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姜辛让公司吃里扒外的一些高层过了个好年后，才开始雷厉风行的整顿。

毕竟生而为人，还是要善良一点的。

“林总监，新年好啊～”顶楼总裁办公室里，姜辛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一脸惬意。

“姜总，新年好！”林盛有些摸不透总裁单独叫他过来的用意，他寻思了一圈，最近也没做什么错事，顿时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等待姜辛指示。

白嫩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姜辛脸上漾着笑意，“林总监，咱们以前也是有过合作的人，彼此也都了解，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的破事你自己兜好，不影响公司一切都好说，但现在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如果你处理不干净的话，我想金璐应该会很开心。”

林盛闻言脸色大变，金璐是品牌运营部副总监，一直对他这个总监的位置虎视眈眈，若是他有什么把柄被金璐抓到，她肯定会死咬他不放。

想到这里，林盛原本挺直的腰也不自觉的弯了下来，他抬头小心翼翼扫视姜辛一眼，好一会儿才脸色不太正常的开口：“姜总是要我处理李弯月是吗？”

姜辛凌厉的眼神在他脸上一扫，然后视线落在自己的指甲上，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

但林盛还是明白了姜辛的意思，他是真心喜欢李弯月的，从她一进公司他就开始追求她，为她也做了不少中饱私囊的事，他的能力是还可以，但如果不是他的叔叔是总裁，他根本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女人与权势相比，当然还是权势重要。

“姜总，您放心，我会很快处理好自己的私事。”林盛下定决心后，也不再纠结。

其实拿林盛开刀，姜辛是考虑很久的，作为前老板的亲侄子，他有一定的威信，杀鸡儆猴这一招，虽然不够新颖，但好用就行。

这些都是这些日子以来，姜辛查到的，公司里的每一个高层她都查过，最好下手的也只有这个品牌运营部总监了。

*

程歌接到易墨电话时，他正在自己的私人别墅泳池里游泳，苏金澈将他的手机递过来，“一个陌生号码。”

程歌的私人电话，除了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外，没别人知道。

程歌在脸上抹了一把水，才起身坐在躺椅上，将电话接了过来。

“喂，”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

“程歌，程大影帝？”

对面传来的男人声音很陌生，程歌确信自己不曾听过。

“易总找我什么事？”程歌心思微转，已经知道了是谁。

“你很聪明，不过如果程大影帝把你的心思分一点给你的私事，我想会更好。”易墨语气冷漠，仔细听还能分辨出夹杂着愤怒的情绪。

“私事？是指我和姜总的绯闻吗？”程歌语气难得有一丝戏谑，“易总果然和姜总关系不一般。”

“别转移话题，你的私事你自己处理好。另外，别再牵连到她，不然，我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程歌语气有一丝讥讽，“如果不是易总莫名其妙查我，我想现在应该是岁月静好，而我也在剧组勤勤恳恳拍戏？

“后院的火如果不能彻底扑灭，即使它暂时没有动静，也不代表它不存在，我只是提前做了一颗棋子。”易墨顿了顿才开口：“如果你解决不了这件事，那我就只能配合他，解决你了。”

当然这是下下策，他不会去做棋子，也不会去助纣为虐，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程歌别再牵连姜辛，和她有任何接触。

这个女人，在网上都被别人黑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林娅给他看，他都不知道姜辛都已经成了网友口中的“心机婊”、“白莲花”了。

易墨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神情有些困惑。

他一直觉得他对姜辛的感情是有的，但不深刻，就像她撕掉婚前协议书时，他还有些庆幸，但直到看到她和别的几个男人出现在一张照片里，他才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

他明明在姜辛离开后，就和母亲介绍的许妙妙在一起了，她对他很好，也很乖，会因为他不理他而吃醋，也会耍小性子让他哄她，他深深迷恋这种感觉。

可是他却经常会想起姜辛，那个没有一点情绪，任由他说什么都一脸笑着应好的女人。

她很精致，却好像一点也不真实。

易墨陷入了走不出来的死胡同里，他很迷茫，他究竟爱谁？爱又是什么？

实在想不出来，他头痛的打开电脑，在电脑浏览器页面盯了许久，才缓缓打出一行字。

“如何确定自己爱一个人？”

屏幕跳转出来很多答案，他一条条去看，

“她深情地看着你的时候，你想睡她吗？”

易墨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在他的记忆里，姜辛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平淡的，倒是许妙妙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很深情，他想做什么，许妙妙都会面色绯红的拒绝。

这么看来，他是爱许妙妙吗？

可是他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说不出为什么。

他继续往下翻，企图找到一条能证明他心意的答案。

“你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她烦恼而烦恼吗？”

他仔细想了想，并不会，这些年来，他除了忙学业，就是忙工作，很少听她说些什么。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烦恼？

他又想起许妙妙，她会经常和他抱怨部门里的人欺负她，因为没有曝光身份，部门里的人觉得她是新人，总是各种由头支使她做事。

他虽然觉得这些都是新人必经之路，但不想听她聒噪，于是让助理把她调到了总裁办，在他的眼皮底下，总不会有人欺负她了吧。

那他喜欢的是许妙妙了吗？

想到他和许妙妙之前的互动，触碰，他心里生出一股愉悦，他觉得对姜辛只是出于同情而已。

对，同情。

做出这个结论以后，易墨心情徒然放松，正准备给姜辛打个电话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易墨回过神，疑惑的看着推门而入的许妙妙，“什么事？”

许妙妙咬了咬唇，一脸泫然欲泣，“他们都说我是来给你做秘密情人的，背后骂我狐狸精……”

易墨：“……”

他觉得头疼，以前姜辛从来不会拿这些破事烦他，她一向都是大方得体的。

“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许妙妙走后，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或许他该去见见姜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