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墟行之十九世
作者:霁夜茶微凉 | 分类:仙侠 | 字数: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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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白文机
白文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侧身,手腕一转,抬步迅速向安必怀冲去,腰间发力,握剑的右手的轮空一转,带着迅猛凌厉之势向安必怀砍去。
可是安必怀立在原地,对她的剑势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当剑快砍中他时,他随手举剑一挡,手腕一翻,便化解了白文机的剑势,而后身体微微一侧,抓住白文机的空挡,他迅速的收回剑身,一转,用剑柄狠狠击中了腹部。
白文机收势不及,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腹部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她皱着眉,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刚刚被安必怀那一剑震的发麻。
她根本打不过安必怀。
“小公子,这些年你的剑法都学到哪里去,只学会了一些好看的花招吗?如果你一直用这些可杀不了我,兵符你也拿不走。”安必怀冷笑着。
“我今天一定要拿到兵权。”白文机颤抖着,缓缓举起剑,而后大河一声,再次向安必怀冲去。
“你虽然带着愤怒,但畏惧太多,心底早已认为自己会输。”安必再次轻松的挡住了,只见横跨一步,再转身,竟移到了白文机的后方,抬起一脚就把白文机踹到在地。
白文机摔倒地上,浑身生疼,就连骨头都疼的要死,听到安必怀的嘲讽的话,她愤怒的大喊道:“我没有,我不惧怕你,我会赢。”
白文机忍着疼,艰难的从地上爬了你,粗喘着气,怒目圆睁的盯着安必怀。
她怕,她见识过安必怀的厉害,安必怀曾在她面前,一剑杀了一头成年的公狼,她现在脑海里都是那头狼的死状。她不怕桑军,因为这些年与桑军对战,他们从未赢过,所以她不怕桑军,但是她现在畏惧安必怀。
“你不狠,如何能赢,我刚刚那番话,是不是让你动了恻隐之人,心软了,你既想统领三军,又没有过人本事,心又不狠,如何震慑三军,还妄想问我要兵符,简直是小儿痴梦,打起精神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在我手上,可别怨天尤人,跑到下面去,向将军告状。”安必怀嘲讽道。
听见安必怀的嘲讽,白文机努力让自己冷静,她不能死,小四和母亲还在等着她。
她不能死。
思此,当下心一横,再次抡剑直面向安必怀刺,只是这次快近身时,她见安必怀嘲笑般的摇了摇头,举剑要挡时,她突然斜身,剑峰一转,向安必怀腰间砍去,长刀带着怨气直逼而去,安必怀没想到白文机会转变攻势,微微皱眉,于是收剑,侧身闪过。
白文机乘胜追击,迅速转身再次攻向安必怀,现在她已经不顾一切,满脑子只有杀了安必怀,就算是死也要先杀了安必怀。
安必怀皱眉看着几近疯狂的白文机,她手里的剑,已经不在是称作剑了,而是刀,白文机每次用剑,都是像用刀一样向他砍来,并且毫无章法,为了杀他,竟然不惜同归于尽。
只是这如同小儿乱砍一般,又怎能杀的了他。
两剑相交发出“铿锵”的声音,划过耳膜,安必怀的剑风掠过她的耳间,割向她的喉咙,可白文机没有躲闪,而腕部用力,剑锋回旋,向安必怀的胸口刺去,她现在心里空荡荡的,只想把剑刺入对方的身体。
可随后她有一种悲哀的预感,她的剑刺进了安必怀的胸口,可本该先隔断她喉咙的剑,却只在她左脸上划了一道和一撮头发。
白文机瞬间抬头,惊愕地盯着安必怀。
为什么他要掉转剑势?
他不是要杀了我吗?
白文机不知所措想要拔剑,可是安必怀却握住了剑,随后仰头大笑一声,笑够了,长叹一声,对白文机说道:“小公子,你还是不够狠啊,这可不行啊。”
说完,只见他握剑的手猛的一发力,长剑刺穿了他整个身体。
“为什么?”白文机握剑手颤抖着问道。
“自古忠孝难两全,他们曾经嫌弃我,现在却想让我帮他们,可笑至极。”安必怀低笑一声,嘴角溢出血来,又说道:“小公子,想保秦文君,你就得杀鸡敬候,我愿做那只鸡,可我、、远远不够,那三万桑军才是真正的鸡,杀了他们,你就可威慑三军,获得民心,震慑天邑,安氏一族、、必有所忌惮。”
“为什么?”
白文机摇头低泣,为什么现在要跟她说这些,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
你不是叛徒吗?你不是坏人吗?你不是已经选择秦嫪了吗?为什么你不坚持?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累了而已,小公子,你既然已经打算握了剑,就要懂得剑的寒冷,提着他上战场,不能心软,不能、、像之前那般感情用事。”
安必怀突然跪倒在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既是魁梧的他,也无力支持他站立,而白文机立马跪在地上扶住了他。
“、、桑国、你要小心荆凌,他是个恶心之人。”
“是他要抓我的。”
安必怀痛苦的闭着眼,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必要的时候、、那、位置、你、可、、坐。”
随后安必怀艰难的抬起了头,须弥的眼神,望向门口,露出微笑,喃喃道:“将军,秦昭、、十八年,我跟着、、将军打赢了、、第一仗、、”
他的话还没说完,头便重重的垂了下去,永远的睡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文机跪在安必怀面前浑身颤抖着,她现在非常自责与痛苦,她痛恨自己怎么可以怀疑她的老师,怎么可以怀疑曾在狼嘴里救下她的安叔叔。
她怎么可以杀了父亲最忠心的将领。
坐在城楼上吹风的魏曦,心里突然传来窒息的痛,叹息一声,她知道安必怀死了,这个看似粗糙的军人,用他的死告诉白文机想要争权就该狠,想要在权利之中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还是要狠,你不狠,别人就狠,你就得死。
白文机将安必怀平稳的放倒在地上,用袖子将他嘴角的血迹擦掉,她记得安叔叔是最爱干净的。
她双手握着剑,头抵在剑柄上,颤抖低泣着,而后忍着悲痛将剑从安必怀的尸体拔了出来。
“我会赢的,我是大秦国的公主,白逑濂的女儿,白氏一族的继承人,我不会输,我能抗的起所有,我会让所有伤害我所在意的人,付出代价。”
“、、安叔叔、、见到父亲以后,麻烦您替我说一声,女儿不孝,对不起你们、、”
说完,白文机起身茫然的看着这干净简洁的土屋,随后拿着见便转身离开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