成功适应职场女王的身份，把特斯拉打理的还算可以。

她的做事风格与卢克完全不同，不管什么问题，都讲究八个字：行就行，不行就滚蛋。

不少工程师排斥公司的管理风格，纷纷辞职，琳达也不在乎，在她看来，特斯拉只需要一个工程师，那就是她，那个叫巴里·艾伦的毛头小子马马虎虎算半个，其余的都可以滚。

地球目前的科技，氪星人五岁就学会了，设计一套装甲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种管理风格不符合公司的长期规划，琳达却有自己的打算，在芭芭拉的帮助下，开发了一款专门为女性定做的防狼手环，一经推出，受到大片欢迎。

不少媒体把它称之为拥有时尚艺术的划时代产品。

特斯拉也凭借这个机会打开女性市场，成为众多女性用户的首选。

12月23号当天，忙完工作的琳达带着礼物来到郊区小楼，找到窝在家里的西沃恩·麦克杜格尔，

“这是给你的圣诞节礼物，打开看看。”

西沃恩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自卑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像污水池里的丑小鸭仰望高高在上的白天鹅，

“你…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琳达怔了一下，“……”

“我要回去了，回英国，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你不是说和家人闹翻了，难道他们接纳你了。”

西沃恩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打开礼盒，里面有一对手套和一张类似面具的金属壳，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还是礼貌性地点点头，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琳达拿起面具放在好友跟前，略显强硬地说道，

“带上它们，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的。”

西沃恩半信半疑，想到即将到在的灾祸，顿时笑了，戴上手套，打开金属壳，把面具套在脸上。

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手套、面具如液体一样流动起来。

西沃恩大惊，正要反抗，看到琳达的表情后，闭上眼睛，任由液体在蔓延，覆盖手臂和脸颊。

几秒后，面具定型，耳边响起琳达的声音。

“好了，可以了。”

“好漂亮的大美女，太漂亮了。”

西沃恩睁开眼睛，一面镜子出现在身前，看到镜中倒映的人影时，顿时怔住了，

“这是…我？”

丑陋、可怕的骷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英伦风格的漂亮脸蛋，

这张脸很熟悉，正是曾经的自己。

西沃恩满脸不可置信，颤抖地伸出手，冰凉的触感从面部传来，像金属一样。

“我的脸，真的是我的脸，它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琳达，你…你怎么做到的？”

西沃恩喜不自胜，手臂都在发抖，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变成怪物的感受，那种孤独、绝望，一点一点蚕食你，把你变成真正的野兽。

琳达挑着眉头，颇有些得意，“换脸面具，我亲自设计的，有了它你就可以正常出门，再也不用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

“怎么样，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太喜欢了。”

西沃恩捂住嘴巴，别过脑袋，不让对方看到眼中的水雾，

“谢谢你，琳达，真的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那还等什么。”

琳达冲上来抱住西沃恩的手臂，就像妹妹抓住姐姐，“我们去逛街，现在就去。”

“好，听你的。”

西沃恩抹掉眼泪，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圣诞节前是美国最热闹的时候，超市、商店、游乐场、电影院等等，所有娱乐场所都在搞活动，两个女孩手挽着手，漫步在街道上，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西沃恩久违地感受到了成为人类的快乐，她要变成正常人，不是所谓的银女妖。

她要光明正大地走到大街上，和琳达一起，成为异性眼中的焦点。

“父亲，对不起，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西沃恩握紧拳头，眼中多了一丝森然。

……

由于卢克不在，今年的圣诞节似乎少了一点味道，琳达完成清单上的要求后，在海滨城待了两天，就返回大都会。

她现在是特斯拉的CEO，员工可以休息，老板不行。

与此同时，在英格兰与苏格兰之间、某座没有被地图标记的岛屿上，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动。

祭祀在城堡内举行，主持活动的正是拥有远古盖尔人血统、在魔法界享誉盛名的卡恩·麦克杜格尔。

几米宽的火盆内，火焰熊熊燃烧。

卡恩站在阶梯上，双手张开，对着火焰大声呼喊，随着诡异、奇特的音节在空气里炸开，火焰突然高涨，扭转的火花中走出一个个虚幻的人影。

这些人手持长剑、短刀、重锤，穿着古代铠甲、祭祀长袍、黑暗头蓬，它们站在火盆周围，如雕塑般耸立着。

“祈祷吧，向远古的英灵、不灭的战士！”

“祈求他们保护盖尔人的血脉，让麦克杜格尔家族世世代代，永远流传。”

卡恩放声高呼，周围的盖尔人纷纷跪地，右手捶胸，唱出嘹亮的战歌。

宏大的声音在四周回荡，随着夜风传播到天际。

城堡不远处的山坡上，西沃恩揭开斗篷，露出一张如银女妖般恐怖的脸。

她拿出准备好的祭品放在祭台上，单膝跪地，向虚空祈祷，

“我的主人，伟大的女妖之王克罗内，我向你献祭，献祭麦克杜格尔家族的血脉，祈求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