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救下小狼之后没有立刻放了他们，我有些担心，所以就假装是路人和他结伴下山。结果发现他就待在距离山脚不远的一个山洞里修行，他没有马上放了小狼，是为了给它们包扎伤口。在小狼伤好之前，我也去找过他几次，直到小狼伤好了，他将小狼们放回山林，自己也继续到别的地方去修行了。”

初生简短地跟阮绵绵讲了他和剑圣的故事，那个时候，那个人也不过是十八九，距离现在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也有点回忆不起来那个少年的样子了，只是对他身上缠绕着的蓝色雷霆印象很深。

“世人都说我是个废人，连我的剑也是一把废剑，可我偏偏要证明给他们看，沧蓝巨剑总有一天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名剑，而我，就是剑圣！”

临行前一晚，他举起酒杯，对月光起誓，豪情壮志，意气风发。

当时初生席地而坐，小酌一口轻笑，只当是年少轻狂，对这个少年的壮语没有放在心上，但也觉得有如此理想也未尝不令人动容。

“那后来呢？”阮绵绵追问。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只知道沧蓝巨剑某天就突然消失了。”

那个时候，初生也面临着一些令他焦头烂额的事情，对人类世界也没有那么关注了。

等他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再入世的时候，沧蓝巨剑已经销声匿迹了。

“蓝斩昊好像在打听他父亲的事情。”回想起蓝斩昊的态度，阮绵绵觉得剑圣可能在蓝斩昊记事之前就离开他了，所以他才需要向外人询问他父亲的事情。

可是，他又并不是完全不了解，至少他还说过“像那个笨蛋老爹有什么好”的话。

“不管怎么说，他选择了皇室，和他爹差远了。”虽然同样是蓝色雷霆，但那个人的雷霆是自由洒脱的，如同千军万马奔腾又如飞流瀑布之势，可蓝斩昊的雷霆黯淡无光，像是一汪死水，扔进一个石子才会泛起一点涟漪随后便归于无。

若不是他曾和沧蓝巨剑的剑灵交谈过，得知只有那个人的血脉才能激活它的雷霆之力，他也不想承认蓝斩昊是那个人的儿子。

沧蓝巨剑死了，至今没有活过来。

“也不知道剑圣到底是死了还是失踪了。可能蓝斩昊那段日子也不好过吧。”

因为剑圣偶像的关系，也因为蓝斩昊哽咽的声音，阮绵绵虽然对蓝斩昊抱有警惕，却没办法将自己和他对立起来。

初生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不过，现在最应该弄清楚的是杜离发生了什么事。”阮绵绵没有过多的纠结在蓝斩昊的问题上，毕竟杜离才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有一个坏消息是，烜可能已经被怀疑甚至已经被发现了。”阮绵绵在混战赛结束之后就马上给烜发消息了，可是并没有发送成功。

原因有二，其一是烜已经死了，其二则是烜被杜离收到了契约印记里。

但是对此，阮绵绵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烜已经和杜离签订契约了，在契约没有解除之前，烜的性命完完全全把握在杜离的手中，她爱莫能助。

“皇室专门公布了一条杀人要依法收押的规则，可是杜离却三番四次显露出明显的杀意，这是为什么呢？”阮绵绵最纠结的地方就在这里。

“他的目的不在杀人，而在于引战。杀人？不过是顺便而已。”初生明白其中是怎么回事，但他只是给了阮绵绵一点提示。

“他是在引我们出手？可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阮绵绵蹙眉，回想起她拒绝杜离时，杜离眼里闪过失落的神色随后杜离的灵力就开始暴增；被阿如召唤出来的火猴攻击后也是，受伤越重，他的灵压就越强。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连心理痛苦也能够转化为力量吗？不过，他怎么会觉得失落呢？”阮绵绵小声嘀咕着，摇了摇头将那荒诞的念头赶出脑海去。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修炼方法，也肯定是一种邪术。如果杜离修炼了这种邪术，性情大变也不是没有道理。然后，那条规则就是为了保护杜离，让他能够肆无忌惮地在比赛中通过受伤增加痛苦程度来修炼。这样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杜飞镜像个旁观者一样，不愿出手帮忙了。”

听到阮绵绵的推理，初生心中苦笑，他只不过是给了她一点提示，她就能猜得和真相那么接近，总有一天，他会瞒不住她的吧。

乍一看，阮绵绵的推理似乎可以成立，可是她总觉得漏了点什么，只是没有更多的线索可以让她找出更合理的解释，也只能暂时先这样认为了。

“希望那个塔里面真的有生肖神的线索吧。”

阮绵绵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所以在进塔方式上她选择了规规矩矩参加选拔赛，而不是直接突破防御圈；即便参加选拔赛，她也是尽可能地不想惹人注目。

不过，也不知道是皇室跟她对着干，还是老天爷跟她对着干，所有事情都在逼她出手，可偏偏她又要顾忌失忆的事情不敢轻易出手。

其实，阮绵绵还没有发现，现在的她大可以不用再顾忌会触发失忆了。

她以前会顾忌，是因为她要跟在杜离身边，一旦触发逻辑死循环就会导致她不得不离开杜离来破解死循环。

而现在，她本身就已经决定不跟在杜离身边了，所以这个失忆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影响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触发死循环又如何，她根本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因为她唯一在意的初生会记得所有事情。

她甚至还可以利用这个条件为所欲为，反正没有人会记得的。

可是，将近一百年的习惯性思维并非那么容易就能纠正过来，导致阮绵绵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

就连初生也没有发现这个思维盲区，今天他即便想杀了杜离也没有出手，就是为了时刻保护不能使用灵术的阮绵绵。

如果他想到那一点的话，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