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光和柳青确定联手事宜后，李杰很快收到消息，这边放松下来，另一件事又冒出来。

朱温秘密离开了长安。

他本就会离开，为何要秘密离开？

看到消息时，李杰第一反应就是传错了，朱温随心所愿，离开很正常。

虽这么想，可李杰也怕生了误会，索性将人喊来询问。

“朱温秘密出长安是去见人了。”

“什么人还得他秘密离开去见？”李杰漫不经心，又不是外敌，哪用得着朱温如此小心？

等等，还真有一人要朱温十分小心的去见——田令孜。

难道田令孜就在长安附近？

意识到这点，李杰立刻追问：“可派人去盯着？”

“已经派人去盯着了。”

盯着就好。

李杰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又一消息传来，派去盯着朱温的人，死了。

“就在长安城外，直接被抹了脖子，声息全无。”

李杰：“……”

各种思绪转过，他狠狠砸了手里的奏折，朱温，很好。

“多派些人，朕就不信，他一个朱温还真能将所有人都拔出来。”

就不信，他查不到朱温要见的人。

半个时辰后，朱温回长安，同这个消息一起的，是摆在李杰桌上的百姓请命。

“民间百姓都说，要让皇上证明自己不是妖魔……”

念着请命书上的字，李杰被气笑了，一个两个都盯着他，外敌未彻底清除，就惦记着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去，将领头的给朕，好好请进宫里。”

“好好”两个字加重语气，李杰脸上有笑，但眼底却是杀意，被糊弄的百姓可放过，领头的想安然无事，不可能！

皇宫门前，神策军传出李杰的旨意，几个人或是自行，或是被动的到了前方。

神策军无废话，侧身说：“皇上说了，要将几位好好请入宫中，所以，请配合些。”

领头的一共五人，互相对视后，跟着其中一人脚步。

神策军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个视线，虽说领头人有五个，但这五人里，也分出了个高低。

“见过圣上。”

兴庆宫外，莲池花边，几人行礼。

李杰稍稍侧身：“免礼吧，朕想你们中应有一个主要管事人，出来与朕说话。”

五人又是一番视线相交，走出一人。

“皇上，草民是……”

负责请人的神策军开口打断：“皇上，领头的是他。”

五人并排，神策军指的是最右边一人。

李杰看过去，似笑非笑地说：“看样子，你们还知道隐藏啊？既如此，又为何要跟着民间谣言闹腾？”

说罢，他接过旁边送来的鱼食，随意往池子里撒了一些。

秋日丰收，连养在莲花池里的鱼都肥硕不少。

鱼食落进水里，鱼儿们蜂拥而上抢食，使得水下有一大片阴影。

盯着看了片刻，李杰问：“怎么称呼？”

“杨，杨林。”

这么长时间下来，方才还有盘算的人全沉默了，李杰一问，立刻就有了回答。

“杨林？名字不错，说说看，为何要盯着民间谣言闹事？”

杨林眼神闪烁：“什，什么谣言？”

“别装傻。”将装鱼食的碟子递给旁边宫人，李杰漫不经心的擦着手，“朕会让你们进宫，为的什么心里都清楚，装傻可就浪费时间了。”

“皇上言重，草民不敢装傻。”

“啪！”

擦手的帕子到了杨林脸上，杨林额头青筋暴起，又逐渐平息，低下头不做声。

李杰嗤笑：“朕得承认你很能装，可惜太浮于表面，稍稍有些心思，都看得出来，朕不和你们废话，直接说吧，背后的人是谁？”

杨林闭眼，藏住其中的屈辱：“皇上在心虚吧。”

被反问，李杰一点不意外，却饶有兴致的反问：“为何这么说？”

“民间传的是不是谣言，不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可到如今，那所谓谣言却是愈演愈烈，皇上，您若是不心虚，为何要放任谣言呢？”

杨林加重话尾两个字，像是占据了上风，格外得意，他看到了，皇帝被说愣了，肯定是皇帝在心虚。

事实上，李杰也确实被说愣了，不过不是杨林想的心虚，而是在想，大唐的百姓都是那么傻的？

“杨林，你有脑子么？”

想法一起，李杰的问询都没了客气。

杨林的脸扭曲：“皇上，你什么意思？”

“放肆，谁准你不敬皇上的？来人，掌嘴！”

侧边的石地突然开口，神策军上前，揪住杨林衣领就要动手。

“先住手。”

神策军顿住，手还扬着。

李杰说：“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打了更笨，朕还怎么说话？退一边去。”

神策军高抬的手让杨林生出惧怕，瞳孔猛然一缩，大气都不敢出。

“是。”

神策军应答，警告看了杨林一眼，直看的杨林遍体发寒，才退到一边。

到了这个时候，李杰才慢悠悠的开口：“杨林，朕向来是爱民如子，不想在某些小事上大动干戈，可你要是一直踩着朕的底线，就别怪朕对你不客气了。”

一个人罢了，李杰还真不在意。

杨林哆嗦了一下，眼神不停闪烁，一声不吭。

啧，看样子这个杨林背后并没有什么人，或者说真正是幕后之人的人手，并没有出现在表面上。

也是，与其让自己陷入危险，还不如挑几个没脑子的在暗中指使，这样出事了也安全。

就是这样，他们查着才艰难。

李杰快速辨别情况，让神策军把人带走。

“朕是不是妖魔，你们心里都清楚，若真为了那些谣言害了朕，那就希望你们能找到第二个为百姓着想的皇帝。”

将自己在位的好处摆在当前，李杰不给一点说话的机会，直接让神策军带着杨林几个人离开。

有些事，还得从百姓口中说。

两日后，李杰的话在长安流传，紧跟着传到长安之外，两边一撞，被裹挟着走的百姓终于冷静了下来。

然而就算如此，也有一些人还沉浸在中间，根本不在意后续，依旧闹事。

“他不是妖魔那就出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