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李杰收到唐应回信，得知他已经想到了控制疫情的办法，心中大喜。

只要不死人就好。

与此同时，李溪送回需要粮食的信。

陇右百姓一直处于疫情中，不管是田地还是其他地方都荒废了，这意味着很多百姓都面临着没有食物的境地。

得到消息，李杰二话没说，将国库里的粮食归纳一遍，直接分了大半给陇右送去。

无需废话，百姓要紧。

在各方的紧盯中，陇右情况逐渐被控制住，随着时间流逝，天气过了炎热阶段，关内上供新一批收的粮食，将因为陇右疫情变空的国库再次填满。

这个时候，李溪与唐应一同回到长安。

宋亮和赵谷则是回了自己的封地，而陇右的节度使，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早朝上，李杰将这个问题摆出。

“诸位有何想法，或者说有没有人可推荐？”

朝堂上一片寂静。

李杰等了片刻，见还是无人说话，冷哼一声：“怎么，都哑巴了？朕看你们平日里说的比谁都多啊。”

李溪从队列中走出：“皇上，陇右才经过疫情，如今百姓正处于青黄不接的阶段，这个时候派去的节度使，必须是对庄稼有了解的，陇右需要做实事的节度使。”

李杰颔首，赞同地说：“宰相的话不错，只是有一点还是忽略了。”

“敢问臣忽略了什么？”

“不只是陇右需要，整个大唐都需要这样的官员。”

李溪面露歉疚：“是，皇上说的是，是臣想的狭隘了。”

“宰相大人只是一时钻入牛角尖罢了，明白就好，怕的就是，有些人听了也当没听到。”

视线转过，李杰冷笑。

寂静的大殿上，这一声冷笑可谓是极其明显，让不少官员都低下了头。

“罢了，既然你们没有人选可推荐，那朕就自行做决定了，退朝。”

“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百官的行礼声里，李杰离开。

不过半个时辰，李溪和云文光同时到了兴庆宫，李杰尚没来得及开口，又有通报到。

“钱三多求见。”

“宣。”

钱三多溜达着进了殿：“见过皇上。”

“免礼。”

李杰微微抬手，目光转过，笑道：“你三人倒是巧合，又一同来了。”

钱三多侧头：“确实巧合，草民今日本是没打算进宫的。”

“可你如今已然进了宫，说说吧，你是为何事而来？”

钱三多笑，一步步走向云文光：“国监司大人，有些事是你说，还是我说？”

云文光神色平静：“你此话何意？”

“我此话何意，国监司大人心里不明白？”钱三多又往前走了一步，“国监司大人可真是不老实。”

李杰默然，钱三多和云文光的脸就差贴一起去了。

过近的距离让云文光不舒服，他后退两步，沉声说：“离远些，皇上面前不可无礼。”

李杰嘴角微抽，这有礼没礼，和他有什么关联？

“咳咳，都别废话了，直接说吧。”

钱三多“哎”了声：“皇上，他是叛徒。”

云文光脸色难看：“说话得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是叛徒？”

“啧啧啧，国监司大人的反应好激烈啊，看来是挺认同我的话。”

“钱三多！”

云文光被气，连礼仪都险些忘了。

钱三多挖了挖耳朵：“国监司别这么大声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司屏手段不弱啊，能让你从皇上这边选择了背叛。”

云文光脸色难看，他没理钱三多，而是转向李杰。

“皇上，臣绝对没有背叛您。”

李杰干咳两声：“稍安勿躁，此事慢慢来，钱三多，你道国监司背叛你朕，证据呢？”

言语间，李杰打开灵境眼，看到了20的忠诚度，眼神微暗，云文光对他的忠诚，都要赶上他初登皇位后面临的几个藩王。

这么低的数字，李杰就是想信，也得考虑到真实情况。

云文光沉默，所有的话在皇帝开口问后，都没了可说的余地。

钱三多说：“证据这东西多的很，皇上要，草民就能拿，皇上，这是其中一部分。”

一个册子被交到李杰手里，翻开之后，李杰的脸色随着内容逐渐变化，到最后彻底沉下。

“云文光，这本册子上的东西你怎么解释？”

怒火中，李杰将册子甩到云文光面前，他给云文光解释的机会。

云文光脸色微变，上前捡起册子，一番看下来，竟然没有能说的话。

“皇上，臣，没有背叛。”

看着灵境眼中，云文光不停变化的忠诚，李杰有些失望，可面上却未显现。

“云文光，朕并非偏听偏信之人，但这册子上的东西，你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册子上写了一串名单，每个名字后都标注了发生过的事，其中还包括了手雷遗失。

“扑通！”

云文光跪下。

李杰皱眉，心里越发失望：“你这是认了罪名？”

“皇上心里已有定论，臣认不认这个罪名，也没什么意义了。”

云文光神色挫败，他没得到皇上的信任。

李杰眉头皱得更紧，云文光的忠诚度又在变化，难不成，云文光一直处于来回犹豫的情况？

“云文光，朕说了，朕不是偏听偏信的人，你得给朕一个解释，明白？”

“皇上，这个解释臣给不了。”

“云文光！”李杰心里来了火，指着云文光，“你觉得不争辩就是无事？”

“皇上已经信了钱三多，臣说再多的话……”

李杰截断他的话：“云文光，你在委屈什么？”

“臣……”

云文光低头，不语。

“堂堂国监司，朕倒是不知道，你还能像个三岁孩童赌气，给谁看？起来。”

云文光迅速起身。

“钱三多，这本册子于朕而言还算不得证据，若你只有这一点……”

李杰话没说完，看到钱三多手里多了块令牌。

与此同时，云文光变了脸色。

“这块令牌可算得上证据？”钱三多捧到李杰面前，“皇上，吐蕃皇子的令牌，货真价实。”

“云文光！”

“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