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羽说：你不在意梦里兰采儿和我亲密的事了？

雅芬说：不在意了。是梦里的事，我想通了。你快接着讲吧。

贾羽说：那就好，我可以放开了讲述了。只见兰采儿转溜着眼珠，想了想，说：“呆子，你说这鬼婆婆是你的师父？嗨，你也太掉价了吧！拜这等矮脚的鬼婆婆做师父，能学到什么武功啊！”

我打断兰采儿的话，说：“兰采儿，你可别小看了鬼婆婆，她的梧桐飘雨拐杖功夫和踩云踏雾轻功何曾了得！不得叫鬼婆婆，称呼‘鬼婆婆’才是。我们是晚辈，要有礼貌的。”

鬼婆婆释然笑道：“这就对啦。像我徒弟说的话。鬼丫头，你对我可得放尊重点啊！不要动不动就叫‘鬼婆婆’，多难听噢……”

兰采儿不买帐，说：“哼，我才不相信你呐！呆子，这鬼婆婆，阴险着呢！”

我说：“怎么又阴险了？鬼婆婆又没有把你怎么样？”

兰采儿跺了一下脚，说：“气死我了！你哪里知道，刚才她……她用拐杖打我的屁股！好丢人啊！你知道吗？女孩子最青春、最精贵的地方就是屁股！被这个鬼婆婆打了，我的青春，减少了一半呢！呜……”

我笑了，说：“鬼婆婆喜欢开玩笑的。她是跟你闹着玩的。鬼婆婆很天真风趣的，最喜欢和女孩子说着耍，开心呀！”

兰采儿说：“哼，我才不稀罕她呢，矮脚鬼婆婆！”

鬼婆婆说：“好啦，废话不要说了。你不喜欢也罢。你嫌我脚矮，改天我去买双‘米斯妮’高跟鞋穿上就是。”

我说：“鬼婆婆，你这样的年龄，不好穿高跟鞋的，容易崴脚，穿着走路累耶。”

鬼婆婆说：“不怕。为了美，就得练好腿。嘿嘿……”

兰采儿见鬼婆婆要穿高跟鞋，奚落说：“哎哟哟，你臭美啊！像你这样的个子，穿着高跟鞋，不像鸭子走路才怪呢！哈哈……笑死我啦！”

鬼婆婆说：“鬼丫头，你笑吧，以后有你好哭的。哼，告诉你，这个傻小子，认了我做师父，我可是要带着他走的。”

兰采儿跺脚发怒，说：“你做梦吧！我和呆子在人骨鬼棺椁里共患难，同生死，谁也别想把我和呆子分开！”

鬼婆婆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会，然后用拐杖指点着我，说：“臭小子，你是不是爱上这个鬼丫头啦？你看她……一张爪哇国修炼的瓜子脸，黑得象锅底，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去爱吗？”

兰采儿听此话，发怒道：“鬼婆婆，我的脸像锅底，你还不敢露脸呢！依我看，你准是个鞋耙子脸或者猪腰子脸！哼！”

鬼婆婆笑了，说：“鬼丫头这张伶俐的嘴巴就是会说话。鬼婆婆的脸既不鞋耙子，也不猪腰子，到时间，我给你看真面，美不死你！嘿嘿……”

兰采儿刚要接话领子，就听得站在墓室拱上的麒灵猫雕在言语：龟叵叵……龟叵叵……

鬼婆婆郁闷了。怎么，麒灵猫雕真的会喊我的名字？

兰采儿这下高兴了，说：“鬼婆婆，这下相信了吧！那麒灵猫雕就是这样，像喊魂似地，唠叨着你的名字。龟叵叵……龟叵叵……你真是太太伟大了……”

鬼婆婆有点生气了，她把拐杖向麒灵猫雕甩了过去。

麒灵猫雕很灵活，跳起来躲闪开，嘴里仍然不停地重复着：龟叵叵……龟叵叵……

麒灵猫雕叫着好玩，围着鬼婆婆绕了三圈，便朝远处飞离玩耍去了。

鬼婆婆有些懊恼，但一想，又偷着乐。连麒灵猫雕都喜欢我的名字，可见我鬼婆婆的知名度有多么高！

鬼婆婆心里乐着，又想着兰采儿和我在人骨鬼棺椁里的事，再生疑惑，问我，与鬼丫头究竟有没有那层关系？

我吞吞吐吐，说：“师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在危难的时候，互相帮助过。所以，好的就像兄妹一样。她的脸是被鬼婴魔化了的脸，就算是黑，心美。黑着也是美丽的……”

鬼婆婆微笑，道：“你小子现在倒是挺会讲话的。好了，不要罗嗦了，我们赶快进埃喇嘛古墓要紧。你们没有听见吗，那些鬼婴都苏醒过来了，白头鬼婴的信带到了，它们正在朝这边奔跑呢！”

兰采儿和我侧耳细听，果不其然，很多鬼婴的呼声，正由远及近，朝埃喇嘛古墓蔓延过来……

事不宜迟。兰采儿和我稍作整理，便跟随鬼婆婆进了埃喇嘛古墓。

推开古墓门，先是一个宽敞的厅堂。厅堂四周墙壁，描绘着一幅幅内容新异的壁画。

壁画上面的飞禽走兽，新奇古怪，尚未见过。

飞禽多是双头四翅，六爪双尾。颜色依次是白、蓝、红、绿。诡异的是鸟头，不是像人类凡间见到的鸟模样。

鸟头，多是鬼婴面孔。只是鼻子和嘴巴，模样与鸟喙相像。

走兽白颜色和绿颜色品种俱多。有猪鼻马面怪、狮头驴身怪、美人鹿面怪、猴脸袋鼠怪等。

这些飞禽走兽画面，都被画在鬼婴白骨林的背景里，显得暮气阴森。

神秘的是厅堂中央，有一个坐着的雕塑像。塑像材质，是用蔓络樱木雕琢而成。似人非鬼，似仙非神，似魔非妖。总之，让你看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像坐姿威严，双手交叉于脑后，护着头颅。头的形状椭圆，白眉垂肩，蓝发披垂于胸的前后。前面的长发，飘逸延续到脚的背面。

塑像五官倒生得和谐。不过，双眼呈长柳树叶形状。白眼珠，绿眼白。额头上方，还有一个单独的眼睛。蓝眼珠，白眼白。在异族，称此为“灵眼”。

此人物的耳朵比菩萨耳朵长三倍。一直垂到前胸。耳垂丰富饱满，肉墩墩的。

鬼婆婆打量了，点点头，说：“珈臾貊。这是异族的魔神。”

鬼婆婆记忆非常出色！她曾经看到过异族《珈臾貊预言》一书的介绍。里面有珈臾貊的画像，和对他具体情况的描述。

异族界的人有两个崇拜群体。有一半的异族人信奉珈臾貊；另一半的人信奉珈臾貊的神后弗嫫郦尼。

珈臾貊和弗嫫郦尼俩个人的手里，掌握着异族至高无上的神权。看样子，埃喇嘛生前是信奉珈臾貊的。

珈臾貊石像两边，还雕塑着两个容貌俏丽的使女。她们一袭豆绿色长裙，雪白如银的头发，衬托出婀娜多姿的身段。

我环顾一圈，发现一个新情况，说：“鬼婆婆，这个大厅四周是封死的，没有往里面进去的封门。”鬼婆婆没有言语，她只是望着珈臾貊坐像，在默默地思考着什么。

兰采儿见鬼婆婆不理睬，急了，说：“鬼婆婆，我问你呢，看够了没有呀！就一个破石头像，有什么好看的。听，外面的鬼婴叫喊声越来越近了，快想办法进里面去吧！”

鬼婆婆依然没有言语。

贾羽讲到这里，暂时停顿下来，喝了一口茶。

雅芬说：羽哥哥，你在梦里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黑脸女子啦？

贾羽说：梦里或许是真的有好感了。真的，兰采儿很可爱的。

雅芬说：她有雅芬可爱吗？

贾羽说：没有。雅芬的可爱之处，若是放在梦里，也是寻不来的。

雅芬笑了，说：接着往下讲。很好听的故事啊，你讲述一夜都听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