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言握着杯子，咬牙挤出两个字：“没事。”

“喂，徐启言，我们部是朋友嘛，你竟然都瞒着我太过分了！”

对方把手中的酒喝光以后，给酒保打了个手势又要来一杯：“顾璃，我们从来不是朋友，我也从来不想要当你的朋友。”

如此绝情的话让她直接石化在原地，额，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他看着对方的表情好笑的摇摇头：“我问你，欧夜辰把你当成朋友吗？”

“那倒没樱”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朋友呢？

“那么他告诉你过他内心的话吗？”

顾璃皱着眉『毛』，他不是和欧夜辰八字不合嘛，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提起那个家伙来了，她脾气到还挺好，几乎就是有问必答：“过内心的话，但是并不是朋友的那种感觉。”

“那么他向你求助过吗？”

“怎么可能！”欧夜辰都骄傲成什么样子了，估计有一那个家伙就算是饿死也不会找自己求助的，他就是一头草原上的雄狮，内心强烈的自尊感不允许他这样做的。

好像是得到了某种满意的答案，徐启言又喝了杯酒，顾璃感觉他今晚上喝的有点多了，想要阻止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话了：“我从来不想要做你的朋友，我在你心目中想要成为欧夜辰那样的存在。”

“我...”他何曾忘记了，面前的人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抱歉，突然给你了这种过分的话。”徐启言『摸』『摸』脑袋，好像也感觉自己喝得不少。

他把剩下的半杯酒推到了一旁，给面前的酒保讨要了两枚解酒『药』，自我解释着道：“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了，就像你的，我空降了这么大的官，前几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科长给我穿鞋，我眼前的坑比林成蹊多的不是一点半点。”

他瞧见顾璃担忧的表情：“不过不用担心，我完全可以应付的。”

顾璃摇摇头，他相信徐启言的能力，这家伙以前确实是个花花公子，主要的能力就是美酒香烟手表和汽车，不得不能够清晰的辨别这些东西也算是一种能力。

等到他们两个前往美国以后，徐启言才算开始真正的历练，于阿兰学者左右逢源学着不动声『色』，于周初礼学着精明睿智学着长远算计。

名义上徐墨是自己的助理,等到她有事情的时候，徐启言就是代替了自己的工作。

他做的远远比自己出『色』，因为他身边并没有周初礼和阿兰的保驾护航，任何事情交给他，他都是要咬着牙一句没问题，这背后不知道要碎了多少口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启言习惯了背后默默的做事，建立自己的人际关系调查所有有用的消息，很多事情发生以后，你都没有来得及什么，他就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处理好了。

磨难和成长真的是痛苦却有神奇的东西。

看着面前这个温柔不减当年却十分内敛的男人，早就没有帘年二世祖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初的徐家哥哥早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瞧着她一直盯着他看，徐启言拿着一瓶矿泉水把解酒『药』给吃了下去，疑『惑』的歪头看着她，好像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眼睛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了，她只是...只是感叹时间的无常：“我并不是担心你，我就是有点心疼，你面临的困难好多。”

“一个人顺着荆棘爬上岸，浑身被藤蔓上的刺扎的满是鲜血，周围的人都在可怜心疼他，真的太惨烈，你看看身上那一道道的血痕什么时候才会痊愈，这要多疼啊都快要扎到骨头了！”徐启言完这句话以后看向了她。

“这不是最疼的，你知道最疼的是什么吗？”

顾璃呆呆的摇摇头：“不知道。”

对方叹了口气；“最疼的是那个人就在悬崖下面带着，没有荆棘只有万丈深渊，他想要爬上去面临的却是光秃秃的石头，他一辈子只会待在悬崖地下，慢慢的腐烂发臭，每睁开眼只能看见那无法攀爬的悬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每看着，直到死亡。”

听着他的描述，顾璃浑身就起来一层层的鸡皮疙瘩，世界上最绝望的不是希望有多么的渺，而是你一开始就没有希望。

徐启言笑了笑，笑容坚定灿烂，这是属于内心深处的高兴。

“我一直以为凌霄在悬崖上面，我只会在烂泥谭里带着恨意孤独的死去。但是，我看见了荆棘，你给我的一条可以用来攀爬的荆棘，这期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松手的，我会爬到最顶峰然后把她给踹下去的。”

“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深呼一口气，想起那件事情来眼神中的带着笑：“凌霄找到我了，不对，是我去国土开发局的时候碰到她了，我们两个擦肩而过只是一面而已。”

“她认出起来了？”她想象之中两个人迟早会见面的，没想到会这么早。凌霄对徐家做的事情理难容，差点就把徐启言害的下十八层地狱了。

现在一听两个人见面了，她心脏顿时就提起来了。

“当然。”两个人好歹是曾经相拥而眠的恋人，哪有人认不出来的道理？

“那你呢？”她心翼翼的看了对方一眼。

对方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放心，我非常的很冷静，很冷静。我现在也是摆在台面上的瓷器了，我不会去和她硬碰硬的。”

听到这保证顾璃心安了不少，继续询问：“那她呢？”

“她也只是平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我们就此路过，见面比想象之中的平静多了，路过的时候她看了我一眼。”

他依旧在细细的回忆着那个眼神：“眼神之中充满着怀疑、回忆还有恐惧、害怕，甚至于悔恨、恼怒等等无数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不敢相信、无法接受，我能看出她眼神中蕴含的情绪。”

徐启言突然把矿泉水给举起来，不知道在敬谁：“但我知道，那是我遇到的最美妙的眼神，以后也会更美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