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4.4万

第331章 富贵至极

书名: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字数:4223 更新时间:2024-11-16 19:35:23

声名显赫的周家,如今要离开金陵,举家去往外地,自然不了有往日的同僚好友前来送行。

宁阳侯府与其是连亲之情,萧廷和周毓两人是郎舅关系,虽然大夫人周云英已经逝世,但这层关系却并未随之消减。如果萧家不前去告别,反而显得失礼。

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萧廷便决定携带礼物,上门拜访,略尽一尽亲家的情分。

毕竟周祈虽然辞去了尚书左仆射的官职,但其子周毓却仍旧外放做官,且正是巡盐御史的肥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这份关系没必要断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未过去,萧易安就已经被请到了周府。

再次来到此处,却见府内的景致摆设别无二致,回想起来,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第一次是用那句“烟锁池塘柳”的上联难住了周毓,被他递了帖子请来过府一叙,然后给出了彻查并州灾情贪腐一案的主意,使其恢复原职。

“恭喜周大人,可以远离金陵这个是非之地了。巡盐御史这一职位,非陛下心腹之人方能胜任,盐政非同小可,圣上钦点更是无限的荣光。”

经过上次的被贬官职一事,周毓已经比原来少了许多的自负骄傲,性格变得谦逊不少。

“当时还是承蒙永嘉郡主的不计前嫌,出谋划策,在下才能有如今的几分成就。”

萧易安连忙说:“大人客气了,我不过是说了些浅显见识。若不是大人的智谋、胆魄、手段三者俱佳,也不可能将并州的贪腐一案办得如此圆满无缺,圣上龙心大悦,才有了此平步青云的机会啊。”

朝廷总管全国盐政,巡盐御史更是一个重中之重的职位,这个肥缺不知让多少人羡慕,没想到竟然落到了周毓的手里。

他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巡盐御史,步步高升的官途,显然是指日可待。

面对如此光明的前景,周毓的面上却并无多少欣喜之色。

“实不相瞒,我在并州待了将近九个月的时间,并不是这些案子有多么难办,而是这些案子整个并州上上下下的官员,几乎都有涉及。既然要查,就要将所有人全部处办!”

若不是走了这一趟,我还不知道,下面的黎明百姓的生活有多么疾苦,恶极的贪官欺压他们,即使遇到灾年,这些官吏却仍然层层剥削,从中谋利,实在是罪大恶极!”

萧易安心想,如今这个见过了世道艰辛,明白了百姓生活正水深火热的巡盐御史,可比那个原来只知道满口维护礼教规矩的御史中丞好多了。

起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的死板,一心忠于皇帝,终于也懂得为百姓真正的做些实事了。

“大人既然看透了这一点,已经胜过许多人了。朝堂上的有些文人只知道一心忠君报国,讲起道理来冠冕堂皇,却根本没有半点有用之处。”

周毓在心里暗暗叹气,亏自己也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的人,却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得深远。

“论起年龄和资历来,我虽然是郡主的长辈,可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在某些事情的见识上,我倒是远远及不上郡主了。”

萧易安微微一笑,谁让我活了两辈子呢。

见过的事情多了,眼界和视野自然也就广阔了,像周毓的年龄虽长,却一直活在家族和父亲周祈的庇佑之下,之前的见识难免狭隘和浅短。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人生的阅历,从来不能凭借其几本书卷养成,文字不能代替切身经历,否则终究只是纸上谈兵。

萧易安饮了一口茶水,回味甘冽,清香幽远,正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只冒昧地问一句大人,今日邀我过府,究竟所为何事?”

周毓神色一顿,方才说:“其实请郡主过府的并非是我,而是家父。”

他示意下人重新换过一遍茶水,“家父突然遇到要事,所以耽搁了,还请郡主稍等,再过一会儿必然相到。”

“无妨,我也没什么事。”

萧易安一边说,一边心中却暗自疑窦,自己与周祈素无往来,这位长辈又为何要邀请自己?

大夫人周云英的去世,外人都以为他是病逝的,这一点是没有破绽的。

况且当时周府既然未曾发作,没道理在将近一年后又重翻旧账。

至于萧玉茹和萧瑾绣,她们两人在佛寺为亡母祈福的事情也名正言顺,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挑理的。

再者就算是周祈为两个外孙女感到不满,也应该去找萧廷或者是萧老夫人提出异议,而不该来找自己较劲才是。

她想了想,却是猜不到对方的用意了。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苍老而轻缓,渐渐走近,似乎就是要等的人到了。

“老夫失礼,让永嘉郡主久等了。”

萧易安立刻站起来,“晚辈不敢当,区区名号,不过是圣恩眷顾,怎敢的让您称一声郡主。”

出身于书香门第,才学过人,在科举中榜眼出身,跨马游街,年纪轻轻得入翰林院。

第331章 富贵至极

在朝为官德高望重,颇有威望,十余年间稳坐尚书左仆射的位置,功成名就后一纸辞呈,辞去官职飘然隐居,这种人生经历,大概就是文人最理想的生活状态了吧。

萧易安这个郡主不过是个空的头衔,如果在这种老臣面前摆架子是一种非常可笑的事情。

所以对方虽然客气,她却不能丢了礼数。

周祈已过花甲之年,身材微微佝偻,但是双目有神,而且那种在朝堂上的领先气势不改,并不像是一个苍老的白发老人。

环境会影响一个人身上的气势,在皇宫中长大的人锦衣玉食,便自小带着一种贵气。

而像周祈这种在朝堂上浸润多年的人,在权力场多方中周旋,如今平安无事的全身而退,自然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可是萧易安与他对视时,丝毫没有被他身上那种高位者的气势所压倒,如果对方是丈高八尺的巨石挡住了来路,那萧易安就是潺潺而流的清泉,以柔克刚,不知不觉中将对方的气势化为无形。

周祈点点头,目光在她的脸庞上停留片刻,微微拱手道:“郡主请坐。”

“早就听说永嘉郡主本人,在金陵的众闺秀中声名鹊起,见识卓着,品貌非凡,今日一见,才知道所传之言的确不虚。”

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锦盒。

“之前,永嘉郡主帮过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次,当时未曾及时奉上谢礼,今次眼看就要离开金陵,你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还这个情分了。所以借着这次机会,正好补上。”

他平视着这个小辈,可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倨傲和妄自尊大,并不让人觉得反感。

“这谢礼送的晚了一些,还望郡主不要见怪。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寥寥礼物,以表寸心谢意。”

萧易安推辞说:“不敢当,我只是出了绵薄之力,这可真是折煞我了。”

周毓在一旁劝说:“父亲既然如此开口,群主就不要再客气了。若是不收,岂不是让我们周家无地自容了吗?”

对方盛情款款,就差直接把锦盒塞在她的手里了。

萧易安只好顺势收下,并且在对方的示意下打开,轻轻地挑开了那上面覆着的绸缎。

一支比手掌略小些的汉白玉笔现眼前,外表雕刻繁复,做工精细,乃至每个纹路都清晰可见,里面波光流转,闪着淡淡的辉光。

而笔杆顶端则刻着一个“周”字,只不过顺着纹路而刻,甚为隐蔽,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一看便知道成色上佳,是世间不可多得的难得之物。

“这是老夫的亲信之物。”周祈捋了两下胡须,“老夫在朝堂多年,不敢说建立了多大的成就,但是于人脉一道还是颇有造诣。上至尚书右仆射,下至翰林院各学士,又包括六部中的诸位大人,哪个都要给老夫三分薄面。”

萧易安忍不住咂舌,都说这位尚书左仆射从不拉帮结派,也不参与交友。

谁想得到,实际上他的人脉竟然如此广泛,照这样说来,朝堂上将近三分之二的文臣,岂不是都与他有着不浅的交情。

“郡主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拿出此物来与他们相看,只要不是太为难的事情,老夫还是给得起这个面子的。”

萧易安手中托着这个锦盒,却觉得比刚才重的多了,仿佛又加了两块沉甸甸的金条。

这个礼物可实在是太贵重了,如此一来,就可以借着周祈的名声,通过那些有用处的官员达到某些目的。

她的确不能再推辞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于是又再三道谢,尤其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周祈。

等到萧易安离开后,周毓才提出自己内心的不解,“父亲,您为何对这个萧易安如此之好,连亲信物玉笔都交给了她?”

“还记得为父以前与你说过的话吗,这位永嘉郡主,龙睛凤颈,姿态不凡,将来必定富贵至极,荣耀不可限量。相看无数相貌,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大富大贵的命运之人!”

“上次是躲在屏风后,这次我当面见了,越发觉得此等容貌是万人难得一见,将来必然权势鼎盛。所以咱们先下个赌注,等到日后她富贵之极后,起码不会忘了这份情义在。”

这是个出生在宁阳侯府的庶女,平日里大夫人当然对她好不到哪里去,这份礼物也是让她不要牵连记恨到周府。

说完,这位年长的老者拿起了一件修剪花草的工具,然后开始摆弄起花盆中的枝叶来,不急不躁,一举一动的慢慢减去多余的枝叶。

周毓听这话中的分量,不由得说,“父亲,到底怎么个富贵至极?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天下最富贵的人还用说吗?”

周祈看都不看儿子一眼,目光凝聚在那盛开的牡丹上,似乎那花草要吸引人的多。

周毓听了这话,不禁吓得一哆嗦,天下间最尊贵的位置,那还能有谁!

莫非……

他皱着眉,“可是,如今楚王和齐王是夺嫡的热门人选,可是两人又早已经有了王妃,怎么可能再娶萧易安为妻呢?”

周毓所猜的终归还是窄了,只想到皇后之位,天下女子最尊贵的位置不就是那个吗。

又想到楚王慕容旻和齐王慕容晟,两人都有正妃,而且都不像是利欲熏心,抛弃原配结发夫妻的人,这里面又哪里有萧易安的什么事情。

其父周祈此刻才慢慢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面露深意的说:“你的眼界终究还是浅了,谁说最尊贵的位子,就止步于皇后之位了?”

在皇后之上,那就只有皇帝。

周毓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难道这萧易安还能效仿女皇则天,能登基为帝?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侯府小姐,还是庶出,无背景无权势,更别提没有兵力,没有任何依仗的靠山。

在这种情况下,连空手夺白刃都不可能,更何况是空手套一个江山。

这可比刚才还让人吃惊,可他偏偏知道,父亲的相面之术从未出过错,看人极准,至今为止还没有过一次错漏。

他父亲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随意的说些戏语,那最尊贵的位置,就是至尊之位。

他看着父亲认认真真修剪花草的背影,不由得缓缓地伸出衣袖,抹了一下额头上沁出的冷汗。

另一边,离开周府的萧易安,坐在马车上又将这锦盒打开。

看着汉白玉笔,又想到这背后所蕴含的含义,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然后吩咐旁边的清漪说:“父亲纳了新人的事情,侯府里有人敢传吗?”

“有倒是有,这件事情是免不了被人私下议论的。可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生怕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更不敢向德荣堂老夫人那里传了。”

“好,不用在侯府里传,人多眼杂,容易被抓到。”

萧易安啪的一声,将锦盒合上,“就传到方才的周府,仅仅让他们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