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点头：“所以当务之急，咱们要找到合适的人选，现在那晋原的孔知县不是林宜阳的对手。就算我们不换，只怕被换下来也是迟早的事。”

“先生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沉默片刻，陈先生才点头：“倒是有一个，只是，这回大人受伤，我和罗将军仓促回来，那边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具体那人的能力，也还没有看到。”

秦修远拧眉：“这次的事，的确是我太大意了，不过，也是我们太小看他们了，没想到上面那只手，已经伸到了咱们益州的军中。”

“大人的意思是？”

“这次的事，单靠外面的力量，没有内应，做不到这么周全。”秦修远喝了口茶，“这事儿先生提醒过我，本来我该多加小心的。”

陈先生摇头：“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不过，这次看来他们也是急了，否则不会做这种事，这么做肯定会引起我们的怀疑，弄不好就把他们在军中的暗线一起暴露了。”

秦修远放下茶杯：“这个暗线，先生以为是谁？”

陈先生连忙行礼：“属下不敢妄言。”

秦修远笑，“先生不敢说，却向我要走了罗青。说明先生早就在怀疑军中了，只要罗青不在，那些人的胆子就大了。加上新兵这边，对他们来说是个威胁，所以，他们便开始坐不住了。”

“大人英明。”

秦修远摇摇头：“若非先生，我也想不到这层。倒是先生要走罗青这件事，提醒了我。只可惜，还是没有防住。”

“大人不必担忧，凝光散的事，属下哪怕赴汤蹈火，也一定会竭尽全力。”

“我不要先生赴汤蹈火。”秦修远扶他起来，“只是有件事，我还要恳请先生答应。”

“大人请讲。”

“若我真有什么事，请先生一定守住这剑南道，帮我照顾我母亲还有我妹妹。”

“大人！”

陈先生抬头看着他。

秦修远放开他，从袖子里拿出那块和田美玉。这玉陈先生是见过的，原本大人托他带给季姑娘，可那丫头却不要，非让他给送回了了。

“还是舍不得，还有这么多事没有做，连恩也没来得及报。这块玉，到时候只怕还得劳烦先生，帮我转交。”

他的目光落在那块玉上。

陈先生却没有接：“大人要给季姑娘，可她却不肯要，她说了，若是大人有诚意，就该自己去送。这块玉，大人还是留着自己给她吧。”

“先生……”

“属下这里正好还有件事，也要向大人禀报。”陈先生打断他。

“先生但说无妨。”

“属下在回来之前，那晋原县的县城里还发生了一件事。那晋原县的大户楚家，大人没听过楚家，但应该听过锦雀楼。楚家老爷子便是那锦雀楼东家的其中一个岳丈。”

陈先生故意把话交待得一清二楚，秦修远也没有打断他，耐心听他说下去。

“这楚老爷子有个特别钟爱的小儿子，可是就在我们回来的前一天，那位楚二公子却被人害死了。”

秦修远抬起头，知道他要说重点了。

但陈先生却没说下去，只问：“大人猜一下，这个凶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