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丫鬟对自家少爷存了歪心思是要重罚的。其实这事儿可大可小，就看张鹤龄的态度。如若他主动提出收房，这对夏扇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结局？

可是出了大夫人的事儿，他小弟又殇了，即便他不记恨也决没心思再管夏扇了。

为今之计只有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大夫人，说是被抓到了把柄被威胁了，才做出这等背叛主子的行径。

可这必须是个又说服力的把柄……

顾雨桐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不好办啊。

“小姐……”夏扇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自家小姐的表情变化，她似乎没有在责怪自己，反倒更像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你因当知道我养了一只矛隼吧。”顾雨桐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让夏扇更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不过……夏扇苦笑，她又什么时候正真猜到过自家主子在想什么呢？她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

小姐的矛隼白底黑斑，原本她只以为是一只寻常的鸟，却不想竟然就是北人行军打仗时随身携带的战鸟。

她有几日歇息的晚了，无意间撞见那矛隼飞入小姐的庭院。她原本是想进去替小姐将鸟驱走，以免扰了清梦。可不想进了院子却见那鸟很亲昵的站在小姐手臂上，小姐则从它的脚上取出字条，然后自然的给这小家伙喂食，俨然是其主人的模样。

她当时心中想到的是小姐在和外人通信。之后也试过旁敲侧击询问过，却被小姐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了。后来她也释然了。自家小姐是聪明的，因当不会被外人骗，她这个做下人的还是姑且先不插手了吧。

“一会儿父亲回来定会提你去审问，届时你就说大夫人威胁你，如若你不替她办事儿，就会把她知道的都捅出来。然后尽可能地将什么都推给大夫人。”

听了这话，夏扇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的事儿……”

“她知道我与外人私自通信的事儿。”顾雨桐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小姐！”夏扇瞪大了眼睛：“不行！我不同意！就是奴婢死了也不能让老爷知道啊！这种关乎名声的事情，小姐可不能乱来啊！”

可是顾雨桐不在乎名声。汉人受宋明理学长期浸染对于这些格外看重，可是巴图不是汉人，左右日后要嫁给他，既然他都不介意她又怕些什么呢？这些虚无的东西能换回一个人的命，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顾雨桐冷冷的扫了夏扇一眼：“你没有资格反抗。”她从来没有这样对夏扇说过话，可是耽误之急是将她震慑住。父亲一会儿就回府了，她实在来不及给她做思想工作了：“这是你欠我，欠禅儿，欠娘亲的。”

这句话让夏扇颓然了。话虽刺耳，但这么多年看着小姐长大，还是知道她善良的秉性，这个当口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为了让她听从安排。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姐还在为她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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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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