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忙的嘛，你在火堆旁做什么？吃草木灰么？，祸胎，你要不替我把衣服烤干，我可就没衣服穿了哦，本姑娘倒不介意不穿衣服，只是你贵公子要不介意才好。”

这，这还是不是女人说的话？！

沈一世面色通红，也不知道是在替那女人羞耻，还是因为生气。只是……只是自己越来越难以镇定心神，整个人都浮躁闷热起来。

“祸胎，你听到了么？”

“闭嘴！”沈一世沉沉地骂了一声，闭眸静坐片刻，方才起身去取她的衣服。

白素隐在水草后见他取了自己的外衣，走进树林后方才出来，继续哼歌游乐。

“……哥哥你为何不打开窗，听伊玛为你把歌唱。美丽的伊玛坐在山头上，看沧海茫茫渔船晃，看哥哥布仁把网撒，哥哥你为何不抬头望——”

忽闻树木簌簌之声，白素陡然噤声，凝神望去，有夜莺的叫声从林中传来，白素这才放松，继续唱道：“伊玛的长发在飞扬，为哥哥你把歌儿唱，沧海茫茫渔船晃……”歌声欢快悠扬，久久回荡。

沈一世则在林中费力地替白素烘衣服，直弄得大汗淋漓，那衣服在架子上就是不听使唤，竟哗啦一声落进了火堆里。

沈一世手急眼快，衣袖一挥灭了火，拿出来一看，衣襟上破了个大洞，沈一世脸色陡然一暗，将衣服一把扔在地上，眸子幽暗如深潭，大有暴风雨欲来之势。

“祸胎，衣服干了么？快拿来！”林外，白素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啊……”沈一世不知为何竟然惊了一下，迟疑道，“没，还没有。”眉头却锁得更深，捡起衣服细细查看，且不说那破洞，这衣服往火堆一掉，哪里还能穿，焦味隔了老远都能闻到。

等了片刻，白素也焦急起来，大声道：“好了么？水中很凉。”

方才唱歌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水中凉？

沈一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只得如实道：“白素，衣服……衣服恐怕不能穿了。”

“什么？”白素音量陡然提升，猛然从水中立起身子，意识到自己春光乍泄，又缩回水中，怒道，“祸胎，你这个小人，乘人之危，你把我的衣服弄哪里去了？”

意识到白素怒火中烧，沈一世反而镇静下来，唇边扬起笑意，悠然道：“巫女，刚才你不是说不介意不穿衣服的么？现在衣服掉进火堆里烧破了，倒是遂了你的愿。”

“你，你……”白素气得说不出话来，到岸边穿起中衣，提了鞋便冲进树林。

沈一世没有料到白素如此毫无顾忌，连鞋都没有穿，穿着中衣就跑到他面前，不由偏过脸去。

白素捡起地上的衣服，一看之下怒火狂烧，吼道：“祸胎，你干的好事！你到底是何居心？”

见白素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沈一世心中的一丝愧疚一扫而空，悠悠道：“有没有衣服对你来说不都一样么？你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不也跑得很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