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越诚是个老股民，曾经也挣过不少的钱，论算计，他也不是个寻常之人，可惜，几次误判之后，赔进去的更多。

为此，卫越诚最近几年都没再碰股票，在他看来，股市的水太深了，他是玩不了了。

结识夏晓数之后，卫越诚发现，这个小伙子的术算本事超过自己百倍都不止，可是，很奇怪，夏晓数几乎不怎么涉足股市。

于是，卫越诚更加确信，股市真是水深莫测，连夏晓数这样的术算高手都不敢触碰，自己以后就更别报什么指望了。

不承想，就在自己为流动资金发愁的时候，夏晓数突然建议自己炒股。

夜深人静，卫越诚悄悄离开卧室，独自坐在沙发上反思自己的炒股经历，慢慢地，他算是琢磨出点儿道道了。

“夏晓数一直在关注股市，只不过，股市的成长周期与一般人想象的完全不同，估计那是一套极为复杂的换算过程，我这辈子怕是摸不着边了。”卫越诚心下暗忖道。

利用公司的现金炒股，那得征得董事会同意才行，夏晓数那边已经把钱打过来了，自己明天一大早就可以买那只名为“欣越石”的股票了，如此一来，所挣的股票红利算自己的？还是算“熠辉”公司的？

公账还是私账？

女儿小茹早该嫁人了，屹今为止，卫越诚两口子也没能给她攒下多少嫁妆，为此，卫越诚内心一直觉着挺愧对女儿的。

难得夏晓数这人还挺念旧，好不容易等到这次炒股良机，自己完全可以用自己的个人帐号炒股，所得利润干嘛要用到公司呢？

“我用的是夏晓数个人的资金，又没动用公司的公款，为什么不能给小茹存起来呢？”卫越诚这就动了私心了。

坐那儿思忖良久，卫越诚最后拿定主意，所得利润给公司一半儿，算是自己追加的投资，这事儿还得上董事会言明，至于钱是怎么来的，他也懒得解释。

另一半，他打算给小茹存起来将来当嫁妆。

……

第二天，卫越诚没去公司，待在家里反复查看与“欣越石”相关的各种资料，基本面、资金面、消息面……林林总总的，看得卫越诚真是有点儿头大。

“不行，一上手就是老思路，夏晓数搞的那一套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儿，算了，不瞎折腾了，就听他的吧。”想到这里，看看“欣越石”的股价也没什么波动，卫越诚将手中的积蓄和夏晓数转来的四十万全买了股票。

放下手机，卫越诚就觉着自己身上冒出不少虚汗，唉！还是心里没底呀。

于是，他给夏晓数打了个电话。

“都买了？”电话那头，夏晓数随口问道。

“全买了，心里有点儿慌慌的感觉。”

“风险应该可控，呵呵……对了，如果我们运气够好的话，挣钱之后，您打算怎么安排？”夏晓数试探着问道。

“这……对不住啊！不瞒你说，此次操作的钱全是个人性质，反正公司也没什么希望了，我打算拿出一半给小茹存着，另一半以个人追加投资的方式花到公司那边去。”卫越诚打算跟夏晓数长久相处，面对那么聪明的人，他不愿意撒谎。

不过，夏晓数的本意是帮扶自己将“熠辉”公司提振起来，自己选择这么做，多少有些不大地道，为此，卫越诚深感愧疚。

“卫总，我觉着您这账算错了吧？没关系，爱惜子女，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不过，从长远看，这样做对小茹似乎也没多大帮助，小茹的男朋友从事哪一行啊？”

“银行小职员而已，家里也没什么钱，刚刚买了套小房子，正在还贷呢！”说到未来的女婿，卫越诚好象有点儿泄气。

“挺好的嘛！不过，为人父母应该为儿女们计长远，而且，您也得把你们两口子的晚年安排好吧？”

“那……依夏总之见呢？”

“您还记得吗？我们在羽屋村探讨过太阳能开发走数字化、精微化、人工智能化……革新之路，怎么？您打算放弃了吗？更何况，导航仪也是个相当不错的项目。”

“唉！不是我不想，这不是处处碰壁，举步维艰嘛！”

“如果我们一起合作呢？”

“那敢情好啊！不知夏总有何高见？”

“我们公司目前发展前景虽看着挺好，不过，总体实力还是差得太远，所以，咱们只能以一种渐进性的方式一起合作，不知您意下如何？”

“渐进性？好啊！我这人还是有些耐心的，只要人不死，我就能工作，呵呵……”

“卫总言重了，我的建议是这样的，股票挣钱之后，您不妨将贵公司的食堂和宿舍相互间的位置调整一下，工程预算定得低点儿也没关系，要点在于，贵公司的员工不能长年生活在阴面宿舍里，吃饭的时候不能总是迎着风口啊，天一凉，刚打的饭菜没多一会儿就凉透了，您不觉着您手下的员工都有些寒心了吗？”有些话，必须得说透，夏晓数也顾不得卫越诚的面子了。

沉默……

卫越诚那边还没挂断电话，夏晓数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这会儿，他正在反思呢！

过了一会儿，卫越诚缓过来点儿劲儿，接着回应道：“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厚道，要说条件艰苦吧，我和小茹咋不在那边住呢？夏总批评的是，直指人心，惯不得我们公司一直不死不活的，我没能把广大员工的心给暖热了，行！听夏总的，人心不暖难盈利，回头我好好反思反思。”

“晚辈冒昧，还请卫总见谅！”

“夏总客气，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还觉着自己做得挺好，是个很厚道的老板呢！改！我一定改，不改没活路的。”

“卫总言重了，慢慢来吧，那咱今儿就先聊到这儿吧，改天见面再详谈。”

“好嘞！再会！”说罢，卫越诚那边把电话给挂了。

夏晓数心目中的“智慧城市”大工程需要充足洁净的电源、热源，太阳能是非常理想的能源之一，只要自己尽心尽力将“熠辉”公司扶持起来，将来也省得自己花钱建工厂了。

放下电话，长舒一口气，夏晓数又开始畅想未来美丽的蓝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