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怎会这般淡漠、平静，疏冷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凰月强行压下心中密密麻麻泛起的伤痛，轻轻点头：“是，我来取九叶红莲……”

“九叶红莲乃我以心血培育二十万年而成，此刻才初长成，便要给了你……你预备拿什么与我交换呢？”

交换……

此刻她拿他的东西，已需要以等价的东西来做一场交换了吗？

看来，她与他过往数年的情谊在他心中真的不过沧海一尘，卑微可怜的无一丝价值。

凰月的心在滴血，可是她非常清楚，她此行必须拿到九叶红莲，就算不为自己，也必须替父亲救回母亲。

母亲此刻已陷入长久的沉睡之中，若非父亲一直养着，母亲怕是早已离去。

她已负了母亲一次，不可以再负第二次！

凰月拳头攥到指甲深陷肉中，鼓起勇气，声音沙哑：“一颗心，一颗心够吗？”

男子敲击扶手的指尖微顿，随即又不紧不慢地敲着，掀起眼皮扫向凰月：“你是说你曾献于本尊的那一颗心吗？仅凭它，也想拿到本尊的一叶莲瓣？”

仅凭它……

原来，她的心脏在他眼中这般不值啊！

凰月负于身后的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可她拼了命的维持镇定，微微仰头，极力抑制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深呼吸一口冷气，垂帘，轻声道：“既然如此，我放弃，心脏可否还我？”

他已是苍宇帝主，根本不需要她那可弱小可怜的心脏，还给她，她还可以拿去救母亲，只要将母亲彻彻底底变成南笙一族的人，她就可以永远永远同父亲在一起，再也不用有任何顾忌。

至于她……正如父亲所言，或许无情无欲之人，才更适合做一域之主！

男子矜贵的眉眼赫然一蹙，冰冷的眸子夹杂着锥心刺骨的寒意扫向凰月：“你的小心脏早已被本尊炼化，还，自然是不可能了，罢了，便给你一叶莲瓣，看在南笙之主的面子上。”

男子起身，拂袖离去。

凰月怔怔地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眼神呆滞，大脑几乎已停止运转。

离去的温雪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看着失意失落的小丫头，清丽的脸上挂着残忍而得逞的笑意：“你还以为他是从前那个爱你入骨的夜九宸吗，见过面了，也交谈过了，感觉如何？”

凰月一言不发，心脏疼到快要晕厥。

温雪继续道：“其实从主上下界历练开始，我便一直关注着主上的动向，看着你们相恋、相爱，我真的……不止一次想过要杀死你，狠狠地折磨你，可是我终是忍住了。”

“我一直等，一直等，直到你们预备来苍宇帝城找九叶红莲，那天主上回归的大漩涡是我制造的，是我将主上接了回来，并把你与封魇挡了出去，为了就是要试探主上的心意。”

“我以为主上至少会对你有所留恋，会接你来苍宇帝城，若是那样，我会立刻杀了你，可是并没有，不断没有，他问都没问你一句，反而立刻下令抓了封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