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月垂下眼帘，紧紧地咬着唇。

“是你把我的记忆抹掉的？”

有着晶莹的泪珠自凰月眼角滑落：“对不起，当时我什么都没记起来，我只想着离开你身边，靠自己变的强大，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竟有那么多的纠葛！”

“所以……你现在是想起来了？”

凰月点头：“所有该记的不该记的我全都想起来的！”

“这便是你要离我而去的理由？”

凰月不说话了。

沉默片刻，夜九宸又道：“跟你的身份有关，亦或者说……是你的父亲？”

凰月忽然抬头，眼眶湿润：“九宸，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夜九宸唇角上扬：“忘了，重新记起来便是，若实在记不起来，重新认识我一遍便是，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不，不是忘，是……是不爱！”凰月垂下脑袋，“我丢了心，父亲说我会彻底失去爱人的能力，我很怕，怕自己变的冷血无情，然后伤了你……”

夜九宸怔住，伸手抚向自己的心脏，“是因为你将心脏给了我，这是对你的惩罚？”

“或许，不过父亲还说，这样的我才更适合做一个苍穹主宰！”

夜九宸沉默了，这一次他沉默了许久，才又出声道：“所以你已经决定了？回到南笙之境，去继承你父亲的一切？”

凰月抬眸看向夜九宸，“这是我肩负的重任，我必须扛起来，我现在向你坦白，只是想问，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南笙之境吗？纵使我会不记得你，不爱你了，你…愿意吗？”

夜九宸勾唇：“现在不抛下我了？”

凰月摇头：“再也不抛下了，怕你会受伤，怕你会死掉！”

“傻丫头！”夜九宸将女孩拥入怀中，轻轻摸着她的长发，“我喜欢你，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不论让我承受什么我都愿意，何况只是你不爱我，只是……我并不希望你变成一个冷冰冰冰的傀儡！”

他只希望她快快乐乐的，纵使她不爱他！

“我也不想，可是，命运如此！”有舍便有得，救了夜九宸，这就是她将付出的代价。

夜九宸道：“若我将心还给你呢？”

凰月立刻摇头：“当时你与封魇一战，你神魂具碎，是我用心将你神魂拼凑起来，你才得以重生，换句话说，若你将心还给我，就等于将命还给我，我死的时候你都会发疯，你以为我承受的了你失去生命的痛吗？”

凰月声音哽咽，眼眶发红地控诉。

夜九宸心脏一疼，疼惜地擦去女孩脸上的泪：“是我考虑不周，乖，不哭，会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会有吗？如果有，母亲就不会死了，南笙家族人，一旦动情，要么自己死，要么心爱之人死，这是父亲早就跟我说过的。”

凰月缓缓道：“现在我还活着，你亦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可我再也不会爱了……这或许就是南笙家族的诅咒吧！”

“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却永不得得其所爱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