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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之随笔

作者:耳走有 | 分类:奇幻 | 字数:56.9万

第112章 剑气之争

书名:笑傲江湖之随笔 作者:耳走有 字数:4944 更新时间:2025-02-03 02:13:44

那人制住徐真,眼光更是凌厉,道:“风清扬还活着?他在哪里?你是他的关门弟子么?”

徐真暗暗害怕,不知这人跟风清扬是甚么关系,但看他神情,总不是风清扬的朋友,道:“你说甚么?我不知道甚么意思。谁是风清扬,我不认识他。哥们儿,你功夫厉害的很啊,来我们华山干嘛?”

那人啪的一掌击在徐真脸上,道:“我问你话老实回答!否则定教你生不如死!”

徐真被他一掌打的愣住了,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是举国闻名的侦探,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怒气上冲,骂道:“你他妈的!老子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叫我怎么编出来一个知道?”

那人更不答话,噼噼啪啪四个耳光,落手极重,徐真头昏脑胀,道:“住手!快停下,我说。我真不知道谁是风清扬,真不认识他。这位大侠,你认识风清扬?他是干嘛的?”

那人冷冷的道:“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风清扬在甚么地方?快说!”两次说出此话,实不容徐真有半点违抗,衣袖一拂,一股猛恶之极却又极为霸道的劲力涌到。

徐真只觉气息不畅,仿佛被人堵住了口鼻,任凭他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呼吸,他额头冷汗涔涔,胸膛郁闷,直欲死去。说也奇怪,他体内凉气被那人一激,整个沸腾起来,来回交撞,自前而后,运转加速,每转一圈,气闷的感觉便消减一分。

那人见徐真脸色越来越红,转而发青,初时还不觉如何,又见徐真张口狂呼,心下暗暗冷笑,岂料过不多时,徐真竟然脸色平静,一股奇怪之极的真气,引得自己真气入体,隐隐有失去控制之意。

他又是咦了一声。

这人修为之高,天下几无抗手,今日上得思过崖,接连咦了三声。第一声乃是见徐真仓促之间应招,剑法秒到毫巅,想不到数年没有行走江湖,华山派居然出了如此一个了不得的好手;第二声咦是见徐真剑法极为眼熟,隐隐有独孤九剑的影子,心下疑惑,是以才情不自禁出声惊疑;第三声却是徐真明明被自己内力所迫,竟能冲破包裹,转而不受控制,如此功法,自己竟闻所未闻,如此一来,怎能不大为吃惊?

他内力一收,按在徐真肩头,轻轻拍了两下,拍一掌,停一下,说道:“想不到华山派竟有你这等人才,难怪田伯光无功而返,似你这等武功,那也是难得的很了。”

这人生性狠毒,见徐真武功了得,便欲下手将至除去,若非找他有事,此刻就杀了他。

适才那两掌劲力阴损,真气入体,徐真胸口一阵恶心,几欲呕吐。干呕数声,只吐出一些清水,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道:“你……你对我做了甚么?”

那人道:“没有甚么。我见你武功了得,又是风老鬼的传人,忍不住想帮你一把,日后你若修习武功,自然事半功倍,也算是我报答他了。风老鬼在甚么地方,你不肯说,那也由得你,这就跟我下山罢。”

衣袖一拂,一股热气冲到,徐真被封穴道登时解开。他穴道甫一解开,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头晕眼花之中,哇哇呕吐,又吐出不少酸水。

徐真难过的几欲死去,心下极是害怕,寻思:“他武功这么厉害,怎么又来缠上我了?我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他刚刚提起田伯光,难道是田伯光的朋友?田伯光一看自己抓不到我,就找了个功夫更厉害的人来。我操,早知道你不死心,那天在山上就该把你杀了。”神色越加坚定,大声道:“想让我下山,门儿都没有!你是田伯光的朋友吗?我就算跟他拼了命,也绝不会救他!你他妈功夫厉害又能怎么样?除非你杀了我,抬老子的尸体下去!”说完闭上了双眼。

那人哼了一声,他生平令出如山,岂容有人如此放肆?当即伸手,将徐真提起,足下一点,往山下走去。

这人身材瘦削,身上淡淡一股香味,力气不小,提着徐真,兀自健步如飞,山风吹的徐真脸颊生疼,足见这人速度如何快捷。

徐真大叫:“你放下我!我日你奶奶的,快放下我!你再不放下,老子咬舌自尽!”

那人毫不停留,道:“咬舌能自尽?只怕疼的你死去活来,却不能就死,到时候吃尽苦头,这山还是要下的。”说话之间,足下不慢分毫,疾逾奔马。

徐真急怒之下,猛地咬了一口舌头。这一下剧痛无比,他惨然长呼,满口鲜血,但生平怕痛,咬的却是不重,饶是如此,已痛的死去活来。

那人身子一顿,当即站定,将徐真放在地上,见他鲜血不停流下,眼中却无半点表情,道:“怎么样?好受的很么?说了咬舌未必会死,你偏偏不信。”

徐真疼的涕泪双流,啊啊半晌,道:“我……我不跟你下山……”舌头受伤,这几字说的艰难之至,话音未落,只听脚步声响,远处一人快步走来。他躺在山道之旁,左侧一片林子,积雪融化大半,已有嫩枝抽芽,看来山顶和山下气温差别甚大。

第112章 剑气之争

远处那人身穿葱绿色长裙,走到近处,竟是岳灵珊。

徐真大吃一惊,丝毫不知岳灵珊怎会此时上崖,若教此人擒住,岂非有死无生?

那人见徐真眼中大是担忧,心下一动,说道:“这个小姑娘倒是美貌非常,你认得她么?”

徐真大急,道:“我不认识她,我……我……”惶急之下,竟说不出话来。

岳灵珊足下快捷,见那人站在山道,徐真躺在一旁,满脸鲜血,心下大奇,道:“你们在这里做甚么?徐真,你怎么伤成这般模样?”

那人淡淡的道:“你叫甚么名字?是岳不群的弟子?”

岳灵珊望着那人,见徐真不住示意自己快逃,她江湖阅历尚浅,却不是白痴,虽不明所以,也知此刻危险非常,手掌按在剑柄之上,道:“我爹爹就在山下,叫我上来找徐真,要是他不见我下山,肯定就亲自来寻我,你是何人?偷偷上我们华山做甚么?”

那人恩了一声,道:“爹爹?那么你是岳不群的女儿了?”走上一步,手掌下滑,拿住岳灵珊手臂。他跨上一步,伸手便拿,似缓实快,岳灵珊竟无半点反抗之能,连拔剑御敌都无法做到。

岳灵珊只觉手腕如被一个铁箍箍住,疼的尖叫一声,险些失声痛哭。

徐真大叫:“你干嘛!?她是我师傅最喜欢的小弟子,你要是敢伤她,我敢保证,你连华山都下不去!”

岳灵珊浑身酸软,哪有一丝力气?见徐真满脸通红,几欲挣扎起身,复又摔倒,哪还不知眼前之人乃是强敌,她生平从未见过武功如此厉害之人,惊慌之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人拉着岳灵珊,快步往山下走去,边走边道:“要想救她,跟着我来恒山罢!”

岳灵珊全不由主,被那人拖着往山下走去。

这人走到后来,足下愈发快速,岳灵珊大叫:“你快放开我!你是甚么人?想带我去哪里?快放开!再不放开,我要骂人了!”语声哽咽,心下甚是惊惧。

那人抬手一指,跟着又抓住岳灵珊,纵身而起。此时已能看到华山派房屋,他足下如飞,从房顶一掠而过,便似足不点地,一众师兄弟来来去去,竟而无人发觉。

他抬手一指,岳灵珊‘天突穴’一麻,牙关紧咬,哪能说出一个字?只觉这人手掌一抬一放之间,教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却无半点抗御之能。

那人足下不停,来到山下,辨明方向,往东而去。

行出半日,路遇一个小镇,封住岳灵珊身上穴道,投店而去。

他一路上也不说话,岳灵珊逃走几次,走不出数步,便被那人捉住,知自己跟他武功相差太多,心下又惊又怕,暗想这人别是个淫贼,那么自己落在他的手中,凶多吉少,偏偏大师哥不在山上,如今落入敌手,只徐真一人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她左想右想,实在不知这人究竟是谁,也想不出何时得罪了他,坐在桌旁,那人要了一碟馒头,一碟牛肉,外加几个鸡蛋,一壶清茶,默默吃饭。

岳灵珊微微一动,那人看她一眼,递给她一个馒头,顺手在她手臂上拍了一掌,一股热气冲到,被封穴道登时解了。岳灵珊啊的一声,手臂能动。

那人冷冷的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只好再制住你的穴道。”说完不再看她。

岳灵珊赶路半晌,早已饿了,拿起馒头,思及此番究竟如何了局,心下没有半点主意,竟尔食难下咽。

镇子不大,来往客商甚是稀少,南邻华山,背靠洼地,只十余户人家,有一个客栈已然不错,能有甚么可招待之物?岳灵珊哽咽道:“你和徐真是甚么关系?你要杀他就杀他,跟我没有关系,你还是放了我罢。”

原来岳灵珊今日上山,实因华山来了几名不速之客,便是当年剑宗门下弟子封不平与成不忧二人。

说起剑宗、气宗,便要追溯到二十五年前,华山门下人才济济,在江湖中闯下赫赫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三十年前,华山功夫分为正邪两途。便是气宗、剑宗二支。岳不群一脉修炼气宗,向来自认华山正宗,与剑宗门下不和。日子一久,剑宗一支烟消云散,二十五年来,不复存在于这世上。

华山派入门伊始,先修习运气的口诀,从练气功开始。徐真半道出家,本有不弱根基,又是大名鼎鼎地混沌决,是以岳不群并未传他气功口诀,却另辟蹊径,从剑法入手。这一番练功法门,众弟子却无有这般待遇。

气宗认为华山一派功夫,要点是在一个‘气’字,气功一成,不论使拳脚也好,动刀剑也好,便都无往而不利,这是华山练功正途。剑宗却认为华山武功要点在‘剑’,剑术一成,纵然内功平平,也能克敌致胜。正邪之间的分歧,主要便在于此。

当年气宗少数,剑宗人才辈出,易于速成,占了大多数。都练十年,定是剑宗占上风;各练二十年,便各擅胜场,难分上下;要到二十年之后,气宗功夫才渐渐的越来越强;到得三十年时,剑宗功夫更显羸弱。然而要到二十余年之后,才真正分出高下,这二十余年中双方争斗之烈,岳不群从未提过。

直到二十五年前,双方一场大战,在玉女峰上大比剑,剑宗一败涂地,大多数横剑自尽。剩下不死的则悄然归隐,再也不在武林中露面。

这一场比武,剑宗固然大败,气宗的高手却也损折不少。当年五岳剑派争夺盟主之位,说到人材之盛,武功之高,原以华山居首,只因华山派内争激烈,玉女峰上大比剑,死了二十几位前辈高手,这才将盟主之席给嵩山派夺了去。

今日封不平、成不忧手持五岳令旗,逼迫岳不群让出华山掌门之位,岳灵珊想起徐真内功奇特,常能以弱胜强,若能先岳不群一步跟封、成二人相斗,定能让岳不群看出深浅。当日华山派上下,除了令狐冲,能拿得出手的人物便数徐真,她对徐真为人不耻,他的武功岳灵珊却知道,此人内力深厚,不去运用一番岂不可惜?是以上山寻找徐真,岂料碰到这人,一言不发便擒了岳灵珊下来,当真莫名其妙之至。

那人道:“快点吃饭,少说废话。我不喜多言!”不再理会岳灵珊。

岳灵珊心急如焚,岂肯放弃,又道:“你偷上华山,将他打伤,还叫他跟你一路去恒山,自己捉了去,岂非爽脆?你跟他有仇怨,跟我有甚么相干?再说爹爹不见我回去,定然大大的着急,我留在这里也是无用,你就放了我罢。”说着往外走去。

那人抬手一指,岳灵珊浑身酸软,又坐了下来,那人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点了你哑穴,这一路上都不再解开。”

岳灵珊一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知这人生性沉默寡言,越是如此,说话往往一是一,二是二,他说一路不再解开,只怕当真让自己一直做哑巴。

吃完饭,二人上楼,那人只要了一间房子,岳灵珊心中突突乱跳,不敢睡下。

这人模样俊美,却显然是名男子,与他同居一室,自己如何还能见人?那人坐在凳子上,闭上了双眼,再不动弹。

岳灵珊睁着一双眼珠,这一日惊惧过度,早已神困力乏,几欲睡着。又怕那人深夜之中,忽然暴起行凶,那就万事皆休。她也不想想,倘若那人当真行凶,纵然不睡,又如何能够抵挡一招半式?结果仍然不会有丝毫变化。

到得中夜,岳灵珊实在忍受不住,靠着床边,心里不住大叫:“不能睡!千万不能睡!这人捉我下山,多半和嵩山派的人一般,定然有个恶毒的大阴谋要对付爹爹,我怎能不加防备?我纵然打他不过,也不能弱了华山派的名声,他若用强,我立时自杀,将来总有爹爹替我报仇!”

越是这么想,眼皮越是沉重,迷迷糊糊之中,只见一人缓步走来。那人身材颇高,眉目俊秀,依稀便是林平之。

岳灵珊突然看到林平之,欢喜之至,想要叫他,嘴张张合合,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平之走上两步,问道:“师姐,这有凤来仪我练的纯熟,你还是教我别的招数罢。”

岳灵珊大喜,想说:“好好好,我教你别的。”忽见林平之脸容一变,长出小胡子,满口鲜血,眼中又是痛悔,又是焦急。那一头长发,也不停脱落,过不片刻,变成一个光头,赫然正是徐真。

岳灵珊吓一大跳,睁开双眼,眼前徐真、林平之不知所踪,那人身子坐的笔直,绝无一丝颤动,睁开双眼,说道:“走罢。”当即下楼,原来他竟坐了一个晚上。

岳灵珊整理衣衫,见衣衫整齐,暗暗松了口气。二人下楼,拿了几个馒头,纵马往东,出了小镇,便顺着官道直行。

行了一日,折而往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