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同心
作者:苏木哲 | 分类:仙侠 | 字数:79.7万
本书由顶点小说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67章
“是不敢,还是不屑?!”萧昶阙紧锁着她略显憔悴疲倦的容色,并未错过她眼中的隐忍难耐,心中微微有些动容,只是与生俱来的骄傲强势,让他无法容忍她冷淡的态度。
轻轻推开幽竹搀扶的小手,慕容晴莞强忍着膝上钻心的疼痛,站直身子,垂眸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天,无论皇上怎样看待臣妾,臣妾对皇上都只有仰慕之情,绝没有任何的怨怼之意,臣妾只是不想以有病之身面对皇上,并非有意驳了皇上的好意。”
萧昶阙心中冷笑,她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样,真是无比碍眼,他平生最讨厌心口不一的女人,而后宫之中,这样的女人比比皆是,更何况,她还是慕容睿那个老狐狸的掌上明珠。
“皇上……”顾歆媚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眼带迷茫无措,本就娇小可人的小脸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萧昶阙收回视线,反握住扯着他衣袖的小手,将地上的女子拉了起来,怜爱的拥住她娇弱微颤的肩膀,薄唇扬起优美的弧度,柔声道:“爱妃莫怕,想是你在这悦仙宫住的并不开心,朕定当给你换一个更可心的去处。”
与往常一样的温声细语,可顾歆媚却从骨子里感到了寒意逼人,本就轻颤的身体,此刻更是抖如秋风中的落叶。
慕容晴莞抿唇不语,如水的眼眸中泛着清冷的讥讽,定定地望着面前相拥的两人。
“皇后不是累了吗?”萧昶阙忽的冷睥她一眼,“跪安吧!”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浓浓的不屑。
“臣妾告退!”慕容晴莞微微欠了欠身,便欲旋身离去。
幽竹跟着起身,拿起放置一旁的披风,轻轻披在她瘦弱的肩上。
红萼与碧瑶也起身跟至她们身后。
“皇后娘娘……”菊香慌忙爬至慕容晴莞脚边,哀求道:“奴婢错了,娘娘带奴婢一起……”
不等她说完,碧瑶大力的推开她,嘲讽道:“菊香姑娘的主子在那里,我家小姐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慕容晴莞微垂眼眸,默然不语,待幽竹替她系好披风之后,便举步离去,再未看菊香一眼。
看着那个娇小却倔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萧昶阙置于顾歆媚肩上的大手倏然收紧,眼中泛起了浓浓的怒意。
顾歆媚一阵吃痛,却又强忍着不敢呻吟出声,此刻她才意识到,撒娇耍滑,这些曾经屡试不爽的招数,早已失去了效用,现在,她就只能盼望着皇上可以看在她父亲和祖父的面子上对她法外留情。
萧昶阙推开怀里的佳人,冷冷的开口:“太医院张昊,枉为御医之称,助纣为虐,犯下欺君之罪,缀霞宫宫婢菊香,受人唆使,陷害自家主子,实乃不忠,来人,将他二人拖出去,杖毙!”
“皇上饶命,歆妃娘娘救救微臣……”
“娘娘救救奴婢,奴婢是……”
此刻的顾歆媚早已自顾不暇,眼睁睁的看着二人被侍卫拖出去,她恐惧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萧昶阙冰冷的目光落于她惨白的小脸上,语声漠然,“歆妃顾氏,欺君罔上,意图陷害朕之皇后,本应株连九族,朕念其祖父为三朝元老,戎马一生,父亲亦有功于社稷,特免其死罪,现废去封号,迁入冷宫,顾氏一族在朝为官者均贬为庶人,永不再用!”
“皇上,不要,您不可以这样对待臣妾……”顾歆媚不置信的看着他,她不相信这一年来的甜蜜温存都是假的,她不相信他对她可以这么绝情……
萧昶阙抬手示意众人退下,当殿门重重的合上之时,他缓缓蹲下身,冰冷的目光犹如利剑般射向顾歆媚闪着泪光的眸子,“朕不妨告诉你,从一开始,朕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有身孕!”
“皇上……”顾歆媚瞪大了眼,不置信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他是说,他这一个多月来一直都是在陪她演戏吗?
“你的祖父自恃功高,先皇在世之时,就已经不安分了,而你父亲,卖官鬻爵,中饱私囊,朕早就想办了他二人,只是顾忌着你祖父手中的兵权,还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才一直隐忍不发,朕怎么可能让你怀有朕的子嗣,现在你犯下这欺君之罪,足以满门抄斩,贬他们为庶民已经是看在先皇的情面上,而你,就去冷宫好好收敛一下这刁钻蛮横的脾性吧!”
听了他的话,顾歆媚这才忆起,那每次缠绵过后的补汤,根本不是什么恩宠,而是避免她有孕的汤药。
父亲将她送入宫,是要她稳固顾家的地位,可她却成了顾氏一族的灾难,“那么皇上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揭穿臣妾,为什么还要陪臣妾演这场戏?”她渴盼的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那是因为,朕想要一个废后的借口,可惜,朕没能如愿,不过朕倒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他顿了顿,唇角微扬,笑的格外畅快,“朕发现朕的皇后还是有点意思,所以,朕决定,不那么急着废掉她,朕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多能忍!”
第67章
看着他酣畅的笑意,顾歆媚也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比着她此刻的脸色更加苍白,刚刚涌起的希望,轰然倒塌,真是讽刺,直到现在,她居然还在奢望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不去揭穿她。
原来,她比着慕容晴莞,更加可悲,她不过是他用来对付那个女人的棋子罢了!
不再看地上这个面如死灰的女人,萧昶阙缓缓站起身,冷冷的甩出一句话,“不要妄想自尽,否则到了地底下,淑妃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在冷宫里好好的为她母子二人赎罪吧!”
“皇上……”顾歆媚恐惧的抓住他的衣角,颤声道:“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是无心之失,你相信我……”
当年她初入皇宫,年轻气盛,宫中以江淑妃品级最高,只因她出言不逊,被赏了顿耳光,她便气不过的令人在淑妃的脂粉盒里掺了痒粉,想要她在侍寝之时出丑,哪成想,淑妃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因对痒粉过敏而流掉了胎儿,淑妃自己也因伤心过度,抑郁而终。
她以为这件事,无人知晓,大家都以为是江淑妃的贴身侍婢的疏忽,却不曾想,皇上早就知道是她所为。
萧昶阙甩开她的手,冷然道:“朕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否则朕怎会容忍你活到现在!”
见他转身欲走,顾歆媚终是再次开口问道:“皇上,你对臣妾,可有一丝的喜爱,那些恩爱缠绵,甜蜜温存,都是假的吗?”
萧昶阙并未转身看她,沉声回道:“朕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娇纵成性的女人,那些不过是因为,你笑起来,像一个人罢了,可朕现在发现,你根本及不上她分毫!”
话音刚落,萧昶阙便大步流星的离去,不带一丝的眷恋。
偌大的合欢殿里,独留她一人,悦仙宫,合欢殿,都是他钦赐的名字,曾经的恩宠不过都是谎言罢了!
慕容晴莞,心里默念这个名字,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她居然输给了一个冰块,她怎能甘心,还有,那个女人,那个和她有着同样笑容的女人究竟是谁,他笔下那些笑靥如花的自己,原来都是别人的影子!
御药房
须发花白的老者,细心的检查着新入库的药材,身后立着个高大俊逸的男子,男子清俊的面容上满是犹疑之色,思忖许久,他终是轻声开口:“学生谢谢老师。”
“谢为师什么?”徐焘合上药匣,转身和蔼的看着他。
“歆妃娘娘的安胎药……”
“为师说过了,那药里没有问题,你又何必纠结于此呢?”徐焘微蹙了眉眼,状似不悦。
“可是……”沈慕白还想说什么,可对上老师严肃的表情,终是缄口。
徐焘扫视了一下周围,见御药房只有两个药生在不远处打扫,方徐徐开口道:“寒食草的药性很弱,长期服用少量的寒食草,只会造成流产的征兆,对胎儿并没有实质上的影响,反而会减少孕妇血崩的可能,这些都是医药古籍上的记载,并未有御医敢真正用于宫廷之中,毕竟妃嫔小产,牵连甚广,谁也不敢冒这个险。为师想,这次的事,无论是下药之人,还是吩咐下药的人,应该都无害人之心,那么为师又何必多言生事呢?”
沈慕白躬身一拜,恭敬道:“学生多谢老师体恤,此后定当不负老师的悉心教导。”
徐焘赶忙扶起他,愈加严肃道:“为师与你父亲同朝为太医,自是了解你父亲的秉性,当年他就是因为不肯替先帝的宠妃做这等肮脏之事,才会落得贬谪流放的下场,不过幸好有慕容丞相关照,才使你沈家免于牵连之苦,你还皇后娘娘一个人情也不为过,只是这后宫里的女人,都不是善类,为师希望你凡事都能斟酌谨慎才好。”
“学生明白。”后宫中的女人,他又岂能不了解,今日的顾歆妃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徐焘深深看了他一眼,捻须道:“为师老了,而你太年轻,资历尚浅,现在把太医令的位置交给你,必会引起太医院其他御医的不满,现在你暗里帮皇后娘娘做事,倒也不是坏事,想是她将你提携到太医令的位置,必可堵住众人的口,到时候,为师就可安心回家养老了。”
“老师……”
“你无需多言,为师知道你一向谦恭,但这是你应得的,论医术和品行,你都在众人之上,与其将位置拱手让与那些心怀鬼胎之人,倒不如给自己信得过的人,为师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昏黄的烛光下,慕容晴莞细细的清理着膝上的伤口,裂开的伤痕混杂着血水和脓液沾污了她手中的绢帕,她的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这道狰狞的疤痕,是她进宫前夕,姐姐看中了她院中开的最艳丽的一枝杏花,任性的非要她亲自摘给她,在她攀上那高高的百年杏树之时,却又被姐姐惊诧的叫声惊得从树上摔下来所致。
她的腿磕在了青石板坚硬的棱角上,那时,她似乎能听到骨肉摩擦的声音,当看到那长长的口子时,任凭她再能隐忍,也克制不住的哭出了声来。
第67章
膝上的伤口,本就因药物的感染愈合的不是很好,今日又被萧昶阙重重的推到地上,剧烈的撞击,使疤痕再度裂开,那种锥心的痛楚再次袭来,可她却已经麻木的不再落泪了。
一直以来,她都拒绝宫婢的服侍,只是不想别人看到她满身的伤痕,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自己擦药疗伤,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怜悯。
还记得刚落下这伤痕时,姐姐因为愧疚,遣来婢女给她上药,自那以后,她的腿便开始红肿溃烂,父亲知道后,狠狠的训斥了她一番,说她是为了延误进宫的时间,故意为之。
在父亲眼中,所有的错都是她一个人的,她看到了姐姐得意的笑容,却不得不强咽下姐姐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不再相信身边任何一个人。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她放下裙摆,掩住膝盖,轻应了一声,幽竹便缓缓走了进来。
“娘娘,沈大人送来了活血化瘀的药膏,说是对您脸上的红肿,还有手臂上的伤很有效,让奴婢帮您上药,好吗?”幽竹小心的问道,自打从悦仙宫回来,皇后娘娘便将一屋子的宫婢内侍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窝在寝居里老半天,她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敲门进来的。
慕容晴莞接过幽竹手中的白瓷药瓶,示意她坐下。
幽竹本欲推辞,却在对上她不容拒绝的眼神时,沉默的坐了下来。
“疼吗?”慕容晴莞用棉棒蘸取了少许药膏,涂抹在幽竹微微有些红肿的脸颊上。
“奴婢不痛,真的……”
“以后该沉默的时候,就不要开口说话!”
依旧是那般不苟言笑,依旧是那冷冷冰冰的态度,却让幽竹心中蓦然感动,“娘娘……”她低声唤道,“您不怨皇上吗?是皇上冤枉了娘娘,却在真相大白之后,依旧冷落娘娘。”
慕容晴莞自嘲的弯了弯唇角,“为什么要怨?本宫确实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娘娘早就知道歆妃娘娘没有身孕?”幽竹诧异的问道。
慕容晴莞不置可否,喝了一个多月的寒食草,却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就证明歆妃并没有喝,而安胎药是她信任的张太医所熬,不喝,只能说明她心里有鬼。
况且那日,在寝居之内,歆妃告知萧昶阙自己怀有身孕之时,她看的很清楚,那个男人眉眼微蹙,不仅没有欣喜之意,反而多了一抹阴郁。
“下去吧,本宫累了!”不愿多做解释,慕容晴莞挥手示意幽竹离开。
自那次的风波之后,日子便又平静如水的度过。
其实慕容晴莞很清楚,这样的平静,不过是表象而已,外界的风言风语,她不是没有听到,只是懒于理会罢了。
说她阴险狡诈也好,说她狠戾无情也罢,宫中的是是非非,你越是在意,旁人越是得意,倒不如置之不理的好。
况且顾歆妃也确实是因她而获罪,顾氏一族也是因此事轰然倒塌,这是父亲乐意看到的,那么她对慕容家也算有所交代。
只是顾家一跨,父亲便又少了一个劲敌,只怕皇上防他防的会更甚于从前,那么也会更加厌恶自己吧!
“小姐……”碧瑶轻声唤道。
十月份的天,已是寒意逼人,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转身看着满是喜意的丫头。
“小姐,刚刚皇上身边的路公公捎来话,说皇上让您今晚去佑宸宫侍寝。”碧瑶走近她,欢喜道。
侍寝?她清灵的眸子泛起一丝疑惑,宫中妃嫔侍寝,均要宣读圣旨,然后沐浴更衣,等待着皇帝的宠幸。
而此时,却只有路公公的一句话,更何况历代皇帝从来都没有在佑宸宫临幸过妃子,他此番召她前去,恐怕是别有深意吧!
可是,就算他是有意给她难堪,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力,这就是她作为一个棋子的命运。
“小姐……”见她不语,碧瑶疑惑的唤道。
“碧瑶,以后别再唤我小姐了,既已入宫,就要遵守宫中的规矩。”并未有任何的欣喜,她淡淡的甩下一句话,便自顾自的朝屋里走去。
刚一踏进夕颜殿,幽竹便迎了过来,替她除去厚厚的披风,“奴婢已经准备好了香汤,娘娘先沐浴吧!”
“本宫饿了,先传晚膳。”
不理会一屋子人呆愣的表情,她只是无言的越过幽竹,步入暖阁,对着窗台上的盆景兀自发起了呆。
当桌上的菜上齐之时,她静默的坐于桌前,扫了一眼桌面,四菜一汤,很简单清淡的菜式,均是按照她平日的要求准备的。
她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眼角的余光掠过碧瑶红萼焦急的小脸,心中不禁好笑,要侍寝的是她,这些个丫头们倒是比她还紧张。
待她终于用完晚膳时,也已是月上梢头。
“小……娘娘,您快点沐浴更衣吧,再耽搁就要误了时辰了。”碧瑶终是忍耐不住的提醒道。
并不理会小丫头的提示,她走至梳妆台处,拿起首饰匣里的一根金簪在头上比了比,细致的玉兰雕刻与她身上的淡青色衣衫很相配。
抬手,拢了拢略微歪斜的发髻,将金簪鬓好,又在镜中瞧了瞧,方满意的弯了弯唇角。
旋身正要出门,幽竹笑着拿起月白色的披风给她披上:“夜里风凉,娘娘多穿些好。”
她会意的点了点头,便任由她挽着,在碧瑶红萼惊诧的目光下,出了缀霞宫。
并未带太多的人,身前就只跟了个掌灯的宫婢,身后有两个小太监随行。
银色的月光将一行五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佑宸宫的寝居里,镂金细雕的龙形灯柱上,婴儿拳头大小的东海夜明珠散发着莹润澄亮的光辉。
萧昶阙慵懒的斜倚在龙床之上,手中握着一卷书册,唇角噙着一抹亲切无害的微笑,却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静立床前的女子。
女子一袭淡青色绣堇兰宫装,乌黑的秀发松松垮垮的挽了个流云髻,头上只鬓着一支玉兰金簪,很素朴的装扮,却给人温婉清雅的感觉,面容不施粉黛,却白皙光润,樱唇不点而朱,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她整个人就如同空谷幽兰般素雅娴静,让萧昶阙不禁看痴了般,久久挪不开视线。
见他只是笑看着自己,慕容晴莞白皙的脸颊上不由的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使本就清美绝伦的她更增添了几分娇俏可爱。
对上她清灵却疑惑的水眸,萧昶阙略微尴尬的收回视线,心中微微有些恼怒,对着那张素颜,自己居然会有心动的感觉,这种莫名的悸动让他万分排斥,遂硬下心肠,他故作温柔道:“朕想要皇后陪朕看书,可这夜明珠的光不够亮,朕又不想外人打扰朕看书的兴致,不知皇后可有什么好办法?”
慕容晴莞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俊脸上依旧带着无害的微笑,英挺的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煞是温柔迷人,只是他的眸光却是意有所指的射向她身侧的位置。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貌美如花的宫婢双手各捧一支红烛立在龙床不远处,艳若春桃般的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想是那艳红的蜡油滴落在手背上的滋味异常难捱。
她微微叹了口气,举步走向那个宫婢,伸手接过红烛,示意宫婢下去,便兀自捧着烛火立在龙床旁,为他照明。
滚烫的烛油滴落在她的手背上,而她却丝毫不觉难忍,只是淡声问道:“皇上觉得这样可以吗?”
此刻,轮到萧昶阙无语了,本就违心的笑容瞬时僵在脸上,他唇角微动,却是说不出话来,他是想要折辱她一番,只要她开口求他,他定是不会让她忍受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