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还是来了！”

一个恢弘的声音突然在林墨辰的脑海中回荡，让元祖连忙退了回去，留在外面观察情况。

“你是谁？难道你早就看上这小子了？”

未知才是最恐惧的。

元祖历经无尽岁月，忍耐了多少寂寞，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但是，他更害怕的是死亡。

支撑他下来的，不是对未来的憧憬，也不是重生，而是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死过的人，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前世，那些大富豪宁愿一日花费千金，也要多活一天，哪怕是苟活一天，因为他们对于死亡的恐惧。

死亡，或许是未知的世界。但是他的死亡，就真的烟消云散。

“你的老朋友！你或许忘了，那时我第一次来这里，和你聊了好久，你还向我抱怨僵尸国度太危险。结果你转头就想把我杀了。”

元祖的意识光团飘忽不定，良久才开口：“我死过一次，记忆都残缺了，剩下的都记不全了。更何况，几亿年了，我还能记着多少。既然我们认识，就把他交给我，我会铭记在心的。”

“别说我们没有情分，就算有情分，生死之事，又岂能想让。你自己退去吧。”

“你想要同归于尽吗？”元祖威胁道。

安魂木制成的棺木已经破碎，栖身之地也没有了。就算还在，同伴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净，一个人忍受无尽岁月……

“不，我不要！”元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你倒是看得起你自己。不过是一个破陋的意识，不堪一击。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回归天地，少做这种缺德之事。”

“哈哈，你在唬我！缺德？一个僵尸，谈什么缺德？天不管、地不爱，我这才落得这般下场，连个僵尸都当不成。你现在定然虚弱无比，连这净化之力都抗不了，这才不敢现身。”

“看来时间确实把你的胆量给磨没了，只敢用言语来试探。如果你笃定，尽管来试一试。”

元祖的意识光团静止了下来，仿佛在判断局势。

空荡荡的识海里，里面的物质一成不变，只有有些发白的日月不停地交替着。里面那些鸟兽虫鱼、草木花卉，机械地重复着他们的生命行为。

就在金乌西沉之际，元祖的意识光团突然炸起，冲向脑海的中央。

“没想到你连老朋友的名字都不问，就这么急躁着来了。来不及了，看来还得我出手。”

这回，那道声音终于清晰了几分，竟然是木老的声音。

“是你！”元祖尖叫起来，“啊！”

认出木老的元祖没有停下来的意识，反而更加迅速地冲向林墨辰的意识之源。

“哼！”一道灰蒙蒙的身影出现在元祖面前。

“墨辰，我这道意识耗尽，今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这是我会的所有剑法。”

木老说完，虚化的身形便在元祖的冲击下，开始破碎。

只不过气势无双的元祖，随着这一撞，速度全失，留在了净化之光最为浓郁的地方。

“可恶，我刚吞噬完他们，没有消化完他们的力量，只能发挥三成的力量，否则你哪里能够阻挡我。啊……”

刚抵抗过痛楚的林墨辰，意识中传来了低沉的声音，顾不得疲惫迅速返回脑海。

“木老这话是什么意思？糟了，那邪恶的家伙果然趁虚而入。”

拖着疲倦的意识刚进入脑海中，自然看到困在净化之光中的元祖，上面不停地溢出黑色气体，被净化之光焚灭。

“小子，没想到你这么走运，有这么一尊大神守卫你。可惜，爷爷我功亏一篑。”

“你，让木老分出来的意识消耗尽了？”

林墨辰大声质问道，不过身形却没有靠近。

净化之光周围的光团，即使是他全盛时期，也不过对方的三分之一，现在更是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木老？也对，这么称呼他也没错。”

“你，我要杀了你。”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被塞进无数的剑法。不过不再局限于重剑剑法，而是各种各样的剑法。

本就飘忽的意识一阵幻灭，差点就直接涣散。

“这木老，也太乱来了，这么一顿猛塞，好悬没把我撑死。”

缓过神来，林墨辰不由得吐槽出来。

带着疲惫到了极致的意识之力，直接进入自己的意识之源，在功法的滋养下恢复起来。

就连脑海中那个入侵者都没有理会。

“木老正在参悟寂落法则，无法分心，之前留下的一丝意识更是因为保护我耗尽。”

林墨辰自认不是一个依靠别人的僵尸，但是他承认木老给予了他莫大的帮助。之前的三次保命机会不说，更是给了他无数的功法，甚至还开导、引领他。

沉寂在淡淡的失落中，直到意识之力恢复三成，这才想起脑海中还有一个坏蛋需要处理。

“你是谁？”

此时脑海中，净化之光依旧，中间隐约有四五个柔和的小光团以及那颗元祖的大光团。

“这不是净化之光，难道是意识本源？”

之前的墨绿已经完全消失，变成一颗散发着乳白色的大光团。

“试一试。”

林墨辰胆子不大，但是潜意识告诉他，这些小光团对他很有帮助。

意识小心地靠近一颗小光团，一股如同山泉一般的清凉在意识中绽开，仿佛三伏天饮下一杯冰水。

爽！来自意识深处的呻*吟。

仔细一感觉，林墨辰便感受出来了，意识强大了一丝，已经朝着念纵百俱的中后期靠近。

《一念万法生》的第六层，林墨辰早就垂涎欲滴，只是距离遥远，只能想想了事，甚至连内容都没有深入了解。

林墨辰再接再厉，将周围的几颗小光团融进了自己的意识中。

“念纵百俱后期。”

林墨辰有些激动了起来，这些小光团不及元祖的意识光团十分之一，尚且让他突破了这么多。如果将他也吞噬了，第六层万物念下，根本就不在话下。

意识之下，他感觉到了几分口干。

“恶毒的家伙，你给我醒过来！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