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未央人心殇
作者:老虎爱喝肉 | 分类:古言 | 字数:2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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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她穿了?
这一天,京城内风云巨变。
新皇登基两年,竟然废了追随先帝多年的丞相,罪名有十,条条当斩,条条却都让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丞相府被抄,满门上下三百六十四口无一存活,百姓都说,这天要变了。
白秋惠醒来的时候,早已经不在温软的塌上,而在一个破旧的茅屋里。她一片茫然,脑袋剧痛。
“你醒了。”云殇瞥了一眼有些憔悴的白秋惠:“还记得你是谁么?”
“你是谁?”白秋惠皱眉。她明明应该在赌场,怎么会在这样一个破烂的地方。不对,她好像出老千的时候被人抓了……哎呀!她的玛尼!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花娘这药还真是有用。丞相之女沦落于此,快哉。”云殇轻蔑道。
什么玩意?丞相?她不会是误入哪个片场当群演了吧。
“不好意思这位大哥,我应该是走错了,没什么事我先回了哈,回见您。”话落,白秋惠抬屁股就想走人,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但也顾不上那么多。
“哼,想走?”云殇一步上前,大手掐住她细嫩的脖颈,白秋惠一怔,立即出手反抗,却发现自己的那点功夫使不出来不说,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放…放开我…”白秋惠不断的挣扎,面色由白转紫。云殇冷眸一眯,猝不及防的松手,白秋惠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白琬颐,你们全家都死了,我救你,是为了折磨你,这个仇,既然你那个丧心病狂的爹死了,就由你这个独女还。”云殇半蹲在地上,迫使白秋惠看着自己。白秋惠不禁打了个寒战,这男人,貌美有余,但这股子邪气甚是渗人。
完了,该不会是真穿了吧。
不过看眼前人的装扮,不是拍戏,除了穿越,她想不出来更合理的解释了。
“大哥,冒昧问一句,今年什么年号?”
“你想耍什么花样?”云殇总觉得,这个女人和白琬颐大不相同。
“不敢。”
“丰华两年。”
这是什么鬼年号……她历史自问学的挺好,这年号她怎么没听说过。
“大哥,不管你信不信,你抓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也不是你们年代的人,我来自21世纪,我是一名有志青年,叫白秋惠,我吧……”
“住口。我看你是疯了。”云殇皱眉,怒目而视:“来人!”
“主上!”
“带走。”
“是!”
两个佩刀男子粗鲁地架起白秋惠,白秋惠大惊失色,她可不想替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做替死鬼。
“放开我,放开!放…”
云殇对着她的脖子重重击打了一下,白秋惠晕了过去。
“把她交给花娘。”
“属下明白。”
白秋惠醒来时,已躺在了塌上,只不过手脚被束缚,眼前的一幕,让她冷汗直冒,不寒而栗。
眼前放着一个木桶,木桶中有一个人被上了枷锁,他头发凌乱,血迹斑斑,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白秋惠不觉干呕。
“你的父亲,也觉得恶心吗?我可是特意将他从刑场捡来的。”云殇走上前来,捏住她的下巴。
父亲…?
“今日,你将目睹他是如何惨死的,他不说血玉的去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告诉我?”
白秋惠眼中不自觉地滴落下泪珠,面前的男人她是不认识的,或许身体的主人还存在着本能吧。
但是她无法开口,因为她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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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找到了吗?”楚风绝坐在龙椅上,妖冶的脸上十分苍白,年方二十,鬓角竟生出了几缕白发。
“白府上下全部找过了,没有发现血玉。”殿下跪着的人沁出冷汗。
“如此,朕养你们何用?”
“圣上息怒。卑职发现一事。”
“说。”
“白丞相独女白琬颐的尸首不见了。”
“哦?”楚风绝将一双丹凤眼微微闭上,挑起唇角,“看来有人先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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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秋惠只沉默哭泣,云殇红眼:“好一个狠心人。”云殇示意手下,黑衣人拿出两个木匣子,打开竟是密密麻麻的红蚂蚁。顺着男人的身体一拥而上。
白秋惠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啊!”
束手的绸缎应声而断,她一个转身,抽出黑衣人腰间的匕首,电光火石之间抵在了云殇喉咙处:“放了他。”
“哼,就凭你?”云殇后肘一抬,白秋惠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发出令人窒息的清脆声响,她不自觉地被迫后退了五六步被压制住:“不!”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被蚂蚁吞噬,这场面令她永生难忘。突然,她眼前一黑,云殇给了她一掌,她便昏了过去。
销魂阁。
京城最有名声的烟花地,出入来往非富即贵,商贾官僚,没有一掷千金的本事,此地谢绝入内。
销魂阁的一间厢房内,白秋惠躺在塌上。她已昏迷了整整一日,可见云殇这一掌,下足了气力。
章一 她穿了?
白秋惠睁开眼睛,只觉头痛。眼前的绫罗玉塌,金玉满堂,却让她顿时清醒。
“姑娘醒了。”红木桌前,一个倾城女子正巧笑倩兮看着已经坐起的白秋惠。面若白玉,柳叶眉,杏眼,朱唇,一笑倾城。若此时白秋惠不知自己处于危险,也许还会好好的欣赏一下眼前的美人。
“呵呵,姑娘不必紧张。”
“你什么人?”
“我是奉阁主之命,照顾姑娘的人。”花娘边说边起身,倒了一杯茶,盈盈地向白秋惠走来。“姑娘昏迷许久,喝杯茶润润喉吧。”
“谢谢。”白秋惠接过茶,一饮而尽。
花娘掩面一笑,“姑娘既然醒了,明日便准备接客吧。”
“接什么客?”
“这里是青楼,还能接什么客呢。”
“什么?我都说过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要走了。”说罢,白秋惠便向门外走去。
花娘面色一滞,转为冷笑,将茶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闻声,四个男子推门而入,装扮和在茅屋里的男人们相同。
“堂主,有何吩咐?”
“给我看好她,不准踏出房门一步。”花娘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冷若冰霜的表情使得白秋惠打了个寒战。说完,花娘便离开了房间。
若是真正的白秋惠,凭她一个散打获过奖地人,拼一拼还是可以的。只是现在她占有的这个身体实在毫无力量可言。
白秋惠皱眉,扫视了一圈四周。
四个男人,没有利器,一扇窗户。
白秋惠瞄了一眼门口的四个人,故作漫不经心地挪动脚步。向窗外探了探头,两层楼的高度,地下是草地。白秋惠暗喜,我就不信你们不睡觉不吃饭不方便。
夜幕低垂,点点繁星挂在空中。窗外的树影投入房间,微风吹动着影子婀娜摇曳。
三个时辰过去,白秋惠渐渐开始焦虑,因为这些人真的三个时辰水米未进,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坐等不行,只能智取了。
白秋惠思忖片刻,“各位大哥,我饿了,能否帮我拿些吃食?”
四人对看片刻,其中一个似是为首者点头示意,便走出去了一个人拿吃的。
“各位站了一日了,都怪我劳烦大哥们了,不如坐下喝杯茶可好?”边说白秋惠拿起茶壶斟了三杯茶。
“姑娘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落不了姑娘的好。”
白秋惠手一顿,随即笑言奉上茶杯:“那是自然。”
茶壶放下的一刻,白秋惠故意手一抖,紫砂茶壶应声落地,碎片伴着湿润的茶叶散落四处。白秋惠故作慌张连忙蹲下拾起碎片;“瞧我,可惜了茶壶。”
没办法,拼了。白秋惠一咬牙,用手腕在碎片的尖锐处狠狠地划了一下,鲜血顿时从划痕处涌出。
“啊,好痛!”白秋惠皱眉,是真的痛。
男子上前查看,皱眉回头道:“去通知堂主。”
“是。”
剩下的二人颇为怀疑地深看一眼白秋惠,但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也只得蹲下身去收拾碎片。
时机到了,白秋惠想。趁着二人注意力转移,她偷瞄了一眼半开的窗。
“这里可有纱布?”白秋惠缓缓后退,佯装寻找,靠近窗子。二人顾着拾碎片并未理睬。白秋惠勾唇一笑,身形利落,单手支撑窗户边沿,毫不犹豫一跃而下。
“糟了!快追!”
两个看守人也从窗子跳下,却未曾看到白秋惠的踪影。“分头找。”
二人点点头,向两个方向追去。
“嘘。”
白秋惠失神地看着眼前这个捂着自己嘴巴的男子。一头墨黑长发未曾束起,一泄如瀑,白色的寝衣半敞,露出白皙而又完美的线条,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吞噬着白秋惠的理智。她可是要逃跑的,可不是为了来欣赏帅哥的。
“别说话跟我走,好吗?”云星辰微笑地问。
白秋惠机械地点了点头,仿佛被催眠了一般。看来无论古今,她对帅哥都是无法抗拒的。
云星辰笑笑,拉起她的手,借着夜色躲过了追击。云星辰带着她来到了他的厢房中。
“多谢你。”白秋惠接过云星辰递过来的热茶。
“举手之劳。”云星辰依旧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在白秋惠对面坐下。
“未问姑娘名讳,在下云星辰。”
云星辰。白秋惠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璀璨夺目,宛若星辰。
“白秋惠。敢问公子,为何要施以援手?”
“呵呵,我很佩服姑娘,一个女子,竟敢夺窗而出,我恰巧在附近采集草药,闻声而来,想必是姑娘遇到了什么麻烦,便伸以援手。姑娘遭受什么困境可否告知一二?也许在下可以帮到你。”
“怕只怕公子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吧。”白秋惠抿了一口茶,笑言。她花痴,倒还不至于丧失基本的判断。他们根本没有逃出青楼的范围,这里只怕是青楼后院的住所,况且这个房间装饰格调都十分精致,若非是主人居所,那就是贵客。最重要的,云星辰和云殇,长相中有三分相似,尽管两人风格完全不同。
云星辰先是一怔,后又开始微笑:“丞相之女果然聪慧。那你不怕这茶里有毒吗?哈哈哈。不过我可是真心要帮姑娘,而且刚才所言,句句属实。”云星辰直视白秋惠的双眸,白秋惠脸一红:“你!”
“你和云殇,什么关系?”白秋惠试探地问。
“他是我大哥。”
大哥?!白秋惠心里一惊,自己不会卷入了什么豪门恩怨吧,大哥要做什么,弟弟偏偏跟他对着干?这种事情电视剧里看多了。
“这样,若公子真想帮我,便借我些银两,我便走了。”白秋惠只能厚着脸皮说,无奈,她哪来的古代的钱。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闻声,云殇推门而入,脸上愈发冰冷,“哼,白大小姐好胆量,敢在我的地盘上耍花招?”
白秋惠站起来后退了几步,一脸戒备。
“大哥。”
“星辰,你怎么也胡闹。”云殇说,语气中带着责怪。
“大哥,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就随他们的逝去而了结了不好吗,何必为难一个女子呢!”
“哼,这女子恐怕不是寻常女子。更何况,血玉很有可能在她身上,有了血玉,你的病症方能治好。无论付出多大代价,赔多少人命,我在所不惜。”
白秋惠身形颤抖了一下,什么血玉,什么恩怨,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够了!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口中的白家大小姐,我也没什么血玉,更不会治病!你没有囚禁我的资格!”白秋惠大声驳斥,她双拳握紧,凭什么,凭什么让她承受一个毫不相干人的一切。
“带走。”云殇自始至终冷冷的看着她,只到白秋惠发泄完,他只吐露冰冷的二字。白秋惠无力,她今天够累了,下一次,逃跑恐怕难上加难。白秋惠任由两个黑衣人架着她离开了云星辰的房间。
“大哥。”云星辰皱眉。
“不要再说了,早些休息。”云殇没再看云星辰,径直走出了房间。
白秋惠被架入了一个比之前更大的房间。屋内水波氤氲,白秋惠走进房间里一看,一个大木桶里装着热水,上面潜伏着鲜艳沁人的花瓣。雾气缭绕的温暖使白秋惠有些许的放松和困倦。
黑衣人纷纷退出了房间,一个女子拿着衣物走了进来。
“姑娘,花娘吩咐我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
“这……”
“放心,我不会跑的。”
“那好吧。姑娘,我把新衣放在这,请姑娘沐浴过后换上。”说完,侍女看了一脸疲倦的白秋惠一眼,便退出来房间。
白秋惠叹了口气,慢慢褪下了衣物,进了木桶。
热水使白秋惠僵硬的身子开始渐渐放松苏醒,想起这一天的遭遇,她只觉得好委屈,她蜷缩起身子,鼻子酸酸的,她想爸爸妈妈,想她的宠物包子了,穿越一点也不好玩好不好。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落到水面上,荡漾起微小的波纹。
“哭了?”云殇磁性的嗓音响起,但对于白秋惠来说,这就是魔鬼的声音。
声音从背后传来,白秋惠只觉头皮一阵发麻,随即反应过来,用手护住胸口。
云殇冷笑,绕到她的面前。
白秋惠警惕地看着他,使她的身子又下沉了一点。
“你想干什么?”
“我刚才找过你的衣物,没有血玉,那么,它只能在你的身上了?”
“没有。”白秋惠偏过头去。
云殇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白秋惠看着自己。
“多美的一张脸,可惜。”见白秋惠没有回应,云殇又接着说:“既然学不会听话,就要多吃些苦头了。”
白秋惠怒目而视,云殇毫不闪躲迎上她的目光。突然,伸出手去,将她头上的发簪拔下看了看,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玉簪子,那玉甚至都说不上是什么好玉。没什么特别的,白秋惠一头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肌肤上,衬的白秋惠更加肤白胜雪。
云殇眸光一暗,起身用后背对着她,缓缓开口:“准备准备,明日接客吧。”云殇将簪子随意一丢,簪子划出一个弧线,划伤了白秋惠的手臂。云殇离开了房间。
白秋惠倒吸一口冷气,鲜血溢出,滴落在玉簪子上,突然,发出了诡异的红光。
白秋惠大惊,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