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看在眼里，脸上第一次带了表情——无奈，低声道：“你的思想不要太丰富，我和庄远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觉得嘉贵妃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她有自己的安排，我们动手，只会给她添乱。”

微雨不安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

顾鹤觉得这一路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一方面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天爬这么高的山，做这么复杂的仪式，莫希月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答应的吧？

莫希月好歹是自己爬上去就行，他们这些随行的，恨不得背个房子过去，这是在为难谁？

另一方面则是微雨手臂上的那块胎记，实在是让他忘不了，那个他以为已经死了的人，居然还活在这个世上，活成了自己从来没想过的模样……

好不容易等莫希月把流程走完，就收到了莫希月约他见面的消息，没有办法，他只能拖着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向莫希月约定的地方赶去。

莫希月还是很会享受的，没有把地点订在户外，但也算不上是户内，顾鹤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挺暖和的。

“你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昨天发生的事影响到你了？”莫希月冷声道。

顾鹤连忙回过神，一脸苦笑道：“哎呦，美人儿姐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在后面有多辛苦，又冷又累的，根本不是人干的活！”

“顾鹤……”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说的是在宫里要注意言辞，现在不是在宫里，我叫一叫总没有问题吧？”

莫希月咽了口口水，一脸冷漠：“你要是不担心陛下找你的麻烦，你可以随意。顺便提一句，如果陛下要对你动手的话，本宫是不会阻拦的。”

“啧，嘉贵妃娘娘还真是薄情寡义啊，有了新欢就忘了我……咳咳，娘娘找我有什么吩咐？”

原本嬉皮笑脸的顾鹤在看到莫希月手里把玩的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就老实起来。

“问题，本宫已经问了，你还没有回答。”莫希月冷声道。

顾鹤顿了顿，有些无奈道：“没想到娘娘你也这么八卦啊，不过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刺客，刺杀这种事，娘娘应该已经见惯了吧？没什么好说的，对我呢，也没什么影响，我不过是恰好路过，恰好差点儿丧命而已！”

“顾鹤，你在骗本宫！”莫希月的目光瞬间冷淡起来，看着顾鹤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了，“很好，你这个双面间谍当得很称职！”

“嗯？娘娘，娘娘你误会了，我哪是什么双面间谍啊，我一直不都是娘娘派去的吗？”顾鹤连忙解释道，他觉得他要是不解释一下，下一秒就人头落地了！

“娘娘，您别误会，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本来是要和三王爷的人接头的，但是突然被一道冰冷的气息锁定，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有另一个人跳了出来和他打了起来，我认出后来的人是幻花宫的微雨护法，又见她不是对手，连忙去找了救兵，回来之后，我就和微雨护法一起走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可以说实话，为什么撒谎？”莫希月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顾鹤，你的命，是本宫救回来的，你要是在本宫面前耍小心思，本宫可不会随便放过你！”

顾鹤连忙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担心微雨护法突然出现在皇宫里，会影响娘娘和幻花宫的关系！而且……而且我觉得微雨护法是我的一位故人，我不想……暴露她。”

顾鹤再次承认自己真的事一无是处，莫希月什么都没做，他就怂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乱说一气，真不知道莫希月怎么想。

“是吗？顾鹤，你敢发誓你现在说的都是实话？”

“能能能，我发誓！”

莫希月微微顿了顿，并没有再追究顾鹤的事，冷声道：“那就是说你昨天晚上什么都不知道？”

顾鹤疯狂点头。

莫希月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庄远最近是什么态度？”

顾鹤有些惊奇她的话题跳跃，却还是老老实实道：“上一次接头，我没带去什么有用的消息，和我接头的那个人看上去挺不高兴的，估计三王爷也没太指望我。”

“他当然不会指望你，在他的眼里，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了。”莫希月毫不留情的戳破事实，“你，不过是用来迷惑他一时的烟雾弹，顺便救了你的命而已。你信不信，只要本宫放出一点儿信号，庄远就会对你动手？”

“信信信，娘娘说的话，我都信。”顾鹤讪笑道。

莫希月冷笑一声：“好了，没有其他事了，继续做你的，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顾鹤弓着身子行了一礼，悄然退去，小声嘀咕道：“这么凶的性格，还真的不适合我，以后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宿主，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系统小声问道，生怕莫希月一个不适，直接给它扔进小黑屋。

莫希月推开门，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垃圾系统，我惹大麻烦了，苍穹阁……有点儿难对付。”

系统用它不太聪明的脑瓜子想了想，低声道：“宿主啊，你就是太顺了，这个世界其实有很多你没有办法面对的危险的，苍穹阁什么的，就是其中之一。”

“我不是让你说风凉话的，你有没有什么主意，让我借鉴一下。”莫希月冷声道。

系统委屈的咬手绢，哼哼唧唧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呀，宿主你除了发挥自己的特长，和苍穹阁阁主谈判一下，还有别的选择吗？”

莫希月面无表情：“垃圾系统，我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我和苍穹阁阁主谈判的？没有足够的筹码，他根本不会来见我，或者……直接杀了我。”

系统打了个寒噤，低声道：“不……不至于吧，小皇帝不是和他达成过协议吗？宿主你就和小皇帝学学，保住小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