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在这里！”许若倩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才到医院，就看见了……

柳筱筱。

许若倩没工夫细想两个人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眼里只有柳筱筱那张脸，一如记忆中那般可恨。

惯会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就是这幅样子，蛊惑了顾言，引他发了疯？

“若倩，你……”

“她为什么在这里？她害得他还不够惨吗？顾言为什么从科研转向临床医学，放弃国际顶尖实验室的邀约，跑去进修临床医学？不都是因为她！”

许若倩一路赶过来，电梯拥堵，又爬了六楼，脸色有些红润，还不至于气喘吁吁，丝毫不耽误她说话。

“什么？”柳筱筱只听见了最后一句，因为她？

什么因为她？

什么叫因为她？

怎么又是因为她？

“什么？”许若倩气笑了，“柳筱筱，你真好意思，你知不知道，顾言一直走的是科研路，因为你，就因为你，差点儿跟家里决裂，一意孤行，放弃了一片光明的前途，转身捡起本科学的临床，从头开始，就因为你！”

许若倩闭了闭眼，脑海里一幕幕闪回，都是顾言跟伯父伯母他们发生冲突的往事。

要不是李默那次喝多了说漏了嘴，她还以为是顾言厌倦了研究室的气氛，这才想去临床和李默作伴。

顾言什么时候跟伯父伯母发生过矛盾？

就那么一次。

不是青春期的叛逆，不是懵懂的无知，不是学业的选择，而是……

迟到的心动。

多好笑。

原本，她是那个最适合顾言的人。

没有柳筱筱，顾言会按部就班的跟她结婚的……

没有柳筱筱，他们早就结婚了，或许，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甚至，不止一个……

没有柳筱筱，一切都会不一样……

都会不一样……

偏偏，就是有她。

偏偏，顾言遇见了她。

偏偏，顾言喜欢上了她。

大概，他前半生顺风顺水，天之骄子，还有一副好皮囊，这才有了劫难吧……

许若倩追随顾言脚步十几年，

看着他熠熠生辉，直到柳筱筱出现……

“你不知道？那你现在可以知道了，不光如此，他觉得你情绪有问题，辅修了心理学，那个时候，他以为，你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一腔深情，你视他如草芥，那个人视你如草芥，你却一往而深。”

“柳筱筱，你，不配。”

许若倩擦了擦眼泪，眼底却没有几分悲怆，姣好的脸上只有冷意。

“以后，离他远点儿。”

许若倩理了理衣服，往里走，却在路过李默时，被拉住手臂。

许若倩侧目。

“他，不在了。”李默看了眼许若倩，一只手掺着柳筱筱，一只手拉着许若倩。

“你松手，抓疼我了，他在病房是吧？我去看看他。”许若倩深吸了口气，挤出一抹笑来。

“若倩，我说，他不在了。”李默没有松手，定定看向多年的好友，眼底一片荒芜。

“不，不在了，是，是什么意思？”许若倩没来由的心慌，声音带了几分颤抖。

“就是……”李默缓了口气，挪开眼，“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许若倩怔住了。

久久没反应过来。

“不，不是，不就是救，救了个孩子吗？不是说没有伤到脏器吗？怎么会……”

“你在骗我是不是？李默，这样就没意思了，他在哪个病房？我就看他一眼，什么都不说，可以吧？”

许若倩只觉手脚冰凉，数九寒天，都没有这样过。

“若倩！”李默稳了稳心神，声音也沉了几分。

许若倩摇了摇头，挣脱李默的手，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嘲讽。

“李默，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不想见我，可以不见，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