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了师范专业之后，凭你的成绩，之后毕了业就会被分配到中学来当老师。可是填了这两个学校，你要是一直保持好成绩，争取留校，那可不是能当得了大学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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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冬竹还是拆开了那只大大的信封。

“q大土木工程专业”几个字赫然跃进了他的视野。这个学校，简冬竹前两天就看到过，姐姐也是这个学校。当时他还以为自己考不上了呢。

“姐，那我开了年就能和你一起去上学了？”简家小朋友又开始不自信了，“这，我也没想过能考上q大啊。”

“放宽心，就准备好好上学，争取留校就可以。”

这天早上，拆开了录取通知书的简冬竹正常上班，嘴角却总是挂着可疑的微笑。逢人还好，你还能说他是有礼貌，那周围空无一人的时候对着水泥地又要怎么解释呢？

就这样，简家小朋友就像嘴角抽筋一样，抽抽了一个早上。到了中午，车间主任终于被他笑得脊背发凉，身上毛毛的。

“冬竹啊，你这一个早上在笑什么啊？”

“笑？我没有啊。我哪里有笑。我可没有笑。”可是这三句话并不能让人感到信服呢，毕竟简冬竹同志在否认的同时两侧嘴角都上扬了。

“……”我怎么就不信呢，“那最近有什么好事儿吗？”

车间主任向来脾气极好，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有提起关于高考的事情，生怕让简冬竹有压力。这个时候他也只是旁敲侧击一下。

“好事情？那是有的，但是我现在还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简冬竹没有像平时那样午睡，而是一反常态去了领导办公室。车间主任这下倒是心里有点数了，估计就是有好消息了嘛。

果不其然，下午上班之前人事科主任来找他。

“冬竹这孩子，你看着怎么样啊？”

“还不错，做事踏实，认真上进。”

“那这估计就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了。他考上了大学，还是个好学校。过了年就要去学校上课了，这段时间你们最好也有点心理准备，不要到时候人家一个熟练工走了，这活就没有办法干了。”

“那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是不是也要准备点东西，庆祝庆祝？”

“那是当然，想必他们家还要办桌酒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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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牛这段时间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他预想当中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整个事态完全偏离了原先应有的轨迹。

对的，就是他暗搓搓唆使（莫阿牛觉得自己做的很隐蔽）简墨竹去抬他妹妹的杠。至于为什么？

这样他才能看看这个简冬香到底值不值得作为他的hougong第一人，一个只有小学学历，只能在家里收拾家务的女人显然不能。但是如果她还有点别的本事，那应该就行了。

至于能不能考上大学？

考不上最好。

哎呀，女孩子啊，就是应该不要有太高的学历，同时又要有相对高一点的知识文化水平，这样才有意思嘛。考上了，那当然是个厉害的，但是就看不上他莫阿牛了。不过，要是太差了，有没有征服的快乐了。

莫阿牛很讨厌这个土到爆炸的名字。他并不是原来的那个莫阿牛，是一个原名叫做李秀明的大学生。

李秀明不是个好学生，混上了大学也就是每天待在寝室里打打游戏、吃吃外卖的阿宅。那是个上课不听，期末考试能有及格就很开心的货色。

这段时间，李秀明觉得很疲倦，明明睡得时间足够充分，但还是觉得力不从心。有时候还喘不上气。这个毛病其实一直是有的，医生也说了，年轻人多动动就好了。

但是他不想动啊。寝室里呆着多舒服啊，是游戏不好玩了，还是被窝不暖和了？干嘛要出去动动？年轻，所以才要多造作啊。

不过电脑玩多了，手是有点酸痛，李秀明就想找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情做做。

听室友说，有些小说能让人获得“快乐”，于是他点开了一部长篇巨制，讲的是一个叫做莫阿牛的男人，在一个贫瘠的年代里养活了生活不太好的亲人，然后开创事业，最后获得人生巨大成功的故事。

在这本小说里，男主人公一开始有个发妻，人傻钱又多，最后还愿意帮助他照顾年迈的父母、带着拖油瓶的妹妹。后来男主人公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获得了周围一众或年轻或成熟的女人的喜爱，发妻也因为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而愿意接纳这些人。

在李秀明看来，这种小说毫无乐趣可言。

这些女人是看上莫阿牛什么了？

人格魅力？还不是看上了他的人民币。也不说别的，就这个“质朴的”名字，再配上故事开头作者对于他外貌的描写，“这个男人年纪虽然不大，却已经能从脸上一些细微的干纹里看出岁月的痕迹。他长相普通，还算忠厚老实，但是你只要看到他眼珠子间或一转的神情，就可以发现他内心有多精明。”

行了，不是他精明，是碰上了主角都得承受降智打击。

真应了那句话，她是看上你什么了？图你岁数大，图你不洗澡？

李秀明看了简介，觉得还挺吸引人，看了几章之后又看了看书友的剧透，感受到了这本小说的恶意。他虽然平时就喜欢打游戏，但是不代表他脑子不正常啊。所以骂了几句“这什么辣鸡小说”之类的话之后，就关掉手机，在床上继续瘫着。

反正也已经凌晨两点了，还是睡觉吧。刚好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躺着躺着，他感到有点不太对劲儿。呼吸怎么有点吃力呢？

不对不对，越来越难受了。

等等，他喘不上气了。

“老马，帮，帮我……”他拍拍边上室友的床板，想让他打个急救电话，但是那人的呼噜声依旧一声声响着。而李秀明气若游丝的呼救声没有一个人听到。

第二天一早，等室友起床的时候，李秀明的身体已经冰冰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