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太子你别装
作者:黍禾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4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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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掖庭(一)
只是——
按理来说,这应当是个抢手的地方,只是不知怎得大家似乎并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看到她被安排了过去,甚至还颇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迟媛媛本还是有些懵,等她推着板车真当去了东宫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好似是有这么一件事,太子的身体不好,甚至有着不少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疾,虽私下瞒得好,但是掖庭的人处理时常见血迹,总会给人一些不好的猜测。
文中便有东宫下人常被处死的情节,当时她这般写可不就是为了渲染男二太子身子病弱以及秘密众多?
上一任负责东宫的太监,小豆子虽说他是被东宫处死,但谁知道具体内情?指不定是发现什么不该看的,人小胆子也小,便直接毁尸灭迹了……
迟媛媛心里一个哆嗦,警醒了几分,她可不想早死!
如此自入了东宫后,不该看的她一律不看,低眉顺眼的别人说什么她回复什么,迟媛媛觉得自己怕是上辈子都没这么听话过。
只是想到书中日天日地的尉迟谒,再想到现在忍着恶臭倒马桶的自己......总觉得万分悲凉了些。
要是以幕僚的身份住在这东宫就好了!
这一天,迟媛媛已经是第八十八次的哀叹了。
“秽物都处理好了?”临走的时候,东宫的负责太监面色冷然的问道。
迟媛媛身为一个作者,最是容易带入情节,感同身受,故而不过一天她便适应了这有些憋屈的身份,低头哈腰的笑着,“公公您放心,都处理好了。”
说话的宁公公看了看她身后的恭桶,面有探究的看着她的笑脸,“没什么要问的?”
“我该问些什么?”迟媛媛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的问道。
迟媛媛这话说完,宁公公便收回了视线,似乎对他的这句话颇为满意,挥了挥手,便直接放他走了回去。
刚转过身,迟媛媛就咬了咬牙,紧张乱跳的小心脏终是平复了片刻。
她怎么可能说自己看到了血?!
她能说在自己的文中太子的设定是不举?
她能说她现在不光确定他不举,还怀疑他被……爆了菊?!
不,她不能。
不光不能,她还要笑着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必要的时候还要暗示下自己是色盲,你们怎么折腾,身为亲妈的我都要一脸懵懂不知!
而东宫的书房,楚暮白站在桌后,提着笔低头写着什么,看到从外面进来的宁祥,轻声问道,“他说了什么?”
宁祥恭敬的立在了一旁,一字一句的将两人的对话禀报了上去,楚暮白听罢有些差异的挑了下眉,想到那日在苏将军府两人的匆匆一见,不由笑道,“倒是个识时务的。”
他将手中的笔收了,看着墨迹慢慢化干,漫不经心的说道,“再观看几天吧。”
宁祥应声称“喏”,只是看着太子那副慵懒无谓的模样,不由得担心道,“皇上那边怕是也在观察着,而且尉迟谒如今与废人无异,怕是对您没甚作用,还会凭白被皇上猜忌。”
“你当他现在就不猜忌我了?”楚暮白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竟然早有忌惮,我便先把人要了,反正众位兄弟均是对尉迟谒手中的底牌心痒难耐,坐视不理便会被人放松戒心吗?更何况——”
楚暮白笑了,眼中水光沉浮,明明温和不过的眉眼,说出的话却是暗含风刀,“我一个最是势弱的太子,在他们眼中与废物无异,配上尉迟谒这个半废人,岂不是更好一网打尽?”
再说另一边,迟媛媛一路推着板车回去,等到了地方,手已经是哆嗦的不行,在现代清闲日子过得惯了,如今突得做了这番累活,只觉得腰都不是自己的,恨不得整个人扑在床上。
只不过……
床倒是没有,硬地板倒是有一个,而且棉被也不是柔软的羽绒被,而是被浇了冷水的轻薄被。
迟媛媛抬眼看了下靠在床头的石诚,咬着牙瞪他,“你干的?”
石诚轻声笑着,表情颇有些无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迟媛媛也笑了,二话不说便拿过一旁的水壶,直接泼到了他的身上,干净利索的,让人有些躲闪不及。
石诚似是没想到他会反抗,被吓得连忙从床上滚了下来,“尉迟谒!你胆敢?!”
迟媛媛一个躲身,学着他刚才的模样笑道,“干了一天的活计,手滑,抱歉啊。”
石诚眼睛都要气红了,从地上爬起身来,几步就要过来,这时张福泉还未回来,小豆子也不知所踪,迟媛媛知道自己体力怕是干不过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索性直接回头跑进了院子。
石诚追到庭院里,顺手摸过一个挑马桶的木棍,追着迟媛媛便跑,接连踢翻了好几个木桶,乒呤乓啷的滚落在地上,发出很是明显的声响。
迟媛媛回头一看,不由吐了吐舌头,“小石子你可要当心点,这些木桶但凡被你误伤了一个,杨公公都不会放了你!”
杨公公便是掌管掖庭的大太监,迟媛媛今早远远的看了一眼,贼眉鼠眼的,瞧着就是个难对付的,除了张福泉,倒是没人不怕他的。
她如今搬出来他,石诚追着的步伐一顿,果然慢了些许。
“你过来。”他面色愤然的说道。
迟媛媛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因为刚才跑的急了,如今头发有些乱,帽子也有些歪,她正了正帽子,摇头笑道,“我就不!”
“你们在闹什么?!”庭院的走廊处,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突然走了过来,看着略显狼藉的院子,神色有些沉。
因为掖庭是下等人生活的地方,故而居住的地方也是拥挤不堪,大家大都住在一起共用一个院子,每个房间也是住着六七个人,领事太监除外。
但就算是领事太监也只是单独一人,住在了最里间,距离算不得远,如今闹出的这番动静显然已经惊动了他。
这也是迟媛媛的目的所在。
每日披着潮湿的棉被,她怕是自己不会得伤寒也要落下隐疾,她自己一人对付不了石诚,不如直接让别人来威慑。