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田茂犹豫了半晌，开口：“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最近咱们没怎么一块行动。但我听说他们去过老大那里。”

楚弦挑眉。

“老大？是谁？”

“赵洋。咱们校门口这条街。都归他管。”田茂说时，语气里还带了几分骄傲。

明明说的人不是他自己。

“哦？你知道他们去找他做什么吗？”楚弦问。

“切？！能有什么？还不是那些事情。”

田茂撇了撇嘴，看上去挺不屑。

“也不知道这群初中生是有多无聊。天天想些出其不意的游戏。不过倒是还有点意思。”

田茂说着，还点了点头。

“听说他们每个月会选出一个人作为看不见的人。”

看不见的人？

楚弦微微蹙眉。

“然后吧。那个小可怜就必须忍受一个月非常孤独的生活。如果一个月之后，他坚持下来了。那么游戏结束。这个小可怜可以继续恢复正常生活。”

“但是，如果不行……”田茂嘿嘿笑了一下，“那么很可惜，他就会永远的被取消“人”的资格。”

“当然了。很多人刚开始都会为了不失去资格而努力。但是毕竟只是一群初中生嘛。心理脆弱。”

田茂撇了撇嘴，仿佛他自己就比初中生大了很多似的。

“据我所知。历来被选出来的人都没有坚持过去这个游戏。所以，他们大多数，都在学校里面无法为“人”了。”

“无法为“人”。具体是什么意思。”楚弦问。

“你不知道？就是字面意思啊。”田茂勾起嘴角，“永远不配做人，只能做任人宰割的对象。我们都叫他们兔子。”

“当然一个学校里面也不可能有很多个兔子。”田茂说道，“一般最先一批被定为看不见的人的对象的，都是家境贫寒或者不合群的人。”

“游戏结束之后，他们失去了资格变成兔子。就成了真正的无权者。只能在学校里面做牛做马。懂吗？”田茂歪头问道。

“没人反抗？”徐蕴问。

“反抗？他们怎么反抗？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对象都是针对那些沉默寡言孤僻的要命的人。或者家境贫寒极度自卑的学生。他们就算有什么怨言，也不可能表达出来。别跟我说什么跟老师反应。你看看封家两个小弟，在他们学校里面那么牛逼，不也没人管吗？”

“他们那种学校就是这样。只要有钱，干什么都行。”田茂道。

“和兔子相对的，他们学校里面呢，也存在着狼。所谓狼嘛，顾名思义，兔子的天敌，也就是名义上的主子。所有的兔子必须完全听从他们的指挥。”

“当然了。狼也是有很多的。其中狼也会为了争夺更多的兔子一争高下。封绪他们就是因为这屁事，经常去找赵洋。”

“不过。到底出什么事了啊？他们俩出事了？”田茂问。

“很遗憾。”楚弦道，“他们已经去世了。”

“什么？！”田茂惊的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

“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喘着气问。

“被人杀了。”徐蕴答道，“如果我们推测的没错的话，应该就在他们见过赵洋不久之后。”

“什么？！”田茂又是一惊，“你，你们怀疑赵洋？！”

“倒没有。还要亲自去见过他之后才能清楚。现在还是排查阶段。”虽然知道少年可能完全听不懂，但徐蕴还是耐心的讲解道。

“行。不过他们俩！怎么回事啊？”田茂还是很震惊，“不就俩个小屁孩吗？还能惹出什么事？居然被杀了？！”

“田茂。”

楚弦开口。

“你刚刚说的那个不存在的人的故事。可以更详细一点吗？”

“啊？”田茂一愣，“这怕是不行了。这个游戏本来就是他们学校里面流行的。基本都不传外，我也就是在封绪那个煞笔玩开心了跟我唠嗑时说的两嘴。我把知道的基本都说了。”

楚弦闻言，并没有意外，只是微微低下了头。

暗光里，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

妖都。

消防队处理完现场，已经很晚了。

慕音佳有些挫败的跟在谢绍卿后面，心情低落。

“怎么这样啊？才问出点东西。就被杀了。”

“这一块区域估计都被监视了。”谢绍卿说道，“我们可能还是要尽快返回帝都。”

“啊？这就回去？不查了？”慕音佳瞬间清醒。

案件的真相到现在都还没有着落呢！

就要放弃了？！

“晟郴已经死了。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实验室地址的人。他死了。线索就断了。”谢绍卿言简意赅的说道。

“可是……顾小姐不是在监控里查到了那个孟霆的踪迹吗？只要跟着他，一定能找到实验室地址的。”慕音佳说道。

“不行。”

谢绍卿皱眉。

“辞悦已经答复了。她做过了调查。那些监控录像遭到了特殊销毁。估计对方也有专业黑客在帮忙。时间久远，很难查了。而且，实验室附近肯定没有监控，现在……完全确定不了位置。”

“啊。这样啊。”慕音佳失望的低下头。

他们这一趟，除了知道了实验基地和孟霆那帮子人有关系。

简直是一无所获。

真是，倒霉到家了。

“谢队！已经搜查完现场了。”一个年轻警官走过来说道。

“又发现吗？”

“报告。除了炸弹碎屑。没有其他物品。”警官说道。

没有？！

谢绍卿皱眉。

怎么可能？

以前的场地里面，至少会遗留下一块令牌。

这次，居然没有吗？

又不是一伙人？

谢绍卿拿起手机，准备和顾辞悦共享一下彼此的消息。

刚抬手，就看见顾辞悦的电话打了进来。

谢绍卿立刻接通。

“谢叔叔。你那边什么情况？”

“不乐观。没有发现令牌。晟郴，也已经炸的尸骨无存了。”谢绍卿沉声说道。

“嗯。”

顾辞悦的声音很低，“谢叔叔。南门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

“南门？”

谢绍卿抬了抬眸，南门算是帝都郊区比较乱的地方了。

但这几件倒还真没出什么案子。

“嗯。被碎尸了。不过没煮熟。拿黑色塑料袋包着扔垃圾堆里的。”

“知道了。先交给副支队长吧。”谢绍卿道。

“尸体是孟霆的。”顾辞悦打断了他的话。

“真的孟霆。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