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不起，还是跪着。

如此，李杰恼火：“冯晨，朕命你现在就起来。”

冯晨心头一凛，连忙站起：“皇上息怒。”

“哼，朕的话你听着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别往外拿。”

“是。”

李杰发火，冯晨的坚持立时消失。

石家与陈家兄弟几人赶来。

“见过皇上。”

“免礼。”

一挥手，李杰视线落在北边，问冯晨：“那边情况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还在谈判，看情况，估计还得再等会儿。”

“加快速度，朕不想再耽搁下去。”

于河南，李杰浪费的时间太多，他要回长安，而且是尽快回长安。

冯晨：“是，臣这就去催。”

冯晨离开，李杰在原地又盯着北边看了会儿，冷哼一声，他不管南诏袭来后面有没有人，这露在外面的一定要打，而且还要狠打。

两个时辰后，冯晨派人递来消息，说是南诏大军在撤退。

“撤退？”

李杰脸色难看，他要的可不是南诏大军撤退，而是将其彻彻底底的打服。

石天开口：“皇上，穷寇莫追，南诏现今被逼到一个角落，若压着不放，于我方并非好事。”

冷哼一声，李杰说：“那照你的意思，朕要将人放了？”

“当然不是，等南诏大军撤离，暗中袭击就是了，如此也能减少伤亡。”

减少伤亡……

李杰扶额，他倒是忘了这点。

“皇上。”

“朕知晓了，让冯晨去安排。”

“是。”

石天离开传话。

一日后，柳青带着人追击南诏大军，边打边停，到最后直接将人逼回了南诏。

与此同时，还让南诏松口要投降。

李杰表示，他不接受这个投降。

彼时云文光也到了地方，听了李杰的话，与冯晨二人面面相觑。

“皇上这是，恨极了南诏啊。”

冯晨老神在在的拢手：“就南诏这出尔反尔，还有屠城的举止，皇上不恨才怪，此次结束，河南废了。”

十室九空，没了百姓的河南，又有什么用？再如何，官员管理的也就是个空地。

云文光默然，过片刻叹气：“此事真的，难以言说。”

石天从边上走过，被二人叫住。

“石大人。”

“云大人，冯大人。”

双方见过礼。

石天问：“二位大人可是有何话要说？”

云文光道：“我二人就是想问问皇上心情。”

“皇上目前较为冷静，二位大人若有事说，可现在就过去。”

云文光和冯晨交换了个视线，笑的神秘兮兮。

“那就，冯大人请？”

冯晨做出请的手势：“不，是云大人先请。”

石天：“……”

看样子皇上这两日的沉脸模样，让眼前两位心有余悸。

听了片刻，石天一手一个，将二人往院子里带。

“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进去，走走走，我带二位大人去。”

云文光和冯晨脚下发力，可两人都比不上石天一人有气力，片刻后，被推到了李杰面前。

“皇上，二位大人有事要与您说。”

“何事？”

云文光往前挪一步：“回皇上的话，臣此次来，是为了南诏。”

李杰没说话，视线挪到冯晨身上。

“咳咳，回皇上的话，臣也是为此事而来。”

“投降？”

云文光和冯晨同时应声：“是。”

李杰敲了敲扶手：“若朕坚持不接受呢？”

冯晨道：“皇上，与南诏彻底撕破脸并非好事，一旦南诏疯狂，河南这边就安稳不了。”

李杰说：“就算南诏不疯，河南这边也没见安稳过，撕毁议和的是南诏，不是大唐！”

前后才几年？

南诏说撕毁就撕碎，说投降就投降，大唐的脸面在何处？

“堂堂大唐，难不成还得看一个番邦小国的脸色？”

李杰的震怒让屋中陷入寂静，云文光和冯晨低头，他们怎会想不到这些，可关键是，大唐受不住一个疯狂攻击的敌人。

半晌，云文光开口：“皇上的气愤，臣等都能理解，可皇上，大唐内部不稳，真要与南诏发了狂一般的打，万一被人乘虚而入，这……”

话不用多说，只是点到为止，李杰就明白了关键。

揉了揉眉心，李杰撑着扶手起身，沉着脸走了几步。

“朕知道，但这口气，朕咽不下去。”

“皇上，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得咽下去。”冯晨叹息。

无论如何都能咽下去……

李杰沉默，片刻后离去。

云文光和冯晨交换了视线，皆从对方眼里看出无奈。

“皇上退让，也是属实无法。”

云文光说：“此事后，南诏再挑衅，就往死里打。”

冯晨点头：“可。”

两日后，云文光与南诏使臣接触。

酒席上，云文光特意点了往日的议和，并将假公主之事道出。

“说实话，我大唐圣上并不愿接受投降，只是估计南诏百姓，所以才令我等前来，都道事不过三，南诏也得知道适可而止。”

南诏使臣陪着笑，一点异样神情都不敢露。

没办法，谁让输的是他们？败的是他们？

结果在前，什么屈辱都得受着。

然而南诏使臣觉得他装的好，在云文光眼中却满是破绽，那眼里的恨意，脸上的难堪，都太明显了。

呵，难怪皇上不愿接受投降，就南诏使臣的这般虚伪，谁见了都不愿接受。

投降条例下，南诏的赔偿源源不断的运进河南，李杰看过后，只将银饰一类的留下。

“其他的，石地你想办法处理了。”

“是。”

石地带着南诏赔偿离开。

柳青与其擦肩而过：“皇上，臣来问问，河南日后如何打理？”

李杰：“……”

河南日后如何打理啊，这可是个难事，毕竟河南已经十室九空，百姓不是走就是死，剩下的也都是些老弱病残。

柳青低头，恭敬等着回应。

良久后，李杰头疼地说：“这件事，得让朕再想会儿。”

要个稳妥法子，可不容易。

就在这时，冯晨求见。

见到他，李杰当即将问题抛了出去：“冯大人觉得，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他没法子，冯晨绝对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