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挪到餐桌旁的时候，柯尘正在摆着碗筷。

“谢谢你帮我请假。”我别扭的嘀咕了一声，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腹诽，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迟到！

柯尘给我拉凳子的手一顿，拉到一半狠狠地踢了一脚我的凳子，冷着脸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有些不痛快的扯了扯领带，冷声回了句：“不客气。”

他生什么气？我还生气呢！

“昨晚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柯尘醉翁之意不在酒，压根不是想要让我好好吃饭！

他小臂搭在餐桌上，双手是明显的谈判跟防备姿态，许是觉得这般对我有些不妥当，右手又有些随意的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我们俩结婚时候的戒指。

可惜我的那个有点小，不是我手的尺寸，应该……是沐兮的吧。

我从没能带上过。以前名不正言不顺的时候，还总是不死心的用力往里挤，到最后只是手指也磨破了，费力不讨好。

说到底，那戒指就像我跟柯尘之间的感情一样，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一腔热血，不撞的头破血流不死心。到现在满身伤痕，好像怎么也怨不得旁人。

当年我拿了钱，他得了身子，开始就是场买卖而已。是我贪念太多，到头来落得这般落魄下场，也算是情理之中。

“这个戒指，你还带着？”

我低了头，把所有的情绪就着玉米粥咽了下去。

余光里，柯尘的手一顿，随后便是轻轻地把手放了下去，轻叹：“习惯。”

“嗯，习惯一时改不了，很正常。”我附和一声，没有深究的打算，“你昨晚酒喝的太多了，以后，麻烦你记得回自己家，我这里不收闲人。”

“白芷。”柯尘提高了音量，可只是喊了我一声，没再说下去。我背靠在椅子上，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以前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很生气的跟我争辩了吧？铁定是要我离那些男人都远点，然后说，我是他的私有物。

离婚可真好啊，至少让柯尘在要同我理论的时候，失去了对我说教的资格。

“过段时间就是你生日了，想好今年怎么办了吗？”柯尘收了脾气，没有再深究关于我昨天的事情。

这样的柯尘让我陌生，甚至不知道怎么应对。

“今年带你去看你一直想要去看的游戏职业联赛现场，怎么样？”柯尘语气很温柔，表情也是无坚不摧，就像是当年那般，温柔缱绻。

“柯尘……”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甚至是闭上眼睛，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着他，也提醒着自己，“我们离婚了。”

“不然我带你去学你以前想要学的油画，说不定你以后还能给我画上一张。想想你变成文艺女青年的样子，我还真是有点期待呢。”

柯尘自顾自的说着，最后还是看向我，在我失望的眼神里，语气渐渐微弱，到最后，只能轻轻地低眸，有些可怜的问我：“好不好？”

“随你。”

我原来想要说，有意思吗？

可是手机突然屏幕亮起，我这才察觉，今天是10月25号。每年的这个时候，柯尘总是熬不住。

在一起的两年里，他这一天总是抱着我，睡一整天。不想清醒，好像恨不得这世上没有这一天才好。

所以，他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是因为这个？

可这一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沐兮出事的那天？可她出事的时候明明是在夏天？沐兮的生日？最有可能吧……可是，为什么不选择去陪她反而来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