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城一直跟着落叶禅师走到一处河边的凉亭，微风吹来，于连城感觉到落叶禅师有话对他说，就只是顺着他的眼光，看着波光耀眼的河面。

“我听到一些江湖传言，你把葵花剑诀传给了泰山派。”

于连城点了一下头。

“你又把不伤功的部分要领传给了嵩山派。”

“大师，你想说什么？”

“五岳剑派在一百多年前，只是一个小门派，可来就因与日月神教争夺葵花定典，有了第一次结盟。这是可以考察到的。但是现在五岳剑派再也不是一个小门派，各自崛起，而其他门派也在衰落。就华山派而言，高手如云。七星客，三公子，三剑客，还有一些成名的气宗师，基本上每一个走到江湖上，都是很厉害的角色。可以说五岳剑派的和睦关系到整个江湖。”

“这个事，我也察觉到了，自从起点之战后，江湖上就一直不和平，各个小帮派，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

“五岳剑派本来是华山派最强，泰山派最弱，因为你，局势变得让局外人都看不透。华山派因你打了内战，嵩山派因你也打了起来，虽然你不是主要原因，他们迟早是要打起来的，但是他却加速了内战不合适宜的到来。”

“不合适宜。”

“如果我没有猜错，华山三家一定会是在平定其他四派后，再来一次清算，但是你让他们内部变得更复杂了。内战之后，而其他四派都得到了休养，都在暗地里崛起，最出风头的应该是恒山派。结果就是五派实力相当。

“有什么不好吗？”

“问题的关键是四派掌门年轻，又武功高强，谁也不服谁。那韩山不知因何原因，与江沐枫一起攻上了嵩山，但是却如丧家之犬似的，又离开了嵩山。看来江沐枫并不打算收留他。他的野心已经暴露出来了。”

“他也想扬名立万。”

“只要现在能把五岳统一，打败日月神教，可以就可以成为江湖第一门派，建不世伟业，我想他看得出来。”

“现在他背叛了韩山，韩山是不会轻饶他的。”

“顾家的二公子，顾惜明，梅家公子梅易之，还有雷楚云，韩山，江沐枫，林梦竹，这些人，你都跟他们接触过。现在江湖就是这一帮人做名角，江湖是要走向四分五裂，还是走一统，你怎么看？”

“这就难说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看不到了，也懒得去想。”

“于公子，我知道，这个江湖没有善待你，但是你忍心看到他们都死去吗？如果他们真的互相打起来，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有更多的人牵扯其中。五岳剑派传下的武学也会消亡，最终会被日月神教一口吞掉。现在的日月神教，又走回了过去的老路子，不讲侠义，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为什么就不能统一，我看那梅易之，韩山，江沐枫都特厉害的，还有雷楚云有四位高徒在。”

“四派掌门都是死在华山派的阴谋下，现在顾长清梅光宗死了，纪几道远走塞外，那这笔帐就会算到雷楚云头上。”

“他们哪有这个胆。”

“他们本是没有胆，但是有你的前车之鉴，他们会敢一起做。你对华山派的反抗，他们都看到了，已经助长了他们的气势。那林梦竹让纪长空跪着上恒山，若是在过去，是不可能的。”

于连城点了一下头。

“纪长空在江湖上举目无亲，寄居于恒山，是不会安分的。顾惜晨就更不用说了，那个反晨联盟，简直就是自找麻烦，听说是梅家在后面捣鬼，我可不信顾惜晨就这么算了。梅易之身后有梅家，但是坏名声已经在外，能与人同患难，但不能同富贵。得不到他人的轻信。”

“韩山虽有师兄弟相帮，但是收不回泰山。那江沐枫也最有能耐的一个，但是在关键时候却暴露了自己的野心，把韩山晾到一边，不顾道义，也得不到其他人的追随。顾家强盛，但掌管顾家的顾惜明，没有大格局。林梦竹是一介女流，明明可以把嵩山派和泰山派抓住的，但是却放他们这就这么下山了。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就是没有一人具有统一五岳剑派的能力。”

“于公子，果然不是普通人。”

“您拍我马屁，我也办法。就算我清楚明白，我也无力回天。”

“难道你就这样，看着五岳剑派灭绝。这个结果，也有你的原因，你若不帮韩山和江沐枫，华山派一派独大，吞并其他门派，是指日可待，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困难重重。”

“这不是以强凌弱吗？你也赞同。”

“以强凌弱，本是世间最简见的道。除强扶弱，也是道。就像太极双鱼图一样，他们就代表两个极端，就像你学的剑宗与气宗。缺一不可。这是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当两种互相排斥的力量融为一体，就能圆满。这既是解救你的关键，也是解救这个江湖的关键。”

“武学跟江湖格局是相同的？”

“是道相同。万物所遵循的道，都是相同的。”

于连城沉思了一会，又苦笑了一下，“你是想让我去统一五岳剑派，我可干不了这种事，如果我去做，那死的人也不少。”

“难道真的就没有人可以做到？难道就一定要自己站在顶点的位置上，高处不胜寒，能帮助别人，坐上高处，也是功德无量之举。”

于连城微微一笑，“扬名立万，无数是的梦想过，但是从没想去，要去统一五岳剑派，仅仅只是想想，也是很诱人，但是在死面前，就没那么重要了。”

“也许当你去做的过程中，你就能死中看到生的希望。”

“你的意思，是从破江湖格局中，找到道，去破武学的生门？”

“如果你执意赴死，那就是你主动放弃了希望。你既然为自己立了坟冢，有了接爱死的到来，它什么时候到来，还很重要吗？”

于连城看到落叶禅师慢慢远去，是被乌应求拉回到现实之中。

“你真要重出江湖，帮别人建功立业？”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