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炀颤抖的扯过毛巾，迅速包住她流血的手。

“天哪，天哪……”白薇里震惊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整个浴室弥漫着血腥味。

沈小小浑身湿透，只穿着单薄睡衣，她泡在水里，水都被血染红，在浴缸外面有一把水果刀。

“亦清，去开车，快！”顾子炀抱起沈小小。

三个人当中最镇定的是顾子炀，顾亦清听到顾子炀的话才反应过来，慌忙中去找车钥匙。

如果压倒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那对于沈小小来说，那一根稻草就是景明珩。

之前她把他当成哥哥，无话不说的朋友，后来她爱上他，再后来，他离开了她，把她灰暗世界里的最后一点光亮带走，让她的世界从此以后只剩下黑暗。

顾子炀抱着沈小小来医院。

护士见到这样的情景，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迅速让人把移动担架推过来。

“家属就不要进去了。”

护士把他们挡在手术室外。

白薇里晚他们几分钟。

顾子炀全身上下都是血，他的双手更是沾满了血，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靠在墙上。

白薇里过去抱了抱顾亦清。

谁都想到小小可能会想不开，她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他们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时时刻刻看着小小。

顾亦清已经说不出来话，他脑海中就只剩下小小躺在浴缸里的画面，周围全是血。

他突然想起明珩说过的一句话，他曾经说小小承受了太多，有时候离开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真的是这样吗？

离开对小小来说真的是解脱？沈小小一直以来是为他们活着，是他们一直要求她活着，是他们自私了？

顾亦清默默红了眼眶，他全身都在轻微颤抖。

送沈小小来的这一路，他都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她的脉搏那么微弱。

三人站在走廊外面，面色凝重。

手术灯亮了两个小时才暗下，医生从里面出来。

“暂时抢救过来了，但病人情况不大稳定，她失血过多，加上她自己本人的求生欲望不强，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不知道是好是怀。

沈小小被推进ICU，右手被白纱布包着。

白薇里回家带衣服过来。

顾子炀跟顾亦清站在外面，透着玻璃看着里面。

第一天晚上，沈小小就因为体温骤然降低再次进了手术室。

……

顾亦清穿着消毒服进去ICU病房，看着脸色苍白，全身插满管子的沈小小，他的心揪疼。

“小小，你如果真的不想撑下去了，你可以走，我们不会怪你的。”

如果活着对她来说这么痛苦，他不应该自私。

他怕这样的事情会再次上演。

在五天后，沈小小还是醒过来了。

第一眼见到的人是顾子炀。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顾子炀制止她的举动，“躺着吧。”

两人相对无言。

顾子炀也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墙面。

沈小小似乎很累，她醒了一会儿后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