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问的警察看着江源眼中的恐惧之色，追问道：“是什么？”

江源漆黑的瞳孔闪烁着，突然间双手抱住头，十根手指插入黑短发里，用力扯着发根。

见江源状态不对劲，盘问的警察冲同事递了个颜色，站在江源身后的警察拍了拍江源的肩膀，“别怕，你好好说。”

江源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充血显出红色，“王陆抓住那个女生的时候，我听到他说：‘太好了。’”

每一个字，江源都是颤抖着说出来的。

那天晚上，姜黎让林琳走，林琳没有走。

江源本来也不想将一个无辜的小姑娘牵扯进来，但王陆被姜黎的眼神吓得不行，伸手抓住了林琳，想要用林琳威胁姜黎。

就在这个时候，姜黎嘴角勾起了一个渗人的弧度，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非常轻的说道：“太好了。”

那个声音非常的轻，林琳还在大吼大叫，但江源很确定，他就是听到了。

根本没给王陆反应的时间，那把伞就刺进了王陆的身体里。

那时候林琳还在王陆的怀里挣扎着要离开，而姜黎就那么抬起了雨伞，将伞尖刺了进去，没有碰到林琳分毫，却对王陆一击毙命。

听江源情绪崩溃的说完这一切，警察皱眉看着江源，“那他为什么没杀你们？”

江源抓着头发不停的摇晃着脑袋，“不知道，我不知道。”

姜黎杀掉王陆之后，他们吓了一跳，有些畏缩。

可同行的李洋突然间冲了上去，他也只能跟上。

本来姜黎只是闪躲，直到李洋因为王陆的死太过畏惧雨伞，将姜黎手里的雨伞夺走之后，姜黎才对两人大打出手。

警察安抚道：“你别慌，慢慢说，你不说清楚，我们根本无法判断当时的情况。”

江源抬起头，眼白血丝纵横，一字一字道：“姜黎杀人，是觉得王陆挟持了林琳，能让他杀了人之后也能全身而退。”

警察皱紧眉头。

江源又说道：“他没有对我们动手，是因为我们没有危害到其他人的性命。而后来和我们打架，是因为李洋抢了他的伞。李洋抢伞的时候，伞在墙上碰了一下折了，他的表情就变得阴狠起来，说那把伞是她女朋友回家要遮雨用的，就开始对我们动手，那是单方面的殴打。我们两个人四只手，却根本碰不到他。”

江源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细节。

姜黎拳拳到肉，他的伤比较轻，都是些皮外伤，李洋却是被打倒呕血，如果以宁没有及时赶到，他甚至怀疑姜黎会把李洋活活揍死。

李洋伤了内脏，现在还在小诊所里躺着，不敢去大医院，也没钱去大医院。

酒吧老板看见他贴了创可贴到酒吧工作，还说他运气好，说李洋撑不过这两天就是真的撑不过去了。

江源眼睛湿润，双手捂住脸，“他们都劝我躲一段时间，我却还是出来了，你们到酒吧的时候，他们都让我跑，我没有走，就是想跟你们说，那个男生是个残忍的杀人凶手，他并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