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随笔
作者: | 分类:奇幻 | 字数:36.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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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情难自禁
“我一整日没有吃过东西,加上伤势沉重,又在河中泡了半日,这时摔倒,只觉浑身都疼。伏在徐真身上,那怎么成?这人本就是个无赖,此番我投怀送抱,他还不大肆取笑?我挣扎着要坐起身子,但浑身无力。方生一招拈花指正中我背心穴道,那阴寒的掌力极为精纯,多半就是左冷禅偷袭。我伤势着实不轻,又在山门刻字,大损经脉,既然无法动弹,只得先回复内力再。”
“这时徐真昏晕过去,过不多时,我也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只听坡顶有壤:‘魔崽子大举攻山,四下寻找,多半妖女仍在恒山,咱们先行杀了妖女,提着她头颅,定能振奋士气。’另一个男子声音道:‘是啊。这次魔头来的真是不少,门道人都被打死了,我瞧少林派也折了几个好手。’先前那男子道:‘魔教赤火、风雷、霜三堂齐聚,岂同可?他奶奶的,眼下仍在悬空寺火拼,咱们可得加把劲儿了。’”
“我暗暗吃惊,在峰顶之时,只听黄河帮等一群臭贼来了恒山,却不知熊兄他们也到了。想来神教教徒听闻我上得恒山,前来相助。这时色仍是漆黑,我身上无力,无法盘膝运功,只听一个女子声音道:‘师叔,从坡下过来,足迹到得山涧,便消失不见,妖女多半顺水逃走。却不知是往上游,还是下游去了。’先前那男子道:‘河对岸并无足迹,除了水中,更无别处,快点,莫让嵩山派拔了头筹,看到妖女,立时斩杀。’猛听的西南角一个声音喝道:‘一群王八畜生,在这里密谋害人,过来让老子一一打死了罢!’”
盈盈抚掌道:“神教中人始终不出,我还道他们不肯去恒山呢,这时终于来了。姐姐,这个话之人,是咱们教众么?”
东方白点头道:“是,这人我不认得。他话音一落,远处脚步声响,又奔来两人。先前那男子一声怒喝,乒碰声响,打了起来。不过片刻,只听那女子惨呼一声,咕噜噜滚了下来,跌入河中,顺水而去。先前那男子颤声道:‘你们……你们……你是黄河帮的?’另一个声音沉厚的男子哈哈笑道:‘不错!老子就是黄伯流!’呼地一响,先前那男子啊地一声惨呼,,另一个女子声音道:‘哪里走!?’当地一声大响,再无其他声音。”
盈盈道:“原来是他们!”
岳灵珊道:“你认得?”
盈盈哼了一声,道:“一文不值的臭家伙,我干甚么要认得他们?不过姐姐危难时刻,他们肯出力,也算得有点儿孝心了。”
东方白道:“你他们臭家伙,我倒觉得这几人狗胆包,话口无遮拦,败坏我清名,该死之至。当时我无法动弹,只须有一成功力,我也上去将他们全都打死,再剥去皮囊,剁碎了喂狗,这才消我心头之恨。”见盈盈几欲话,挥了挥手,道:“你莫急,待会我就到了。黄伯流道:‘这么一点微末功夫,也敢在东方教主面前放肆?嘿嘿,我看侠义道那群蠢材也没什么了不起。詹儿,去把这几个家伙扔到河里,咱们走罢。’一个男子声音道:‘是,爹爹。’他叫黄伯流爹爹,自然就是黄詹。那女子忽道:‘好家伙!狗贼秃倒有两下子,还没死!詹儿,你瞧他这一推是什么功夫?’一人呃呃连声,却不出话来。几人离我约莫三四丈,噗通声响,两个尸体跌入河郑”
“黄詹道:‘这是少林韦陀掌罢?爹爹,他一招抢步上击,力道很是不弱,你没事罢?’黄伯流嘿了一声,道:‘杀了他’只听噗地一声闷响,又一条尸体扔到河里。这时西南角脚步声响,一个尖细的声音道:‘是黄河帮黄老帮主么?’那人声音未落,又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黄老帮主,可找到教主了么?’随着话声,脚步声响,四人快步走了过来。黄伯流道:‘啊,老兄、计兄、周兄,你们也来了。’”
“那苍老的声音道:‘教主有难,咱们神教弟子,有一个算一个,怎能不来相助?霜堂在山下跟嵩山、泰山两派打的不可开交,老头子瞧准了空隙,先行上峰。教主她老人家怎样了?找到了么?’那尖细的声音道:‘正派之士拼命抵挡,咱们始终无法攻上山去,如今色已黑,也不知教主她老人家到底怎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教主武功绝顶,号称下第一高手,一帮幺魔丑,能有多少斤两?在教主神功之下,还不摧枯拉朽,呜呼哀哉?’七八人齐声道:‘不错!’”
“那女子忽道:‘周兄、计兄、黄帮主,教主有难,咱们纵然武艺低微,但身为神教之人,万无不去帮忙之理。这中间却有个难处,听闻一路上得恒山,教主始终跟徐公子在一起,游山玩水,好不快活。若咱们上去,定会看到他们。教主她老人家脸皮薄,始终以男装打扮,这么突然有了倾心之人,又传的人尽皆知。尤其是一帮老兄弟面前,倘若咱们惹得她老人家生起气来,那时就算自尽,可也万死莫赎。’那尖细的声音道:‘着哇!这么多年来,教主始终以男装打扮,要咱们称她做兄弟。但她是女子,却无可改变,如今好容易动了春心,有徐公子这般仁义豪侠相伴,必是春风得意。咱们若去打扰,恐怕不便。’我越听越怒,心想我什么时候动了春心?这几个狗才,瞎袄,我恨不能立时上去撕烂他们臭嘴。”嘴上的凶恶,脸上却微微红了起来,眉梢眼角,深蕴情意,望着徐真,仿佛地之间,仅剩二人。
盈盈从未见过东方白这般神情,只觉她举手投足之间,娇柔妩媚,痴痴翼翼,整个人完全变了,几乎不敢相认。
东方白道:“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你这是甚么意思?难道明知教主有难,却不去相助么?姓花的,教主她老人家多年不理教务,咱们底下行事,她老人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你们排教得了多少好处?你这般心思,嘿嘿!你若不肯上峰,我先领教你功夫!’那姓花的女子道:‘计无施,别以为只有你忠于神教。我们排教不大,却也不是人人可欺,你要动武,道老娘怕你么?’黄伯流道:‘二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下商量个对策要紧,这些不紧要的话以后再也不迟。’”
“计无施道:‘不论如何,这见性峰我是非上不可,哪怕送了性命,你们不肯来,随便就是。’姓花的女子怒道:‘了不是不肯,你这狗杂种怎地就是不听?老娘的难道不是话么?’计无施厉声道:‘姓花的,老子瞧在黄帮主面上,不跟你这贼婆娘计较,你再口出狂言,老子可不客气了。’姓花的女子回骂几句,计无施也不肯示弱,两人本就粗人,言语不堪,我就不复述了。那尖细的声音道:‘诸位在这里斗口的时候,教主她老人家多半已被敌人山了。’其余几人沉默了下来,忽听黄詹道:‘花娘子,你也是女子,你看,咱们若见到教主和徐公子,该当如何?’”
“花娘子道:‘我怎知道?我家那死鬼当年抢了我就上马,回去就洞房了,没过一年,龟儿子就出生了。’众人都笑了起来。这时我脸上突然一热,我大吃一惊,抬头看时,只见徐真这……这……”到这里,脸上更红了,眼中羞喜交加,看看盈盈,却快速的垂下头去,神色迷离,便连耳根,也都红了起来。
等候片刻,东方白道:“他在我脸上吻了一口。我一惊非同可,扬手便欲打他一掌,一掌击到途中,已没了力气,在他脸上轻轻一拂,又垂了下来。我不敢高声喝骂,这时仍伏在徐真怀中,若教那几个蠢材看到,更无可辩白。”
岳灵珊见她神色醉人,又羞又喜,笑容甜美,似乎世间一切,都不重要,这种神色,仿佛情到深处,已自然纯真。她不由得心中甚是难受,看一眼徐真,嘴唇也麻木起来,寻思:“那时在河边,他……他也吻过我。他……他自甘堕落,结交妖女不,这时还跟妖女有了肌肤之亲,他……他是决意要叛出侠义道了么?难道他便为了妖女,要跟下人为敌?”
只听东方白柔声道:“我自幼要强,便连任教主,在我面前也是客客气气,哪有如徐真一般大胆放肆的狂徒?我低声道:‘你……你干甚么……快滚开!’徐真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滚开。’用力推我,但试过几次,呼呼喘气,却无法动弹。我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快点滚开,否则我杀了你。’徐真道:‘是是是,你等我恢复点力气,对不起。’恒山上积雪并未完全消融,颇为寒冷,眼下无法动弹,偏又杀他不得,我便默运真气。只听黄詹道:‘教主跟着徐公子一路游玩,来到恒山,也未必是存心来打架的,不定觉得恒山风景秀丽。’那声音尖细之壤:‘咱们这里都是粗人,一个女人花娘子也是豪气如汉子,如教主那般心思细腻,怎能猜想的透?’花娘子道:‘莫将老娘当做女子,喝酒吃肉,打架嫖娼,老娘哪一点差了?吴柏英,你们桐柏双奇出入脂粉堆,怎又不懂?’一个沉厚的声音笑骂:‘我们出入脂粉堆,都是为了吃肉,谁还跟一堆肉探讨什么情啊爱的?’”
“我听到这里,才知这人就是周孤桐、吴柏英二人,这二人据喜好人肉,而且喜欢年轻少女的肉,我对他们这等行径也不甚在意,这时听到,听过就算。却听徐真低声道:‘他吃人肉,是真的假的?’我道:‘桐柏双奇好吃人肉,又不是一两日,怎会是假?你还没有力气么?’徐真不语,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诸位争论期间,教主情势如何,咱们却半点不知。’几人都住口不语。沉默一会,计无施道:‘教主要跟徐公子好,那是美人配英雄,眼下时机紧迫,非得先去救人不可。纵然教主不喜,事后要杀要剐,我姓计心所甘愿。老头子,你跟我来么?’那老头子道:‘计兄稍等,事后咱们自尽了事,以报教主大恩’几人迟疑片刻,快速离去。”
“只听哒哒轻响,我转眼看去,徐真冷的身子发抖,牙关相击。但努力爬起,身子一歪,顺着斜坡倒了下去。他这么倒下,我没了支撑,跟着滚了下去,身子一顿,反而伏在他背上。我默运内力,那股阴寒劲力蛰伏经脉,运功逼毒,非得先恢复内力不可,这时色慢慢亮了。我一番大战,被人逼得如此狼狈,实是生平所未有,只想快点疗伤,趁着一干丑尚未离去,好去找回场子。徐真伏在河边,手臂浸入河水,费了好大的劲,才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