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笙心中大骇。

她只是想试一试封魇，从他那处获得夜九宸平安的消息，谁知……

“让开——”

小南笙再看向守门侍卫的眼神已充满浓浓杀气。

侍卫依旧不为所动：“若公主再不回宫，休怪属下等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小南笙手中诸神剑出，气势如虹，仗着高贵的血脉威压，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杀招。

守门侍卫完全架不住小南笙爆发出来的力量。

小南笙成功逃出南笙之境。

离开的那一刻，她又听来追来的一众人在呼喊：“公主您不能下去，大人吩咐了，您哪儿都不能去，夫人随时都有可能离去，她想见您最后一面……”

小南笙心疼到窒息，含泪看了一眼身后的南笙之境，终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之后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杀戮，一场毁灭。

夜九宸以燃烧神魂为代价，保住了整个神界，重伤了封魇。

她以生命为大家，救回了夜九宸，却沦为一阶凡胎肉体。

………………

记忆到此，彻底宣告结束。

凰月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指尖捻起自己雪白的头发，泪，无声息滑落。

原来，帝都大战那夜她梦到场景，里面的小女孩居然是她。

原来，她与夜九宸之间竟有这么深的渊源，怪不得她前世那般的骄纵任性、惹人厌烦，他依旧无缘无悔的守着她。

原来，鬼云宗魂树下隐匿的人居然是封魇，怪不得她能活着回来。

原来……

她竟是南笙之境的小公主，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可失去了心，她还能再爱吗？

凰月伸手抚住心脏的位置，那里很空，空的她早已感受不到心痛的感觉。

“九宸…夜九宸……”

凰月跪在地上，眼神绝望而空洞。

一抹雪色身影缓缓出现在眼前……

凰月抬眸，看着男子那熟悉容颜，以及他怀中抱着的一个婴孩，声音发颤：“父亲……”

南笙帝轻轻拍着怀中婴孩的后背，目光浅淡地看着凰月：“可要随我回南笙之境？”

回南笙之境，现在就回去吗？

凰月攥紧了拳头，沙哑着嗓子问：“父亲……我把心给了夜九宸，为什么我还活着，是您救了我吗？”

男子淡笑：“南笙家族之人皆拥有永恒的生命，不过是失去了一颗心，从此抛掉七情六欲而已，岂用得到我救？”

从此抛掉七情六欲……这句话的意思是，她之后会忘掉夜九宸吗？

“不是忘，是不爱！”南笙帝看透凰月的心思，无情掐灭她最后一丝希望：“夜九宸本该死，你舍心救活了他，赐予他永恒的希望，恭喜你，他此刻已被列入南笙家族一员，可与此同时，你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孤寂一生，永驻南笙，这将是你最后的命运。”

凰月脸色骤然变得煞白一片。

原来，结果远比她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糟糕到……她几乎无力承受！

凰月攥紧拳头，死咬着唇，忍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可以过一段时间再回南笙之境吗，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