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武空竭力控制，却难以遏制激动的样子，如来面上的慈悲愈浓，他没有继续说话，他相信天外世界对武空的诱惑，并不比自己少多少。

“俺老孙答应你。”

努力调整呼吸，武空重重点了点头，见状，如来露出不同于慈悲的微笑。

做为答应西游的条件，被武空收走的十二品功德金莲，如来只字未提，且好心地将剩下三品功德金莲的下落告知给武空。

礼尚往来，武空将普贤菩萨从混沌山中给放出来，如来也不甘示弱，赠送多部佛门道法，且，外加无数的天材地宝。

这次夜谈，欣然结束。

厢房里，看着如来消失的地方，一脸激动的武空，面色渐渐肃然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冷笑和讥嘲。

“如来啊如来，你这诓骗人的本事，当真不得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若是俺老孙不知道内幕，当真会上了你的当。”

“天外的世界，或许真的对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但是，三界隐藏的危机，天外的敌人随时可能突破三界壁障进入三界，这……恐怕才是你急于离开三界的原因，也是西游的真正的目的。”

武空不得不承认，如来的手段很高明，首先是他说的那些事情，的确存在，无论怎么查探打听，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关键是……他隐藏的那些重要信息。

在这次谈话中，如来将三界来犯之敌一语带过，其中的不屑溢于言表，若是武空没从翼龙那里得知真相，恐怕真会认为三界来犯之敌不堪一击。

但事实是，三界外的敌人虎视眈眈，且实力强横，下次来犯，三界变成废墟的可能性有十之八九。

至于三界内的生灵，或许会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不少，但也一定会被当成猪羊牛狗一样被圈禁起来，当成随时可以屠戮的玩具和食物。

翌日。

武空离开灵山，化作一道长虹，消失在天际，观音菩萨遥望着逐渐消失在天边的小黑点，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生出不舍的感觉。

不远处，无人能察觉的漆黑角落，虚空泛起波纹，佛祖如来缓缓现身，他看了一眼明显动情的观音菩萨，旋即看向武空消失的方向，脸上的慈悲化作阴翳，冷哼一声，消失在黑暗中。

一个月后。

地府，森罗殿。

看着突然造访的武空，鬼帝那张模糊混沌的面孔，泛起皱眉的神色，连带着声音都低沉起来。

“孙悟空，你确定要进忘川河！”

“我知道忘川河里很危险，放心吧，你只需要打开屏障，放俺老孙进去即可。”武空说道。

“忘川河岂止是危险！”

看着武空那副淡然若素的样子，鬼帝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孙悟空，你或许还不知道忘川河的来历，此河又被称之为地狱黄泉，乃是盘古大神体内的污血所化，在洪荒时代，此血海中诞生一胎盘，后胎盘孕育出一生灵，此生灵称自己为冥河老祖。”

“这冥河老祖具有通天之力，竟效仿盘古以身化万物，创造出阿修罗一族，盘踞在黄泉之底，就算是地府也奈何其不得。”

谈及冥河老祖时，鬼帝显露出无比强烈的忌惮之意。

“孙悟空，你可知道我地府会在忘川河上布置屏障？”鬼帝看着武空：“是因为这阿修罗一族竟以生灵为食，靠吞噬生灵增长修为实力，造成的灾难比之魔族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在洪荒时代，地府、魔族、妖族、天庭和佛教联袂布下封印，禁止阿修罗一族离开忘川河。”

“你应该有所耳闻，在封神时代，冥河老祖的坐骑蚊道人仗着天赋神通，破封离开忘川河，进入三界，被其吞噬的仙神数以千计，其中包括截教灵宝天尊的亲传弟子龟灵圣母，甚至，就连如来都遭其暗算，致使佛教至宝十二品功德金莲受损。”

“这蚊道人只是冥河老祖的坐骑，就如此厉害，那冥河老祖又该何等恐怖？”

鬼帝深吸口气，他看着武空：“孙悟空，若不是我们已经达成联盟，你想去黄泉血海，我绝不拦你，更不会提醒你，你若是进了忘川河，就好比是黑夜里的明灯，阿修罗一族会将你当成盘中餐吃掉。”

“你独自一人，再如何厉害，难道是有着冥河老祖坐镇的阿修罗族的对手？”

鬼帝说了很多，诚如他所说，一切的提醒建立在联盟之下，武空就像是个枢纽，又或者粘合剂，将佛教、妖族、魔族和地府等势力联合在一起对付六耳猕猴，若是这个枢纽没了，这个联盟也就宣告破裂。

武空是出头鸟，若是这个出头鸟不出头，佛教和地府等势力虽然忌惮六耳猕猴，但绝不会轻易出手，毕竟谁都担心没逮着狐狸，反而惹上一身骚。

鬼帝说话时，武空一直没有说话，此刻见鬼帝不再说话，他才咧嘴一笑。

“说完了？”

见状，鬼帝顿时气得不轻，很明显，他之前那番话时对牛弹琴，武空压根没听进去。

“这是开启封印的令符，赶紧给老子滚，特么的，你愿意送死，没人拦着你！”

鬼帝扔出一块泛着血色光泽的玉符，见状，武空将其一把抓在手里，嘿嘿一笑，身影逐渐淡出森罗殿。

蚊道人的下落，是佛祖如来告诉武空的，就在黄泉血海，也就是忘川河低，此事关系到他能否将残缺的十二品功德金莲修复完成，所以，就算危险重重，他也要冒险闯一闯。

当然，关于十二品功德金莲的事，武空不会告诉鬼帝。

看着武空消失的地方，鬼帝沉默许久，唤来黑白无常。

“你们去忘川河岸策应，关键时刻，可打开封印阿修罗族的屏障。”

鬼帝再度甩出一道血色符令，黑白无常接过，躬身离开森罗殿。

森罗殿中，鬼帝那张混沌模糊的脸上，其嘴角渐渐掀起一抹弧度，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

“武空闯入忘川河，犯下弥天大错，致使阿修罗族重见天日，为祸三界，这样一来，冤魂野鬼的数量增加，本座的神通亦正好借此修炼，不错…不错……”

……

（未完待续……）

笔画这几天很忙，记错了日子，从今天开始爆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