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只是你朋友的说辞而已。那时候你明明就不知道我到底在哪儿，而你也压根没想过去确定我到底是不是安全的。柯尘，比起你挡在沐兮面前，这一点…才更让我接受不了。”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泪流满面，而是选择一种平淡到了极点的方式，跟他说心里所想。

我看着他，大张旗鼓的离开我尝试过，悄无声息的也有过。可偏偏这次，想要胡闹居然没了力气，想要逃避却说服不了自己。

“对不起。”柯尘低着头，立在那儿，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比起他这样，我倒是宁愿他跟以前一样，恶狠狠的说：“你又闹什么？”又或者是，“真受不了你。”

我有时候真的糊涂，柯尘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喜欢吗？时而喜欢吧。不喜欢吗？时而，不喜欢吧。

至少今天，他是不喜欢我的……

——

“离婚的过后，你没做什么傻事吧？”

回家路上遇到红绿灯，柯尘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手背上，意味明显。我思量一下，心料他许是误以为我手背上的针孔，是因为他：“我比你冷静，我还有秋姨要照顾。”

“那我还算可怜，也就只有你了。”柯尘诙谐的笑了一声，我扭头看向他，竟是觉得他的眼里满是哀伤。我瞥了一眼他，再也不敢多看。

柯尘说罢只轻飘飘的嘲弄一笑，没再说话。

到家之后，他简单的煮了面，顺带着一人一个荷包蛋搭在上面。热腾腾的面端上桌，我们透着热气抬头对视，眼神里复杂情绪过多，再也没有从前那般清明。

“明天记得过来上班。”

柯尘吃饱喝足，懒懒的靠在椅上。见我起身，微抬下巴提醒我。

“嗯？”我皱眉，我什么时候同意的？

柯尘眼里带着笑，却又融了算计在里头：“你来帮我签文件的时候，里面可是有你的劳务合约在的哦。”

我咬了咬牙，心里本就不舒服，现今更是觉得堵的很。可最后还是放低姿态，软着脾气：“你公司的事情我不了解，去了也是添乱。”

我找着借口想要逃避，以前在他的公司里胡作非为的丢脸事太多，去了也只是给人看笑话而已。

“没事，你就坐在我身边就好。打游戏，看电视，都随你。”柯尘还是那副慵懒样子，可话里已是不容置喙的态度。

“好吧。”反正我说什么也都没用了。不过我工资是日结还是月结？实习期多久？实习工资多少？”我撑在桌面上，缓慢的扇动眼睫，跟他一样的冷漠慵懒。

“小财迷。”柯尘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你的报酬里有我还不够吗？”

“加你？”我轻蔑一笑，“那得加钱！”

“小滑头！”柯尘捏了捏我的腰窝，我只是冷漠的靠在他的怀里。

那夜，我失眠了。

柯尘晚上喝了酒，睡觉时打着轻鼾。

我缩在他的怀里，胳膊轻颤，只有在深夜里，我才敢把委屈倒出来。

今天柯尘的态度太过明显，得过且过是我们向来的处事风格。息事宁人，可真好……

我伸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耳垂，手骨，最后轻轻地咬在他的肩膀上：“柯尘，我们就这样，算了吧。算了好吗？我真的很想，就这样结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