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订完桌子，又给张若曦转去一百块钱，发信息道：“中午有一个重要的饭局，关系到你未来的星途，你赶紧打个车过来！”

张若曦秒回道：“好的导演！我先化个妆！”

老马补充道：“不用化妆，你上班什么样，就什么样子过来！”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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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五人在公司楼下的小菜馆包厢坐定。

老马出去打电话，夏总惦记着他的烤鸭，我和夏雨秋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是个什么玩意儿。

四个人互不说话，无动于衷，气氛有点尴尬。

但是我身为总裁，怎么能让客人尴尬呢？

于是我偷偷示意夏雨秋，让她和这位陆总瞎扯两句。

夏雨秋视而不见，假装读不懂我的暗示，并不把我这个总裁放在眼里。

这时候陆飞先说话了，他对着夏雨秋说道：“你也是这家公司的艺人么？”

夏雨秋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幕后工作者。”

陆飞身子稍微往她身边凑了凑，说道：“那你从来没有上过镜？”

夏雨秋道：“没有，我一般负责拍摄，他们两个倒是出过镜。”

那陆飞终于看了我一眼，但是并没有发生其他事，他继续对夏雨秋说道：

“越是没上过镜，面对镜头时候那种羞涩感和不自然感，有时候也会很吸睛的。”

按照陆飞的逻辑，派不会开枪的士兵上战场，有时候也能打胜战；让没进过厨房的人做饭，有时候也能做出美味；让没有演技的演员去演戏，说不定也会大火。

这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那么几个不会演戏的演员，却备受流量的青睐。

夏雨秋说道：“我肯定不行的，一看见镜头就紧张死了！”

陆飞听完这话，却像是更加兴趣盎然的样子，轻轻拍了拍桌子说道：“紧张也不是坏事，开直播又不是上考场，没有什么正确的答案，各人凭本事各自发挥。”

“最后观众到底买谁的账，这很难说的。”

我们三个一起惊讶地看着陆飞，夏雨秋道：“啊？？开直播？我们公司不做直播，一直都是拍短剧的。”

“我肯定做不了主播的！对着镜头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肯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飞呵呵笑道：“你们公司很快就要做直播了。”

“这个不说话可以，但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可得练练，也可以事先规划好，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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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老马领着张若曦和大长腿进来。

看见陆飞在笑，老马也高兴得笑出声来，说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也拉我赞助一个呗！”

我说：“夏雨秋要去做主播了。”

老马打哈哈道：“哈！那可不成！咱们公司又不缺人！”

“再说她要是上了镜，咱们的幕后就全是老爷们，像是猩猩园一样，一群金刚。”

这笑话很生动，老马的表情也很到位，但是陆飞没有笑，我们几个也不想笑。

陆飞毫不留情地说道：“夏女士必须做公司的主播，否则咱们的融资就不用谈了。”

这位金主爸爸，天使爷爷，还没过门，就给了老马一个下马威。

但又是因为没过门，倘若不哄着点，人家一不高兴，可能就不进来了。

这就好像某些被称为“大猪蹄子”的男人，婚前对于未婚妻的态度。

老马只能讨好地说道：“陆总，这个是可以商量的。”

然后又看向夏雨秋说道：“夏女士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在工作之余，尝试着做一做。”

夏女士夏雨秋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小声说道：“叫我小雨就可以了。”

陆飞接道：“不行，做主播是一件消耗非常大的事情，要做就必须全职做。”

老马很尴尬，给陆飞递过去一个恳求的眼神，表示这种事不能当着员工的面说，自己可以找员工私下里谈。

然后也不管陆飞有没有领会，推出刚刚带过来的两个妹子，说道：

“陆总，这两个是我们公司还没有回家过年的艺人，您看看她们有没有做主播的潜质？”

挨个介绍道：“这位叫做牛云。”

大长腿似乎完全免疫了年关时节的寒冷，穿着一条超短裙，和一件超低领毛衣。拨弄了一下头发，然后十分暧昧地说道：“陆总，您好！”

陆飞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这么穿不冷吗？”

这种直男的问题，通常只有吊丝才能问出来。

但是陆飞显然不是吊丝，如果是，那也是一个有钱的吊丝。

人一旦有了钱，那么他受到的待遇就会有很大的区别。

这种问题，如果从我或者夏总嘴里问出来，那只会得到一个白眼甚至外加嘲讽谩骂。

但是陆飞问出来之后，大长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副非常抱歉的样子：

“呵呵，陆总您真幽默，我这穿着保暖隐形裤袜的，肉色的不容易看出来。”

“您看！”说完，她还用两个手指从大腿上揪起一小块，果然看到了薄薄的裤袜。

陆飞没有理会，然后直接向张若曦问道：“你是叫张若曦吧？”

张若曦今天化了一个浓妆，脸上挂着厚厚的粉。

只不过她的化妆技巧和她的性格一样，显得不是那么精明。

脸上因为施粉不均，显得色彩斑驳；口红也涂得很仓促，连嘴唇都没有完全覆盖，像是嘴巴受了伤，磕破了几个缺口。

那张受伤的嘴里吐出明亮清晰的声音：“陆总好！我叫张若曦！”

陆飞点了点头，问道：“你平常不化妆的吧？”

张若曦大声说道：“我有时候不化妆，但是要和别人见面的话，我肯定会化的！我懂，这是基本的尊重！”

陆飞道：“不化妆也很好，真面目见人也是一种尊重。”

他这话不太好接，小姑娘有点不知所措，喃喃道：“那...我是不是该去把妆卸了...”

这话引得众人大笑，虽然这一众只有老马和夏总两个人，倒是笑出了十几个人的效果。

陆飞只是脸露微笑，说道：“那倒不必，你要学会坚持自己的想法。”

张若曦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何谈坚持。

老马看出情况，抢话道：“陆总，我们这两位艺人，很有当网红主播的潜质吧！”

陆飞点了点头，伸出两只手指着夏雨秋和张若曦说道：“这两位，尤其是夏女士，当主播火的概率非常大。”

“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小姑娘，但却是网络上没有的类型。”

然后又指着大长腿说道：“你嘛......”大长腿连忙端正了坐姿，挺起了胸来。

“你需要努努力，找出自己的不同点。”

这天吃饭的这群人中，最不同的就是大长腿了。

三个妹子当中，最普通的就是夏雨秋，不漂亮，不性感，不火辣，也没有表演欲。

这样的姑娘，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当主播。

好像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能让陆飞看得上眼。毕竟投资人的眼光，跟我们这些扑街的创业者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