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递给她原本丹朱要她交给祖母的字帖，反而转手交给小昭，盯着眼前小姑娘的动作，有些疑惑道：“我从未停丹朱提起过你，可听你的语气倒是很熟悉她一样。”你到底是谁？华徵很想问出口，却刹住了闸，眼下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的来意，需要她懂。

她的事，需要她来帮忙。

整个院落里很是寂静，似乎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小昭一句话不说，看着字帖发呆。

许久，才抬起红了的眸子，看着华徵说道：“是宁姐姐让你送过来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华徵晓得不用她再多说些什么了。

且见她收拾竹篮里的细线和帕子，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叫华徵跟过来，衣裳处的细小纹路，让华徵有些愣神。

“愣着做什么，跟紧。”

小娃娃回头瞧见季华徵站在一旁，双目呆滞不动弹，便叫唤道。

华徵前后脚的跟着进了后院的聆听阁内。

聆听阁里的小昭走到屏风后面的书架，转动瓷瓶旁边的按钮，书架往左右两边扯开，里面反而别有洞天，出现了一个有两个人那么大的洞口。

外院的发现小昭失踪了，也不敢禀报前厅正庆祝寿宴的老太太，只能找了刚才的大小姐，那大小姐平日里也不管事，丢了小昭，冷冷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言语。

“滚出去，若是无事她自己会回来，蠢货。”

冷淡的嘴角里吐出来脏话，让一旁的人听着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小昭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来，里面装着金银首饰，瞧着样式锻造那可都是上等的，宫里的娘娘都不曾用过。

便听小昭说道：“原是我不该从娘的肚子里出来，要不然娘也不会亡故的那般早，你且告诉姐姐，让她不要怨恨我，小昭的罪过，会在许府赎清。”

低着头，沙哑的嗓子明显有着哭泣的痕迹。

华徵不说，从她手里接过来，说道：“你没有罪，小昭，你难道从未想过，你母亲生你下来是为了延续她的生命，而不是让你日日活在怨悔当中。”

她摸着小昭头上乌黑亮丽的青丝，揉着小小的丸子，有着些许的宠溺。

如果可以她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那般珍惜母爱的。

“你……”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睛，睫毛处沾染了些水汽，我见犹怜的模样，越发的乖巧温顺。

“但凡母亲皆是伟大的人，小昭。”华徵温和的笑着，如同一缕春风扫过小昭冰冻的心，渐渐的融化，释怀。

也许，她说的是真的。

小昭报以华徵微笑。

“你走吧，今日许府为祖母祝寿本就是个幌子，如今益州由林府和秦府两家独大，祖母想着能掺和一脚，让林府和秦府结怨，却没想到林清瑶不来赴宴，只怕今日，你会走不出去。”

此一番话语，华徵早就想过了。

之前林府常氏生辰为何会出现辗宸，从那一刻她就在想，若辗宸真的是从西域来的他国人，为何那么熟悉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