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后，柳直整个人都是懵的，幻境中的景象真实无比，每一幕都清晰无比的刻在他脑中——白色世界中，高耸入云的黑塔；疑似“圣修”强者，被称为“殿宗大人”的老者；由灰转黑，几乎笼罩住整个天空，内藏强大存在却无法窥视的诡异云层；留下神秘法术或启示的‘篁禹’大宗；可能或者已经降临的所谓“浩劫”。

画面虽然短暂，但透露出的这些要点，却让柳直下意识地展开分析：

“从幻境中的地形和气候来看，黑塔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处‘极地’，很可能在‘原界’的最北方或最南方，总之就是，那地方不合适人类……不不，不适合人族生存和发展，这样的话，那黑塔存在的意义，大概率是为了阻止‘灰云’入侵，当然，也可能是为了避免‘浩劫’出现！”

“‘灰云’和‘浩劫’，这二者会不会存在联系？”

“‘浩劫’是已经发生过了，成为了历史书上的一段记载？还是并未发生？”

“如果是后者，还有多久？该怎么阻止？”想到这里，柳直忽而摇头失笑，身居高位久了，他渐渐习惯从长远和大局去思考问题，而事实是，这什么灰云、浩劫，跟他和人类，又哪来半毛钱关系，真正该为此烦恼的，应该是那些域外百族才对。

“唔，这些事略过不提，那就只剩两个问题了，第一是那个‘殿宗大人’，从称呼看，应该是某个组织的领袖，实力疑似‘圣修’，说的是焱族语，说明很有可能是某位焱族先贤。”

“第二个，篁禹大宗是何许人也？老者的前辈？组织的前任领袖？”

“嗯，等回到部落后，得找沙兀他们好好问一问，说不定能获得一些重要情报。”

暗中做好打算，柳直翻身而起，才刚站稳，整个人便呆住了，愣了三秒后，他缓缓回头，映入眼前的景象，让一阵浓浓的惊悸感瞬间传遍他的身躯。

“这TM又是什么情况？”他惊诧无比的大吼，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眼前的树下，正安静坐着一名男子，一名穿紫黑战甲，背负战刀，头发极短，眉毛全无，脸上坑坑洼洼的男子。

没错，正是他自己。

男子双眼紧闭，神态安详，呼吸和心跳都极其微弱，宛如陷入冬眠。

可TM现在是夏天……柳直强按住骂娘的冲动，低头扫了自身一眼，他现在更像是一具灵魂，浑身透明，如同空气般飘荡在原身面前的灵魂。

他试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完全感觉不到，又试着去拍原身的肩膀，直接洞穿而过，连微风都不曾带起。

柳直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我……我TM变成了灵魂状态？”

“这不会还是在幻境里吧？”

“对了，意念瞬移！”

想到就试，柳直看着树林的远方，表达出想要过去的强烈意愿，但许久之后，眼前景象丝毫未变，他依旧停在原地。

“行不通了，应该不是幻境。”

“可是……我该怎么回去？”

他呆呆看着沉睡的原身，心中有一万句MMP在酝酿。

“也许……我可以试试身躯和灵魂完全重合！对，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他学着原身的坐姿，缓缓靠了上去，尽量将每一个部位都调整相当，然后分出部分精神力，朝着原身的脑袋探去，看能否跟身躯达成结合共振。

然而，精神力探是探入脑部了，却没有收到任何反馈，他再次站起时，依旧是灵魂状态。

“电影桥段果然都是骗人的，老子还不信了。”

柳直咬了咬并不存在的牙，继续尝试着掌控原身。

他先是与原身重叠，然后闭着眼进入冥想状态，默念“回归”、“回体”、“苏醒”、“重合”等词语，等到发现无效后，他原地沉吟了几秒，又用精神力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遍原身，结果除了呼吸和心跳微弱，并未找到任何异常。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柳直尝试了各种办法，比如说从远处奔过来，朝着原身撞去，这让他直接穿过了原身和大树，扑入到地表之下，看见了在泥土中活动的昆虫。

“飘”出地面，柳直又试图穿过大树撞向原身，结果还是纵穿而过。

然后，他嘴中念念有词，围着原身顺时针转了三圈，逆时针又转三圈，最后大喊一声“速速重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柳直不断尝试着新的方法，小说里的、电影里的、听人说过的，甚至是自己臆想的，逐一用到，但是，情况仍旧没有丝毫改变。

眼看两个太阳先后落山，他终于确定，暂时是回不去了。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他现在是灵体状态，即便是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他也没有感到丝毫疲累。

“感觉不到累，那我还需要睡觉吗？唔，如果灵体的能量耗光？我会不会就这样死掉？直接彻底消失？”

念头闪烁间，柳直心中泛出凝重：“不行，现在万万不能懈怠，还是得继续寻找回体的办法，我虽然没有感觉到累，却并不意味着灵体不会出现损耗，如果任由状况恶化，等察觉到损耗时，只怕就来不及想办法了。”

他沉下心来，回想了一遍未磐传过来的法术资料，发现里面并没有涉及灵体的内容，他又试着将精神力再次传入指骨，也许是因为他的精神力所剩不多，还不到全胜时的四分之一，这次并没有被拖入幻境，反倒因精神枯竭，感觉到了短暂的虚弱。

好在，《心秀宁神篇》依旧能够修炼，精神力可以恢复和提高。

“先把精神力恢复到最佳状态，看能不能再次进入幻境，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他将目光投到胸口的魂晶上，立即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般的惊惧，这是出自本能的对危险的预知。

“不行，魂晶天生克制灵体，连夺舍尔晓光的恶灵都差一点魂飞魄散，何况是我！”

柳直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立即打消了钻入魂晶的想法。

“魂晶不是救命稻草，没有召唤焱神的仪式，握住就等于死亡，这一点必须时刻牢记！”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

“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压根回不去，又不能丢下身体不管，难道就一直待在这里提升精神力？”

这个念头让柳直心中一亮，委靡的精神稍有振奋。

“对呀，我可以趁机学几个法术，唔，攻击、防御、辅助这三种法术，没有元力作为依凭，学了也用不出，暂时不作考虑，可以先学精神类。”

“嗯，就从‘震魂波’开始。”

PS：灵体状态是后续情节的一个支点，不会持续很久，无需担心狗血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