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恶出现在自己的宿舍，宿舍安静无比，不用看也知道吴大志等人去网吧通宵去了。

赵恶低下头，看了看手机，突然感觉脖子后面有点痒，伸手挠了挠，如果旁边有人就可以清楚地到看到赵恶挠的地方有三个痣，成三角形分布，“唔，有点难受。”虽然身上的伤都没了，但赵恶总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

赵恶突然笑了笑，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装进书包里，就背着包出门了。

赵恶骑着自行车，伴着“叽呀叽呀”的声音，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条街上。

头顶上近两层楼高的招牌上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圈出几个大字——东方之珠休闲洗浴中心，门口两只石狮子表情十分夸张，这家新开业才半年，便已闻名全市的洗浴中心，收费高昂，按理来说，不是赵恶这种穷人能来的地方，但赵恶偏偏还不是第一次来。

而这家休闲洗浴中心之所以闻名全市，还和赵恶脱不了关系。

赵恶踏上台阶推开旋转门，门口的服务生高声齐诵：“里边请！男宾一位！”

“呵，你们还忙着呢！”赵恶对门口的服务生说道。

“原来是赵哥啊。”一个领班的服务员急忙走到赵恶身旁，满脸热情地对赵恶说道，“赵哥，我们可想死您了，怎么这么久您都没来我们这儿了。”

“这不开学了嘛，学业为重。”赵恶满脸尴尬。

“上学还倒贴钱，哪有做这个来钱快。”领班的服务员小李目光幽怨地看着赵恶。

“呵呵，这个就别提了，对了，你老爸呢？”赵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急忙转移话题。

“在里面。”小李指了指大厅里面。

赵恶立马拔腿就走。

这会所前厅进深近十米，翡翠玉石点缀的琉璃大灯从两层楼高的天花板上垂下来，几盆一人多高的热带绿植装饰着用碎石砌成的沉降鱼塘，随着赵恶快步向门口走来，几尾花纹皮光大鲤惊地猛一甩尾，向更深处游去。

赵恶撩起门帘猫腰进屋，往左走推开一个挂有[男]字木牌的黄门，脱下运动鞋，换上一双从桶里捞出来的蓝色橡胶拖鞋，转过一排储鞋柜，赵恶来到更衣室，看见在此看书休息的李大爷。

李大爷，今年五十有余，虽五短身材，但浑身精悍，胸口纹有关公纹身。

可别小瞧这关公纹身，关公，历来就有镇邪驱祸的说法，不是谁都能纹的，它讲究的是一个扛和背，有的人命里扛不了，不但不能保你命，反而会带来祸灾，关公也只能纹在前胸，忌讳纹在后背或者其他位置，如果纹了关公还能扛得住背得起的，那是命硬，此人多是道上大佬或者领导，不过纹关公只能纹闭眼或者眯眼关公，因为睁开眼的关二爷是要见人命的、杀人的。

赵恶暑假跟着李大爷学徒时，曾经试探过李大爷，问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可李大爷就呵呵一笑，说自己以前一直在国营钢厂的附属浴室当个搓澡师傅，没什么特殊的，当了大半辈子的搓澡师傅，也只懂搓澡而已。

“李大爷，客多吗？”赵恶弯着腰对正在看书的李大爷打招呼。

“呵，小赵啊，等下。”李大爷先将书平平稳稳地放在一个柜子里，这才转身对赵恶打趣道，“好久没看到你了，自从你不在这儿给人搓澡后，生意差了不少呢，但还是有那么几个客人每次搓澡老叨念着你。”

赵恶浑身一哆嗦，有些恶寒，“这不还有您老人家嘛，我这手艺不都跟您学的吗？”

高考放假后的暑假，赵恶便是在这家休闲洗浴中心给人搓澡，赵恶脑瓜子好肯下功夫，李大爷教的几个搓澡绝技一下子就融会贯通了，再加上赵恶长得帅，一时间，成了整个洗浴中心的王牌，一群男人（基佬）就点名让赵恶搓澡，颇有以前争夺青楼花魁的气势。

“老咯，不像以前，再说，现在这几个学徒可没你技术精湛。怎么样，要不要放假再来工作，工资翻倍。”

赵恶心中颇为心动，要知道原来那个暑假就让赵恶赚了不少，翻倍的话那还得了，但赵恶又想到上次那个客人，菊花一紧，就在赵恶脑海内天人交际之时，李大爷说话了。

“算了，你想来就来吧，说吧，你这次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

赵恶谄媚道，“这不怀念您老人家的手艺了吗？”

李大爷开怀大笑，“你这小兔崽子。”说完，就起身了，“走啊，还愣着干嘛。”

“得嘞。”赵恶脱了衣服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李大爷像一个普通的浴客一样，做好了所有搓澡前的准备，他起身伸出小臂，比了个[请]的姿势。

赵恶也不客气，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澡堂里雾气缭绕，现在这时间也没几个客人了。

澡堂内的一角，有个小房间，正中央摆了张棕红皮革蒙面的大铁床，床面不少地方都只剩下裸露的海绵。

赵恶走向铁床，只能听见自己橡胶拖鞋踏在湿润地面上的啪嗒声。

李大爷从墙上扯下一块塑料布，捏着四个角铺在床上，又舀了一盆水，往那塑料单上一泼，再用手一抹，那塑料布就服服帖帖地贴在了床上。

赵恶润湿了身子趴在床上，澡堂子里只有水珠从塑料单边缘滚落地面的滴答声。

李大爷擦干身子，穿上大裤衩，一股宗师的气质从大裤衩子裤腿里往外溢。

李大爷又伸手试了试池里的水温，点了点头。这池子里有一层是经年不换的老水，沤了一层灰，这样人家来泡澡才舒坦，才干净，这是他的绝门秘方。

李大爷戴上搓澡巾，舀一盆不冷不热的温水，往赵恶身上一泼。

李大爷年轻时候当学徒，单这泼水就练了八个月。角度，温度，力度，严丝合缝，才能打开客人身上所有的毛孔和褶皱。可今天李大爷手一拍在赵恶身上，就一脸奇怪。

“小赵啊，你干啥了，怎么肌肉还是紧绷绷的？就像我年轻的时候给当兵的人搓澡一样。”李大爷拍了拍赵恶的背部。

赵恶身子轻微颤抖了几下，笑道，“这不帮别人干苦力吗？累的，累的。”

李大爷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既然赵恶不想说，那就别问了。于是，李大爷脱下搓澡巾，先施展了一套精湛熟稔的按摩手法在赵恶身上，霹雳吧啦，就像在搓面团一样，几套下来，就使赵恶浑身肌肉彻底的放松下来。

“喔~~~舒服......”赵恶眯着眼，舒服地叫了出来。

李大爷又是舀一盆温水，往赵恶身上一泼，这才打开了赵恶身上所有的毛孔和褶皱。“瞧到没？如果你下次再来我这打工，这套功夫就教给你，你以后的幸福生活就有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