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徐致远离去，徐程泽久久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心里有千斤的重量，让他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对白素道：“对不起。”

白素拍了拍他手臂，笑容温柔：“又不是你的错，说什么对不起。”

“我父亲不应该对你这样。”徐程泽道。

“无论你父亲做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徐程泽还想说什么，手机这个时候震动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按了接听，立刻传过来一个醉醺醺的女人声音：“阿泽……你在哪里？我想见你……你过来找我，好不好？”

“你喝醉了，我打电话叫文叔叔去接你。”徐程泽淡然道。

“不要……我要你过来……你过来……”文小迪含糊地叫道。

“你在哪里？”徐程泽在电话里问。

文小迪说了个地址。

徐程泽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给文正涛打过去。谁知文正涛那边正应酬，听了电话，就笑着说了句：“这丫头。”对徐程泽道，“我这边正好有事，阿泽你帮叔叔去接一下小迪，帮忙照看一下，我这边忙完给你电话。”说完就挂了。

徐程泽哪里看不出来，文正涛是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只是长辈所托，难以推辞。他挂了电话，有些为难地皱着眉。

白素在旁边也听的七七八八，问他：“是文小迪吗？有事你去忙，我自己可以回去。”

白素也是出于为他考虑，给他们多一些接触的机会，但徐程泽一听，心里却乱了一下，明知跟白素没关系，仍是怕她误会，说道：“我先送你回去。”

“我打个车就行。”白素抬脚要走，徐程泽已经先一步握了她的手，往停车场去。

白素看他别扭的模样，忍不住想笑：“你就这么不喜欢文小迪吗？你说说她哪里不合你意？”

徐程泽脚下顿了一下，松开白素的手，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车头的大灯立刻闪了两下，两人朝着车子走过去。

“说一说呀。”白素侧头看他，边走边道。

徐程泽替她开了车门，自己绕过车头上了车，才淡淡回答了一句：“她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爸和文小迪的父亲，不都希望你们两个走到一起吗？”

徐程泽正要启动车子，听着这话，手停在半空里，回头看白素，问：“那你呢？”

白素想了想，她自然希望徐程泽幸福，上辈子他跟文小迪郎才女貌，这中间他们怎么相爱的，她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她知道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想到这里，白素点了点头：“我自然也希望你们能幸福。”

徐程泽内心一沉，虽然早就知道白素对他的感情，像是亲情一样毫无杂质，听她亲口说出这样的话，仍是呼吸一窒。

他低下头，掩饰了自己仓皇失措的表情，手轻颤着，一时竟没有找准启动的按钮，干脆收回来搭在方向盘上。

白素见他还不发动，正要催促，见他手机又震动起来。徐程泽有些庆幸这忽如其来的响动，似乎能让他短暂的逃离窒息的痛，他手伸进西服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放在耳边喂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